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眼
文/杭西
在那年雪冬
我与另一个同事
承包图流海嘎查抗灾任务
由于大雪封路
我俩在下午时分步行去抗灾点
路程不算远
也就十五公里左右吧
出发前用黑色手摇电话
通知了嘎查办公室
皮得勒、毡疙瘩、狐狸皮帽
防冻装备俱全
我还在怀里揣了几块牛油果子
半路上遭遇暴风雪突袭
浑都冷山口特有的小气候
没想到途中的雪
比预料的厚
平均半米多深
每前进一步都非常艰难
终于我们俩都耗尽了力气
夜色如一块铸铁
呼通一声就砸了下来
我绝望地仰躺在雪地上
准备接受老人们曾经描述过的
被冻死的人濒死前的景象
捡几块牛粪当做炉火
然后脱掉衣服
呈身体燥热的幻觉
忽然间
风雪如暴怒的汉子屏住呼吸
周围静得超乎寻常
夜空出现了一个圆洞
有六七颗星星
像几个人的眼睛扒着井口往下看
旁边半弯月亮如摁亮的手电筒
我刹那间被这景色惊呆了
这就是所说的风眼吧
柔缓的光
在我鼻子尖和额头上抚摸着
有一种召唤的力量
沿着肾上腺涌动
时许片刻
大地像发了个楞怔
西北风的银针
在耳后刺入
远方传来迷乱的吆喝
和迷乱的光点 |
发表于 2021-12-13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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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13 22:24
发表于 2021-12-14 13: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