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在由龚璇主编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沙溪,沙溪》诗集中读到陈忠村的《在沙溪》,突然觉得当代诗歌若要保持原有的魅力,吸引更多的读者,改变“写诗的人比读诗的人还多”的尴尬局面,我们该要思考诗歌与时俱进的必要性的问题了。随着时代的快速发展,社会的节奏也在不断加快,人们也忙碌在快节奏的生活中。或许人们忙于生活忙于工作无暇顾及“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文学皇冠上的珍珠”——诗歌了,或许文学已与实际社会已经拉开了距离,如果是这样,那么诗歌就成了源于生活而脱离生活的东西了。诗歌当然是不可或缺的当代文学式样,重要的是诗歌怎么来适应时代的快节奏,怎么来充当时代的歌手,我们不妨试想一下,“快餐文学”是否能充当这一“角色”。而陈忠村的《在沙溪》恰恰证明了当代诗歌应该成为且能够成为“快餐文学”的。当然,我们不要误会了“快餐文学”,她不是那些通篇都是大白话的“口水诗”,也不是那种怎么读都读不懂的“云里雾里”不知所云的诗。她是有营养的快餐,她是有各种“口味”的快餐,她是能补充能量的快餐,她是设置在高速公路上服务区的快餐。
当代诗歌,是否要主张“浅入深出”?也就是说立意要明确,让人一看就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想说什么,首先吸引读者想去读会去读,再由读者慢慢品味慢慢回味,甚至于可以“剔剔牙”“漱漱口”,一切都可以在随意中。“假如沙溪不存在/靠海傍水的江南名镇该怎样形容”,陈忠村的诗就可以成为“浅入深出”的典范。“浅入”即是“直接了当”地提出了问题“假如沙溪不存在”,“深出”即是让人思考的“靠海傍水的江南名镇该怎样形容”。
当代诗歌,是否不要太铺陈,选材要精严,切入口不宜太大?陈忠村的《在沙溪》“惜字如金”,只用了短短的十四行,把他想说的全部都说完了。他把沙溪的实景有选择地提炼成意境,比如“石桥上的苔藓已经长成灵芝的形状”等诗句,既“简明扼要”又“发人深思”。他用“长镜头”的手法“推拉摇移”,使得诗的切入口虽小但意象却“包罗万象” 。
当代诗歌,意象的捕捉须有创新?快餐文学除了要突出“快”的特质之外,更需突出她的“新”的特质。这样的“快餐文学”之诗歌才能让人驻足,才能留住看官的眼眸。“苔藓已经长成灵芝的形状”,“风是系在树枝上叶子的魂”,这些诗句都是富有新意的创造,让人读后生情,读后回味无穷。
当代诗歌,结构的跳跃应不失逻辑?现在有好些诗歌刻意追求所谓的“跳跃”而不顾逻辑,让人读后不知所云,或许作者自己也在云里雾里。这样的诗歌就失去了存在的必要。《在沙溪》写景写物抒情相得益彰,在“跳跃“与“逻辑”相结合展开诗意这方面值得叫好。
当代诗歌,是否需要给人以“开盲盒”的那种期待?笔者认为很有必要。不管时代的发展有多快,不管生活的节奏有多快,总是有许多的希望值得我们期待。诗歌也同样,“诗言志”,就该是体现人们这方面需求的载体。我们常说的“留白”,不仅仅是留有想象的空间,更应该留下一些“弦外之音”,这或是一种留白的导引。“在沙溪,今夜我也把自己丢失”,为何要把自己丢失,这就是一种较好的“留白”。我们可以从《在沙溪》的字里行间去寻找答案,我们可以将诗意延生、衍生至生活的各个方面,让生活里有诗意,诗意中有生活。
陈忠村《在沙溪》
假如沙溪不存在——
靠海傍水的江南名镇该怎样形容
青石桥上的苔藓已经长成灵芝的形状
慢,风是系在树枝上叶子的魂
不肯离去的还有流淌的河水
落日刚圆的时候 坐一条小船
不划桨 也不声张的游玩
临水的建筑别致 干净与鲜活
南岸有座叫诗歌的馆
夏日里可以寻找清凉
悠长的老街可以淘一些再爱
河里的水草摆弄着腰肢的青春
她是我前世丢失的情人
在沙溪,今夜我也把自己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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