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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教徒说[17首]合并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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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21-4-26 18:2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蓝太阳》

瞧,蓝太阳从沙尘暴里面冒出来,
直透着幽光,很干脆地拔掉了说真话的舌头。
蓝太阳也在征募我,
让我奔赴瘟疫,在瘟疫里面活着,
像新冠病毒的词语,沸腾在十四行诗里面,
如同诗人吹奏的一个口琴。
瞧,古荡的飓风在春分之日越过喀什,
仿佛是六弦琴的琴声,
还在拼写赞美词,让我想起新疆的兄弟。
是啊,我看见了抓铁有痕的坏蛋,
正在拿捏着牵连着许多傀儡的线绳,在挑弄那些影子,
比简陋的牢房恐怖,比囚徒的影子薄儿,
像一部黑帮电影,
掺杂着人血。

2021/3/17

《丢开一场救赎》

以一生的苟且,活在苟且之地,
我将死于真相的中国,萎缩成被耗尽的时间。
是啊,在可怕的高处,
有一线移动的烟火看似祖国,
比命运多出一连串名字,
它们都在妥帖地安排我活成一桩事儿,
在某个山岗上留下漫游梦,好像是皇家的私藏容器,
好像是透明而幽暗的白月亮,
含着漂白粉的味道,在逐渐变冷。
嗯,我在白月亮里面变冷,
首先是想到犯罪,丢开一场救赎,
之后是打瞎自己的双眼,丢开整个的孤寂肉身,
可以改变如此盲目,
犹如我的身体向大地之外倾斜,
在大地的边沿滴答着风暴之血,
散落成人的无计可施。

2021/4/1

《在中国,寻找一个寓言》

我在黑暗的小屋里面经受着恐怖,
在中国,寻找一个寓言,
几颗温暖的鸡屎,老是从我的手心滑落。
我在闭目养神,
避开甜而腻人的称呼蒙蔽我的智力,
冥想着怎么卸掉脑袋。
我在抖开一块辟邪的红布,
包裹住我的野兽或是一只乌鸦,
用一个寓言捕捉风神,
从这里说起捕风捉影,来交换一次时代秒表的脆弱停顿,
感谢自己,做过一笔糊涂账,
用鸡毛掸子掸掉所有的颜色,
又随手把鸡毛掸子丢给风尘,
像和野兽玩耍一次。

2021/4/2

《异教徒说》

在诗坛上,那么多文艺腔让我厌恶,
就像语言也有淫荡,
依靠无耻过活。
滚开吧,尖叫的诗坛鹦鹉,
舌头也能拐弯,穿过暴君的软底鞋。
我说:“一个符号在收割黑头发,
我正在摆弄诗歌的梳子,
一会儿像唢呐,一会儿像口琴”。
我关掉了微信,从不打开虚假的语言,
又狂野一点儿,猛踹电脑门,
难道不是平民知识分子的背叛?
来吧,我如同从老电影院里挤出来的一个人,
瞧,就站在空气的传送带上,
和费·陀思妥耶夫斯基一起在嘲弄时代的病孩子,
在临睡前,弹奏一架钢琴,
把命定的扩张说复述一遍,
拿捏起时间的黑白皱褶,就像拿走一个非法时代的傀儡,
从线绳上获得一种经验,
等于一个异教徒说。

2021/4/8

《如今该另眼相看,又另当别论》

朝着好梦里走一走,天却黑了,
朝着红尘里走一走,磨难却接踵而至。
等一等,命运受到了监禁,
我要把今天摞起来,
一屁股坐下去,让杜甫打一个饱嗝,
一如诗歌的拥有。
我也是唐朝的某一个……我谜路了——也是王朝的旧貌。
如今该另眼相看,又另当别论,
假如有人讲起杜甫的故事,
会不会提起我蜗居过的地址以及我的幻影?
会不会爬上四月的天空,
拉响一个王朝的锻炉风箱呢?

2021/4/9

《独自诙谐一次》

我是以梦为马的信使吗?
像海子一样在诗歌的铁轨上不定期的消失。
我也不是马蹄铁中心的一盏灯,
兑换不来吝啬的时光,
时光却和我开了一次玩笑,打了我一记耳光。
忘掉海子吧,忘掉他有什么用?
我那微驼的锁骨,
像身子骨的雪崩,悄悄伴着浮尘,
那质次没有一片世袭的领地,好似做了一次诙谐的棉花,
丢失的全是温暖的人之过往。
海子已经死给了以梦为马,
我还在制造火车,又被火车轮对轧压,
破碎了一地,碎成弹簧的一毫米间隙,
承受着生活压力的拍溅,
过完满是诟病的日子,又发出一种假声,
像自己找到一种死气白赖的困窘,允许我难为情地活着,
如同马相伯叫哑的一条狗。

2021/4/12

《再嘟囔一声》

被死一般的黑暗笼罩着,
又加上一场雪,我像春天的野草不敢萌芽出现。
再嘟囔一声,时令的喉结,
卡住一块冰,发出咯吱咯吱的杂声,
即是四月的天气。
忽然,我想起林徽因,
即将承认冰雪是液体的,太阳穴是发疼的。
而我的想象和林徽因的想象不同,
不过是我的十个黑指甲,
像鬼附体的过度思虑,很难和死亡隔绝。
一阵阵恐怖从未来抛过来,
是革命的斗篷竟然把我罩住,更没有泄漏出人气,
开始不说真话,
后来像鬼魅一样活得得意忘形,
也学着裁缝裁剪人形,
也在问:“这个人是谁?”

2021/4/13

《我不过是尘埃的名称》

而今,许多蹊跷事加入一面镜子,
既真又假,令人恍惚。
一面镜子是什么——它颠覆了人性现状。
可惜,一面镜子只是潜规则,
遮住三张脸,让真相溜走。
我们一家三口人的遭遇,在邀请命运裁决,
在三度空间里面,
含着绍祚中兴的一种味道。
孩子知道来客奇异,在绍兴留下北方的牵绊,
旋即立于临安城头,鸟瞰着西湖池水。
爱人还在爱着厨房烹饪的烟味,
把退休前的时光平摊好,
宛若一枚鸡蛋为一片炙热匍匐在地,不为正午的太阳做梦。
我也请诸位试试看,
死盯着一面镜子不放,看过越州和满洲国的影子,
觉得我不过是尘埃的名称,
在抛舍现世恶名。

2021/4/14

《梦里有一张罗网》

七点钟,刚从受难的黑夜里弯腰起身,
一帧诗篇还残留在枕边……
哦,梦里有一张罗网,
黏住了我的梦,还要把我拉进一个屠宰场,
像一个鱼卵粘在某个街道的号牌上。
是什么样的杀戮在摧毁灵魂?
一如为民服务之子,
逼迫我腾出梦境,恰如皇上的一场难消怒气,
硬是把我丢给空气,
看似过去和现在什么都没有。
我在空气中已经心知肚明,总是感觉苍白无力的语言,
被魔鬼租赁,被改换成闻所未闻的信仰,
与弧形的天际线一起弯曲着。
是的,我那个不能说出真相的嘴巴忽闪了三下,
正在变成自由的泡影,
正在拆除起义的堡垒,
正在梦里消失。

2021/4/18

《悬念之说》

我很不满意自己,
在沉默,在生闷气,之后是敲桌子,
办公桌在咕咕地冒水。
之后,仍是我的静默,
一个劲儿地在办公桌面上弹手指,在暗示什么,
悬着十个悬念,悬着不了之情。
可怜啊,这情形最终还是在消失,
无法在工作中上演,
已经在愤懑里面谢幕,旋即把罪过和怜悯改写,
让时间让步,又隐匿起来。
谁是我的替身?正在等待一场灵魂的枪决,
可以公开真相了,我和信仰没有什么私交,
可以推开自己,形同笔墨,
可以站在季·肖斯坦科维奇的身边,让自己变成一本乐谱,
没有回忆,只有一具尸体,
横卧在一张五线谱上,在音乐那里修养一下,
进入倒叙的时间,也进入莫斯科,
不想再经受折磨了。

2021/4/19

《活着是一桩小事儿》

我在众生相中试图为人,
却缩回头去,
在以面具示人,像上演一出没有任何情节的戏剧。
有人说喧嚣的名利场令人厌恶,
在用嘴巴吐出雕塑,
像夏洛蒂·勃朗特和《简·爱》一样,
总是在编排自己的命运,
在说:“我平静的生活,
等待末日的降临”。
我也在效仿这个活法——活着是一桩小事儿,
在为致命的真相赴死,
在说:“一个人的容量,
能够容下一粒浮尘,在一场废墟的生活上起伏着,
在为生而为人抱歉,不会为一丁点事儿去死,
我有诗歌解药”。

2021/4/21

《提问》

在午夜里,黑色获胜,
而我正在失眠,两个眼睛像两盏灯叠加着一束光。
是恐惧吧?我向自己提问,
不管遭遇什么总是要为时光辩护,
要超越奥斯卡的灯泡。
而那些忙着和魔鬼对号入座的人,
比黑乌鸦黑,正在用舌头从前门牙往后槽牙搬运东西,
像咀嚼一个符号性的谜团。
哦,凡是迷信涂彩的人,
我都不能碰一碰吗?
午夜的灯光还在生锈,并不是对鸟类歌唱的时候,
我在向奄奄一息的乌鸦打听,
有没有灯光在黑头发里破碎,
或学着燃烧,或趁着天黑在火星上发出无线电波,
这可能吗——这事发生过吗?

2021/4/22

《俄罗斯式的教诲》

我坐在北中国的一个角落里读《小于一》,
总想当面认清约瑟夫·布罗茨基,
他在变形,变成诗的定义。
我在接受俄罗斯的教诲,
总想见到他,却片刻都不能,
我只有对着一副眼镜呵气,擦一擦老花镜片,
告别故土,再次摸进莫斯科,
哪怕是遭到西西伯利亚暴风雪的破坏,
哪怕是强权损伤了智慧,
也要靠近真相吐出一口闷气。
嗯,疲倦的东方逼迫我萎缩在经纬线的某个角度,
像患上痨病在吐痰,
像一个致命词在这儿招惹是非,
又上演恶作剧。

2021/4/23   

《风水学》
 
啊,再多些,
如同一个皇朝的广告语,满是惟我独尊的味道,
如同变种的双突病毒,
带着满族发辫,在时光的大街上炫耀着。
就这样吧——够了,
风水学,信奉着北中国的长白山也是中国的龙脉,
显露出群山神志不清的低语。
我只能用没有嗅觉的鼻子,
在民本之病的药方上嗅一嗅一百年的解药,
让菜市口充满疯狂的旋风,
席卷过浏阳会馆。
我再问:“谭嗣同还在故居里面下棋吗?
还在用马前卒,朝着一个王朝的末日进发吗?”
哦,他犹如民本之病的祭司,
嫌弃祭坛太小,
小得像北平从菜市口泼溅出的几点红斑,
点染着世态万殊,
是何等悲哀啊……
 
2021/4/24
 
《随口迸发的想法》
 
想到短视,何以度过时间?
小主人在推搡我,
是爷爷在挪动干草垛吗?
不是,被点燃的时间,
在小心翼翼地推动生命的齿轮,在祈求思想到来。
突然之间,时间变得硕大无朋,
从不招惹珐琅彩,
也不会在中俄边界上胡扯,
像尼·瓦·果戈里说:“这个世界的每一角落都变得清晰可见”。
我歪着脑袋看过去,
又在铁丝网的包围中抓一把儿,
是两朵梅花的谶语,似在和疯言疯语交锋,
等于奇迹终于得手,
说的是我已安然。
 
2021/4/25

《我用崩落的意识,使出一个眼神》
 
把一副眼镜架在脸上,
在装饰一张脸,
若如此,一张脸便是知性的吗?
我的眼窝像桃花,
盛满四月的天空,哪晓得横在额头上的条纹,
没有双目支撑,也会堕入乡愁。
俗话说不疯魔不成活,我肯定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在用崩落的意识,使出一个眼神,
绝对像瞎子豪·路·博尔赫斯撞倒过自己,
在摔倒之后不休息,
仍在厌恶假面具,又把一张脸丢给骗局。
我拿不掉脸上的皱纹,
有一点儿神经质,在用活人的道理绑架一个人,
能够拿掉一副眼镜,
在用一双眼睛盯住知了,注意到它在回收光,
而那光有几斤几两?
 
2021/4/26
 
《我不过是被黑暗扫光的植物》
 
时间还在分岔,
我仍是时间的三脚架,在偏左或偏右,
谁能更正呢?
我活像是一个罪犯,怀着抵触的情绪在闭口不答。
忽然,我返回到一场失误,
觉得不合时宜,在八字方针上摁手印,
十个红手印易统易分,
把手足无措的一大群人,撮合在一起之后再离散,
没有理由——这是命运。
就像在历史的深沟中植入植被,
宛若丛生的草木,予以遗忘,也免去推敲。
似如今在向苦行僧人递小话,
在说:“我不过是被黑暗扫光的植物,
散发出软木瓶塞的味道,
在掺水,也冒热气”。
 
202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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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21-4-26 21:46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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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21-4-27 06:33 | 只看该作者

谢谢,合并一帖,便于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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