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事物》
他用各种颜料调制。
仅仅春天还不够。还得有犁铧
翻开黑暗的土地。还得有草
像兴奋的光线,拥抱天空。
他在河流中建造宫殿。在路上
拍净身上的尘埃。深入
每一件旧家具,把它们修饰一新。
冠予新的姓名。繁花似锦,
领头的是一件
淬炼过三回的铁器。锈,
铺天盖地。
《秋风经过的天空》
秋风必定到来。在意外的豁口
带走时光的润滑剂。那么美的山花
波澜业已平静。沙滩上
孑然的鸥鸟,飞溅的白沫,晴朗散漫的帆影
并不能使探秘者抵达另一个远方
路两边的桃树,洁白的云,炙热的石头
曾构成暧昧的聚会。一个孤独者
终将回到孤独
秋风经过的天空宁静空阔。他爱着
眼前的空茫。就连心
都已成了身外之物
《柿子饼》
你给我的柿子饼
生前在山的西坡
在一生中最甜的时刻
拥抱了死亡
栽下柿子树的人
一直疑惑:进入这片土地的门
为什么向祖先打开
自己为什么陪伴一座山
沉寂了几十年
是阳光热烈,还是雨水充沛?
野草蓬勃,盖过了山外的俗世
柿子树把一群柿子举起来
举成夕阳的孩子
你说
它们身上还有着阳光的味道
我嗅着。确切地说
爱的马达并未熄火
我有了向它们学习死亡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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