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光有这些远远不够(五首)
文/关门雨
雪花的梦
文/关门雨
和别的梦一样
也有棱有角,也五彩斑斓
落在哪都是一次修行
有时落地就醒了
有时一直做到春天,和
山花一起醒来
落在窗台上那些,是
我梦里见过的。我的故友
曾与我一起飘摇
时光即逝,梦
一片片老去
腊月初一的早晨
文/关门雨
太阳是有准备的
阳光有足够的信心,铆足劲
穿透敷层膜的天空
雾气依然昭昭,意图
并不明朗。远山每一次蠕动
都让假象自取其辱
一层雪又一层雪
从头到脚修复了残冬的裂痕
杂乱的风向涉嫌诱惑
通往年关的三十步台阶
足以让脚步抽搐
腊八,我换身薄棉服
文/关门雨
儿时的一切都是真的
包括那只芦花大公鸡和母亲
芦花大公鸡刚叫头遍
母亲就窸窸窣窣抹黑下地
外屋,就传来撅柴禾声擦洋火声
舀水声淘米声锅煮沸声
烟气和粥的香味儿唤醒黎明
“腊七腊八冻死俩仨”
也是真的。厚棉衣厚棉裤老棉鞋
狗皮帽裹得严严实实
自打那只芦花大公鸡
跟着母亲走了。真的就少了
就连腊八也不冷了
三九
文/关门雨
你冷你的。我追阳光
在冲阳的崖根或黄土坡旁
避风处有暖意荡漾
眯起眼睛偎依在可倚靠的地方
收起劈风斩浪的翅膀
脚下有缓缓蠕动
体内的河流析出些许欲望
寻找扎下根的方向
选准了凹痕,等待
湿度。等待被发情的风爱上
耳鬓厮磨中怀上太阳
星星细雨,诞下
一树春光
残冬
文/关门雨
一曲欢快的唢呐
醉落河岸的阳光,多了几分羞色
冰,骨头酥碎的声音
河水有了响动
岸柳舒展开枝条
绿中的暗色褪去了一些
血液聚集,皮色泛黄就开始流动
这时,醒来的都在打挺抻懒腰
新鲜的气息张开大口
吞噬着冬的废弃
檐上的水滴嘀嗒成曲
佝偻了一冬的老张头儿
昨天,腰直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