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书的外衣的东西（组诗）
文/余光之瞳
穿着书的外衣的东西
安息在书架上，甚至不需要书立
像伪圣人，霸占着神龛
反把排在前面的赶下书架，这很恼火
拿下这本装订的好像书的东西
希望这是个全新的烧脑的剧本
翻开那像书签的东西，
突然掉出一个形容枯槁的老歌德
每回看这个道貌岸然者，
总想把他的衣服剥下来，
将这些徒有虚表的东西
盖在我那穿百衲衣的老书上
让其感受一下异域的温暖
好皮的一瓣，就能把我颤抖的小书
舒服的套上一层外衣
这是一本书不可少的条件，然后再谈华丽
将一本歌德或荷尔德林的书盖上艳服
完全是爱慕虚荣的行为
这种浓妆不能增加他的价值
也不会增添书的主人曾经的荣耀
一个真正爱书的人看来
过于讲究会忘却人类的温情
这本圣经般的书曾经昧心的指认
有一千多个手指快乐的翻那页面
由此得到些微快活的失足女绿蒂
在她长日工作之后，已经潜入深夜
他在睡眠里一字一字地拼出那迷人的内容
好像将老歌德的烦恼，浸在了一杯忘川的水里
谁都希望这本书少一些人为的污斑
越是好的书，仿佛越不需要精美的装订和诠释
◎给正在逝去的一年的颂词
想挽住将逝之年的裙裾
一些努力都是牵绊
钟是最贴近天际的律吕
每次撞响，总能把散落在过去十二个月
纠集在一起
每个人都在清愁里度过时光
回头寻找老旧的记忆
拿早年的心境做来年的嗣子
若使能走出轮回的怪圈
一切讥笑都将无法侵入
只要能说出弥留时的情形
总能挽回一些旧年的伤痛
◎宁愿相信一个能够跳舞的神
一套卓绝的舞蹈
借助文字的能力
不是能够形容出来的
没有一拍是呆滞的
让文字来抓住
跳舞中的个性主义者
个性支配着他的艺术
不仅是遵循艺术的法则
更是遵循生命的定则
树叶在和风里跳舞
花朵在阳光里跳舞
大千世界在空间跳舞
舞者是这个宇宙节拍里的一个音符
我宁愿相信一个能够跳舞的神
也许神们已经跳着舞
只是我们无法看见
伟大的舞者是真正的预言者
当陀螺舞的最尽兴时
他好像是最静止的
◎小满是藏在蔓草中的一粒橡实
小满是藏在
蔓草中的一粒橡实
一生落在幽静辽远的村庄
菩提树的树枝挂在夏的犄角
若是一只黄鹂鸣唱
会使草地的牝马振身
一叶的触手
等于一道夏符令人魂迷
一只夏燕顺着路掠飞而来
白背使晾着的尘世相形失色
野苹果树初夏里是一座雪山
雪片一般的繁茂
草地铺上整萝的花
风儿来握住，散之四方
两三只田凫上下翻飞
天鹨歌唱着，夏意匆匆来袭
小满不满，干断田坎
往上追索条条溪水
一步一步窄上去
末了这溪流比浅草还细
只在青石板上留着岁月的印痕
开着是密密的绿萼
初夏的河流隐匿在群叶之上
再高一些， 一堆堆覆盆子同天空握手
掌心盛水，怕是细沙被轻轻扰动
顺着指尖，怕是时光慢慢的流失
◎一面镜子，被目光砸碎
一面镜子
被目光砸碎，碎裂为无数
掉落地上的碎片
每面碎片反衬着一张脸
但都不是自己的脸
镜子是诚实的，也是可怕的
因为未被返照
始终怀疑自己的存在
有一天
镜子在面前重圆
它什么也没反映
如同一枚枚盲从的眼睛
既没看见也没被看见
漫无目的地寻找
永远无法找回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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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0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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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1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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