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狗秋千架
荒原上冰冷的火焰
舞落琐屑，低到灰烬里
没有复燃，三个乌鸦相继衔火而落
苍狗不吠，一颗树正在枯死
心提了三个十月，刨开振颤的舌骨
刨出一条血河
听到欢鸣后，星球起伏
群山架起落日，他成为最大的乌鸦
初冬散记
接一床枯叶的河水，镜面幽邃
卫星大锅接收器对视着土蜂巢
鸭鹅在收割后的空稻田里觅食
振下白翅，天边似乎就亮了下
新修的水泥路，没有盖过蓼草
陆续有人挑着箩筐在往往返返
炸油菜籽，做豆腐，叫卖山货
他们无一不是头发花白的老人
路灯还在亮着，没有谁伫立过
石碾砌了院墙，喇叭花还在开
干草堆里的老牛，眨巴着灰眼
独居的人，搓着花生衣就着酒
望见这一切的我，向山岗移动
走一步，雾退一步，竹林渐显
一只白鸟蓦地带起翻转的箬叶
众篙向我掀开塌窑，再俘虏我
——多年前的父亲在弯腰制瓦
将进酒（一）
篝火在脸上流动
周边荒芜，雪在抹去巉岩的尖利
马在火中立起来过
黑鬃拂地，听苍狗落下一声寂寥
听到它的落叶发出最后的嘶鸣
想大喊的人一腾空
就掉在浊酒中，步伐踉跄
撞开柴门
雪大到万象奔腾了
将进酒（二）
要有雪，一片，就铺天盖地
还要有枯木复活的篝火，在脸上明暗
说什么不重要，黄犬遥吠
火中有惊马嘶鸣，我们知道它立起过
黑鬃挂下来
螺旋的角质物粗糙脆硬
盯着它的落叶发出最后一声尖叫
我们也想尖叫，尖叫着立起来
然后握紧离散多年的双手，腾空
如是，雪在眼睑上凸显热血旧事
对饮浊酒，踉跄也罢
定要坦然赤身，撞开柴门
雪大到万象奔腾了
严酷地带
飘离的蚁丘滚过火
——白月亮
一只蚂蚁供奉完米粒
灵敏的触角可见的委顿下去
复眼里：荒芜的星球溺死在树脂中
世间拥堵，水流时缓时急
他被挤到风筝上
看故乡小成一杆芦苇
拂一次，血线崩一次
在江南，浩荡的绿色常常漏下他
白月亮弹回味蕾上
喧哗
雪没有来
敝帚从天空悬垂
杀向蒿草连天的丘堆
雪越下越大
死物爬起来，敲门，砸窗，钻烟囱
跳舞，跳舞。一整夜 |
发表于 2021-11-18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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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1-18 16:49
发表于 2021-11-18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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