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渡
从三江口码头高高的石阶往下
父亲牵着我
走过晃晃悠悠长长的引桥
登上趸船
那时候,我们喊它"等船"
等一艘载满旅人的客轮喘着粗气
逐浪而来
然后,拖着长腔大吼一声
“呜——″
等船的人群便开始躁动起来
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
父亲,也还年轻
不期而遇
从单瓣到复瓣
要多少年
才能完成这样华丽的蜕变
隔着峭壁也能感受到她的馥郁
即便是生在山野
依然开出牡丹样的妩媚
要是有人说你不美呢
那一定是他缺乏发现美的眼晴
山蔷薇,山蔷薇
这些纯白的花儿
在清晨,摇落晶莹的泪滴
是樊山献给四月的敬礼
也许,要到很多年以后
我才会拿笔写下
那年暮春,江南微雨
结着轻愁
你曾经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