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透了的纸片人，小和尚。良夜里浇花
翻筋斗云。把一场薄雾当镜子
对着师傅说折杨柳，空山寂寂，只有一粒小狮子
替你走出猫步
金黄色的头颅如秋天的麦粒般闪烁
道过晚安后飞翔在夜空，窗玻璃上梅花
已经开过了三巡。醉酒人留宿街头
他的绣花床垫发出腐烂味，他的空口袋装着西风
我捡起他脱落的丝线，打算编织地毯
但毫无悬念的虚构糟透了。没有事件作为依托
没有可靠的杨树枝在漆黑一团中点亮房间
所有一切都像魔幻世界里爱上鲨鱼的女巫
般不真实。更令人绝望的是事件自己的荒芜
弹力球击中墙壁发出空空声，我掏出最后一根
烟。温暖的植物让味蕾一次一次盛开
多美的花瓣啊。它们落在这里或那里
给这个忧伤的深夜以虚拟的安慰
但是我没有理由质疑，我清点儿时的画报
看见一只豹子
在梦境里大汗淋漓。醒来后摸着湿漉漉的身体
哭了。他已经放下了纸船
并封闭了河道
枯萎的火焰落满屋檐。肩膀
我开始疯狂搬运家具，从南到北，东到西
薄薄的地图册上，世界变成药丸
我拖着旅行箱走过巴黎。罗马。塞纳河。埃菲尔铁塔
在欧洲古老的小火车站里昏昏欲睡
在巨大的油画面前看着耶稣受难。走进教堂但不祈祷
走过人丛但不掩埋记号
炫彩的巨大门窗上金发女孩有冷漠的凝视
她多么像你。我敲敲打打，一边打铁一边
忘记了时间已经走到了黎明
马蹄铁还是生冷的，白马却已经跃跃欲试
它想越过黎明到山涧的另一边
而事情的真相是我坐在南疆广阔大地的火车上
胡杨林在落日里闪闪发光，我像小球被时间弹来弹去
我远离同伴，像一只松鼠
赛马场的人真多啊，绿眼睛。蓝眼睛。黑眼睛
我的白马是灰眼睛
走在去往大峡谷的路上。红色的岩石嶙峋又破旧
我的裙子太长了，走一步拌一下。我的家具太重了
没办法带着它们远行
雕刻师在我皮肤上刺下门窗。座椅。书架
我头戴梅花走进寺院——
“小师傅。我带了整个世界但现在必须走了。”
我已经喝光了杯子里的牛奶
月色昏黄。牧马人赶着羊群走在回家的山道上
“不。任何时候都不能拥抱绝对的对与错。”
质疑声是一头羊发出来的，它刚喝下啤酒
它的众多妻子中的一位擅长烹饪和裁缝
他在左边胳膊上缠绕绑带，右边空出来的地方
长出了小女儿
好吧。我承认在这一点上过于较真和老派
提前步入老年状态是无法回避的事实
事实并不是非黑即白，通常人们更热衷谈论中间地带
他们谈论肉价。门面。拖鞋。胸器和性感美女
我没敢说来这里是想找那个给我写诗的人
生活教会我闭嘴。在一大群羊里面
我只要学会涂口红就好了，去他妈的诗歌吧。我要了奶酪和巧克力
席地而坐。像个真正的吉普赛女郎
我又掏出一根烟，然后说：嘿，要不要一起玩
阳光很快盖满草原
我爬上树顶，像只大鸟袒露肚皮。远处河流
像梵高的向日葵花田，扭曲又灿烂
我滑进深海
如果赫斯菲尔德看见会怎么描述呢
你说，会不会脱下她的靴子。
但一场荒境带来的真相不容小觑
火山口或者酒浆。诗人或者军火商
都需要承受词语底下的秘密
就像我，此刻在浴缸里写文字
我一百零五岁了
我的孙子刚熟读了兵法。在世界的哪个角落
一个人正穿过战争，走向一朵菊花
正是我心爱的人 |
发表于 2020-12-14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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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2-14 21:4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