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
一群人在山谷里凿冰
“嘭，嘭，嘭”，和沉闷的回声
有一会他们停下来
——四周的楼群显得更高了
他们燃起篝火
——他们凿到鱼了吗？
我把它们叫玫瑰
开在一面白墙上。一朵一朵。一片一片的
影子。各种姿势的影子
也没人来对号入座——可怜的影子
深的变浅了，浅的跑丢了
试探着认领一个轮廓像我的
——瞬间被烧化
妈的！这些可怜的影子
很久
很久以前——她说——很久以前
什么时候她已这样说话？
她的叹息是一截掐头去尾的黄昏
——夕阳指着她——很久以前
她竟愕然——
她一直都没看见自己在哪里
可能是个窗口
刚才还嵌在地上。一棵细嫩的小草
从里面探出来——里面也许更多
肯定在别处也见过它
校园？医院？厂房？一些禁区？
现在跑到头顶上去了
估计爬到最高楼的楼顶上也难摸到它
如果描述形状
——交叉。铁质。无边框
无形。锈渍斑斑。到处跑动
——它现在变得无限大
在一座城市的上空
有时，我这样哭泣
面向一面墙
白得眩晕，或黑得吓人
或一拳打过去没有回音
灯盏。一定是一支小小的蜡烛
不能是别的。不能太亮
只要能看清那个相框
——男子年轻，英俊
想不起音讯
如果他一直不出现
相框一直空着
我就把自己贴上去
老粗布
打开所有衣橱，翻个遍
找一块老粗布。蓝底，碎印花
它一直穿在娘身上
——粗布裤，粗布褂
后来娘把它给了我
出嫁时，压在我的衣橱底
——是不是我也做成衣服穿破了？或者
做成被子盖烂了？
没有！发誓连想都没想过它
那它一定还在
可就是找不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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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6-21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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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6-21 15:24
发表于 2019-6-21 18: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