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二首/杭西
暮霭中
秋菊、秋雨，好冷好凉
淖尔咳嗽了一声，落日
熨烫满湖皱纹
水鸟竖起尖尖的喙，努力着
缝补些什么
草原在回忆。蒙古包张开嘴
吐出灯火
蚂蚱的语音戛然停顿
露珠裹着太阳，悄然熄灭
马蹄窝如半个月亮，等待
走荒路的人痛饮
暮霭中，一堆艾草燃烟
远处黛墨层叠。有一种期待
落进泥土，顺着纤细的经络
传递着呢喃
雪坑里的驼羔
那年冬天，我看见了它
它陷在雪坑里，肚皮托在冰冷雪面上
三瓣嘴唇挂着冰凌，挤出
声声哀叫
我没有停下来救它，常识告诉我
雪夜僵硬，求生
是不会打弯的膝盖
白毛风贴着耳朵发出警告
寒冷磨亮刀锋劈开冬夜
趁着一粒雪崩开
趁着黑山头以踉跄的姿势逃离
那只驼羔 ，如我的童年
至今没忘 |
发表于 2020-8-9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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