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在故乡，过世的人都会变成一座岛屿
荒草丛生的岛屿
碑石上风格迥异的字体
并不具备言说这些岛屿一生的沉浮
它只是不同时代乡贤的荣光
上山，除了放牛，砍柴，扯草药，采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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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被草木供养的他们再也无法完成一次
浩荡的迁徙或巡展
故人
四月，废墟上新生草木一次次在春风里
向枯草及朽木叩首
雨砸在老街青石板上，溅起——
白花花的银子，像这些年我们为了相逢
散尽的盘缠
我们说鲁迅吧，说一面旗帜黯然的部分
说庭院里徘徊不定的易安
说城隍庙前通关文牒上面的红印
说客死他乡的谷氏兄弟
二十年了，我们再也说不出翠色的词语
去祭扫信仰的遗址
也无法在星空下抵足而眠
你仰头向天一饮而尽，执杯向地
脸上布满斜阳余晖，语无伦次地说——
若有白马驰过，我们便是故人
过红崖电站
左面是深不可测的碧潭，右面是一片乱石
站在河水漫过青苔的坝上
要抵达对岸的竹林，抵达生活之外
就必须把生死看得比云朵还轻
高大的竹子被风摇动，根部发出“咕咕”的声音
像采药人体内被草本无数次逼退的咳嗽
在空山里回荡，谋划一次更大的进攻
岸边，茅草越来越高，矢车菊，苦艾
高过字迹风化的墓碑，草房，牛圈，马棚
高过灶膛的烟火，以及病榻
野岸，一条船在水中飘荡，蜻蜓结伴飞过
摆渡人不知所踪，空余蓑衣和船桨
几只白鸟在甲板上踱步，像另一个时代
衣锦还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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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2-30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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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2-31 23:59
发表于 2020-1-1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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