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姊妹》
它在风中摇摆,并不是醉了。
也不是被谁征服。
七姊妹,像我们小时候,依偎在母亲身旁,
小心守护一株茎干。越来越单薄的花,
它行将枯萎,它已经枯萎,风吹,
动一动。再吹,
它就要跌下来,来不及看一眼
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刺梨花》
我把它搬至四月,命令它早些开放。
去年它尚年幼,不懂得灿烂。
像一个人不懂悲伤,写下草率的句子。
它开出红色的花,也开出一蓬荆棘。
一个人向往幸福,也向往苦难。
这就不难理解,我总是比别人多一轮落日,
我目送它渐行渐远,
像我最小的情人。
《无名花》
一些植物,像似曾相识的人,
叫不出名字。
我就是这样,爱尘世。
爱那些不确定的确定,不荒唐的荒唐。
我和它站在一起,已经放弃了,
更多的枝叶。
我也放弃了悲伤,那些叫不出名字的花
都与我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