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枫雨/作
黎明听到了雷声
山崩。石头坍落。石头撞击石头
睡眠从五更的床上惊醒
黎明前的黑。诗歌枕着雷霆的余音
像撤退的一波海浪，由近及远
远至天际，海的深处
慢慢聚拢，流动的潮
隆隆……依稀，低沉
像时间磨合牙齿的声音
在海的深处，在天际
蓄力待发。渐近，渐响……
像海的咆哮，惊涛拍岸的浪
霎时，轰隆隆的巨响
又一次山崩
……我的诗歌，从黎明醒来
带着天地颤动的音律，和光芒
挟持，窗帘隐藏的世界
渐渐发白，直至明亮
醉酒
一醉解千愁？酒盅，碰着酒盅的昼，
左手，碰着右手的夜。剩盆残羹狼藉
夜已深。深之寂。寂添寒。
你翻出最后一颗花生，饮弹倒下
房间走出聊斋，平添醉生梦死的喜庆，
古代的王，深宫的胭脂，袭人的香气。
一只狐，两只狐，一群火红的狐，
从你柔软的头发开始，从你的小眼睛开始，
哦，劫持了你稚嫩青春，狂噬了你矜持的初吻
是丛林、是山丘、是最后，
……，哦，你发出了呻吟，
那是怎样的呻吟？无法言说的呻吟！
像极短时间的高潮，你完成了人性的蜕变
道德，撕开了道德的画皮
在行进的沉沦中，你摸到了祖国
最后的一小块脚趾……
我想永久地收藏你
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拜你所赐，我才有了愁怨的豪气
酒是什么？酒不就是水吗
但酒的作用是卑微的
卑微到，借酒浇愁愁更愁
它能让我短暂的失忆
无法的，却是永远的自私之伤
我忘记了那夜，天是黑的
路是高低不平的，还有碎石和杂草
忘记了西风烈，冷月朦胧
忘记了街头的嘈杂，路人的异样
忘记了你的搀扶，和难言的争执
我忘记了前世今生的约定
沉浸在自己的酒后真言里
你应该知道，我高分贝的嗓门
有多响，对你就是有多认真
我伤害你，是在对我自己的摧残
爱，让人太需要痛快得渲泄了
我摸着悔青的肠子，请求你原谅
我难得的糊涂，刻骨铭心地絮叨
只是因为，我想永久地收藏你
谁是谁的影子
现在谁是谁的影子？
深入骨髓的影子还是影子吗？
影子之痛，被三九严寒赤膊屠宰着
在雨夹雪，北风呼啸里赤足奔跑。
像我揪紧的心肝、脾胃，我的牵肠挂肚
像嵌入肉中的刺，让身体寝食难安。
风花之后的雪月，是因果报应的伤。
被岁月轻描淡写和铭记。
一种爱是矫情，经不起时间的半点腐蚀。
断了别有用心的问安，便如断了线的风筝。
谁让我抱着的影子，是那么地虚无？
不堪一击。被冰棱的流言一针刺破。
现在我重伤风，经常地咳嗽
咯出的血，像傲雪怒放的梅。
一块铁的呜咽
一夜的风雨。夜，被支解得遍体鳞伤。
我沉默不语。掐灭了最后一根烟蒂。
然后是闭卷，熄灯，像安静地躺着，
像守着未日的来临。
眼睛看见的黑，肆无忌惮。
风，在风尖上发出凄厉。
一块铁的呜咽，在夜里，是多么的惊心。
雨唱响了绝唱。噼哩啪啦地敲击着我的心跳
敲击着我内心的疼痛。现在我四肢无力，
肝和胆的分裂，决定了我，终究是一个低级情趣的人。
我开始无地自容。开始想像自慰，狗一样的生活。
我的嘴唇，感觉到了廉耻。像紧闭的双目
舌头舐着的两颗假牙，
却有了颤抖的松动，像在嗫嚅地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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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4-7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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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4-7 20:00
楼主
发表于 2020-4-8 15: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