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八首
文|蓝天一嘘
春开满安静的芬芳
不再簇拥，彼此的空气透着毒
心宅在花季里安静的开
孤芳自赏也可，总比舔着雨脚来的干净
花瓣会借着风吹，散落小小的精魂
挂篱笆，流小溪，踩入泥浆也无怨
都是片片肢解的心事，找到溶化的寄居地
落无声，去无意，只要开花的树还在
便片片安静，自有芬芳
惊蛰
一声雷响，沉眠的虫醒了。都开始动了
云开始拼盘，该回人间了。说好不争吵，
偏偏有人哭泣，稀里哗啦下来。未落稳脚根，
就被绿条赶跑。死也不愿，剥落混球的皮，
出逃。处处低洼，只有再哭，等来自己的兄弟
池也满，河也满，湖泊也暂保平静
二手春
春被咳嗽的冬天用过了，
还戴着口罩。
今日的树已被昨日的风吹过，
丢下许多不平的怨语。
风筝没有飞起来，旧时的人
随着谎言走了。追着灵柩车哭泣的女娃
还差世界一个真实的父母
录相厅
草原上没有我们驰骋的方向
我们驰骋的方向在录相厅
特别是一个叫吉水的地方
一个用2元钱就可以亨受三室一厅的通宵待遇
一群学生和农民工混合的聚集地，夹带混混
一个黑暗的封闭室不管空气清新，深藏异味
只在乎银屏上的动作与偶像神情
只在乎暴力凶险与恐怖充斥神经
我们用廉价的消费换来精神的愉悦
我们用偶而的放松获得一身的罪感
我们用麻木的醉痛抵御学业的茫然
以致于，后半夜的A类片刺激着我们的荷尔蒙
我们想到，活着还有另一种快慰，不至绝望
我们学海生涯挥之不去的第二课堂
——人生不只有说教与练习
还有一堆的卑微的灵魂
在黑暗里，被荧光闪过
眼泪是最小的海
已没有足够的理由,爬上房东屋顶
来侵润一个人的逝去
也没有封闭的理智，躺在地板，
锤着无助。空荡里只有暗，灌浆大脑
我们都不该来这个世界。用没有路的路堵回，
那烈日下灼伤的空气。颓废的狗尾草，寄生墙角
它弯头的那一瞬，长长的脖子盖过腰身
伸进我低垂的脸，刺痛我的湿润
上下
每天削着意念起床，幼苗上的露珠
各自滚春。我端坐在河边
洗自己的影子，鱼儿没有来之前
我诠释地球因我而动。徒劳阳光
被月亮转接女人心处，息万卷书声
听雨。听海。听婴啼。小桥低语炊烟，
曲度由硬变软。都是横倒的树，各自幽鸣
踩踏若忍着酸痛，焚烧却绝缘而去
用一种生长指责另一种发生，终将
湮灭在几只蚂蚁举着的旗帜下
滴漏时光的表达
又是一个七年。站在热水器下看水滴，
一点一点。伸手接了接，冷热不可知
多年来未听的“叮咚”声再次响起
赶在疫情的此刻，煤气灶也彻底休眠
在这个冬天与春天的缝隙里，
我听到中年的骨骼在响
当生命已经经不起任何一次的修理时
我看见生锈的时光，在虫洞里溢出
时光切片
一张照片滑了下来。时光的切片划伤记忆
我想把它拔出生涯，可又不忍
我可以用一条路，泥泞出一辆自行车
从东向远。书包没有跟我说再见，
我向着一个山坡说爱。弯，是一个人的见与不见
我本没有复学的可能，可小树等春来了又绿
山坡上的学校已不见，人也不见
破败的红墙还在，弯弯的小河还在
当年奔跑的少年，仍回到流水的漩涡边打转
冬天的养鸭人在上游我在下游，
昔日的玩伴与我隔一浅滩。芦苇荡扬着花絮，
不让我入幕。我只有疑望半山腰的炊烟，
看它浓浓地堆积出某种神秘。抑或，
从此不再念叨，一条条游动的魂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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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3-4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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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3-5 1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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