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想起一个旧仪式

和木偶跳舞的鱼

秋天想起一个旧仪式

秋后算账
凶徒被绑至刑场
背后招子上写——
何年何月犯何事
杀人要有时间观念
午时三刻半分都错不得
满城闲人围拢过来
吃着零食，窃窃私语
人犯在囚车里得喊一句：“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全场叫好
好似看到武生在台上拿了个大顶
——这是不能坏的规矩
西鹤年堂算盘一响
一根竹签子落地
人头滴溜溜滚出老远
此时，长天大云
吐鲁番葡萄熟了
皮筏渡过黄河
华北平原在收割麦子
人们鼓掌，再喊“万岁”
赚得三个月的谈资
乘兴而归
回到乡里闲谈时——
神气十足地问：“见过菜市口杀人吗？嗬，好快的刀！”
旁边老癞头补一句：“犯人真是条汉子。”
                          2019年8月30日

忘了也好

10：和木偶跳舞的鱼|诗四首

秋天想起一个旧仪式

秋后算账
凶徒被绑至刑场
背后招子上写——
何年何月犯何事
杀人要有时间观念
午时三刻半分都错不得
满城闲人围拢过来
吃着零食，窃窃私语
人犯在囚车里得喊一句：“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全场叫好
好似看到武生在台上拿了个大顶
——这是不能坏的规矩
西鹤年堂算盘一响
一根竹签子落地
人头滴溜溜滚出老远
此时，长天大云
吐鲁番葡萄熟了
皮筏渡过黄河
华北平原在收割麦子
人们鼓掌，再喊“万岁”
赚得三个月的谈资
乘兴而归
回到乡里闲谈时——
神气十足地问：“见过菜市口杀人吗？嗬，好快的刀！”
旁边老癞头补一句：“犯人真是条汉子。”


三十

人到三十，老人看你还年轻，年轻人却觉得你老了
老人的话仿佛转述旧新闻
年轻人说什么你却听不懂
一朵秋末的花开在旧房子里
每天，黑夜在脑中打井
睡眠被一丝丝抽干
书籍火车一样呼啸而过
载着文字逃离你
三十岁时要面对——
母亲的白发和渐渐的迟钝
高大强壮的父亲也佝偻起来
以及其实自己没有光环的事实
二十岁是个隔岸观火的年纪
你必须花十年学会渡河
好让自己三十岁时，置身对岸放火


吃药

小时候
我们简直太好骗了
哭了就能收到一颗糖
就忘了生活其实是苦的
大人们说——
长大了我们会有五彩斑斓的人生
于是我们居然在盼望长大
后来，我们长大了
就每天怀念小时候
用一颗糖逗笑孩子们
并告诉他们——
长大了他们会有五彩斑斓的人生
我们不告诉他们
生活其实是苦的，我们每天都在吃药



冬天的谷仓

日子越过越少——
一个夏天很快就过去了，树叶变黄、脱落，冬天马上来临
更何况我已囊中羞涩、身无长物，失无可失
——所以说爱你时不要顾忌，趁早一些、更早一些
要赶上白发生长的速度,除去心中多余的杂草
这样我们就有更多时间互相理解、给予、愈合伤口
分享山川与河流、湖泊与盐
把玩各种小心思
让心里落下雪花
时间攥在手里就像玫瑰
——一夜就枯萎了
你知道，只有冬天的谷仓收纳着很多很多粮食
春天是生长的季节
谷仓空空如也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原创诗歌  2020-11-6 06:42  荐稿编辑   忘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