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是一本书
□ 王一武
永州是一本书,这本书
从玉蟾岩的几粒稻谷开始酝酿
从舜帝的故事开始叙述
从千家峒瑶族的发源开始编辑
舜皇山,做它的封面太高
潇水,做它的封面太低
更好的封面,要扯下九嶷山的云
捧出三分石的水
用瑶家的笊箪酒调和色彩
还要添加四月的元素
摘下阳明山的杜鹃
定下格调
这本书
有一页落在蘋岛
微风一吹就飘出一场爱情故事
有一页落在书堂寺的芭蕉叶上
跟着怀素的手势沙沙起舞
还有几页飘在水里
被柳宗元捞起,晾干
描出永州八记
有人看见
浯溪的元结打开一页,印上《大唐中兴颂》
濂溪的周敦颐採得一页,插上一朵莲花
还有人看见何绍基、周崇傅捧着书
在清朝的门槛里进进出出
这本书
读得透的是李达
他用红色做了批注
那红色的火团
照亮了蒋先云、李启汉、陶铸、江华……
照亮了我们
照亮了永州大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