草
被父亲从菜园子里赶走
从他的小麦田玉米地里赶出来
又被他的牛羊
从路旁渠边赶进荒郊野岭
有些像外出劳务的儿子
蹲在城市绿化带里
望着人来车往
面色一阵青绿一阵蜡黄
有些不肯远走他乡
贴着老墙根。像娇小的女儿
羞涩地
偎在母亲身旁
胆大的，爬到黄土堆上
根须扎进父亲身体
草叶舒展，绿色疯长
父亲不再撵走它们
色调
雪落是有层次的
细细看，雪花一片片
叠压出厚厚实实的一床棉被
外婆把棉絮
压平实。铺开一层
再敷上一层。冬至前
在煦暖的夕阳里
外婆散发着洁净的光
怕跪
和四叔约定好
他活着我不跪，拜年时
也不跪
要跪，就跪逝去的亲人
我忌讳向生者屈膝
四叔走了
我却没有跪下
只怕突然地动作
他不习惯。被惊醒
枯瘪如一茎柴草
再经不住病魔揉捻
各种痛
烧灼一家老小
更怕这一屋的哭声眼泪
折磨他
怕他又从五层高的债台上
跳下来
|
发表于 2019-3-28 12:13
收藏
分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