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我在祖国的西南,虚度时光
野草蓬勃,时节衰落,像一片水域荡漾
像阿赫托马娃的句子
词与词之间的抵御,和解,不动声色
沸腾的只是一只麋鹿的乡愁
野史里白骨呜咽,而暗物质足以隐去一切
飞鸟,瘟疫,庙宇,死亡,动乱
这狗日的时代
日光下,草民的生活
就像边疆大片大片的野苜蓿,一到秋天
就日渐式微
无题
在7楼顶上仰望天空,空空如也
阿信打电话说现在大昭寺上空聚满了白云
纳木错湖,八廓街,藏红花,以及藏民
阿信说这些的时候
我正翻动烈日下的草药,把干透的
放入黑色的砂罐
看着草药在沸水里翻滚着
我对阿信说,我的药罐上空也聚集了
很多白云
过某山寺即景
黔北的冬天,需要盛大的仪式为故国饯行
而覆盖是最好的告别
关了山门,庙宇便是供养慈悲的琥珀
不闻人间悲欢
小沙弥在雪人头上戳了几个孔,仿佛
给彼时的自己做了一次受戒
焚香的人,被风雪阻在山下
待许的愿有胜于春日的生机,拔节,挂蕾
等佛的默许,盛开
半山处,槐树枝上站着一只沉默的麻雀
神情木讷,胸脯似起伏的绝壁
像抑郁症患者,也像大彻大悟的人
遇光者
暗夜,边塞大片大片的野苜蓿盛开
夜空是盛装悲伤的器物
落不落雪,都是一样的
在池塘洗马和在田野诵经,也是一样的
此刻,时间缄默
漫天流星没有被万物辜负
那么,遇见光与遇见佛
就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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