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现代主义与北京诗派的崛起
石乐（陕西）
习诗几十年，从来没有加入过什么诗歌流派。2024年1月偶然经著名诗人谯达摩介绍加入“北京诗派”后，在“北京诗派-2024诗实验”群（目前已有494人）和众多诗友进行诗歌文本的交流学习，便逐渐萌生了写一篇文章的想法，并和达摩进行过两次私聊沟通（和北京诗派创始人谯达摩先生的聊天扩展，发于2024年2月26日海外头条），谈到了诗观、谈到了对北京诗派的印象和对诗派建设的建议等。2024年7月5日8:58，公众号《年度短诗奖和全民是个运动》发表：“2024年全民是个峰会之宣战篇：诗人孙瑞批判谯达摩的北京诗派，伪后现代主义可休矣”，并有鹰子导读。这对我打算写一篇关于后现代主义和北京诗派的文章无疑是一针催化剂。然而要完成一篇文章还是感觉不易，一是阅读不够，二是认识不高，三是体验不深。但这是一个愿望，如果自己抛出一块砖，能引出半块或一块几块玉来，那岂不是一件好事！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一、关于后现代主义 任何一种“主义”的产生皆脱离不了当时社会经济发展及文化背景。它是一种文化理念、文化思潮、文化主张，或是一种哲学思想，是对当下文化和艺术领域的一种质疑和冲击。也可以说是一种文化运动，必然影响到文化、艺术及社会发展的各个方面。要论及后现代主义，首先说说现代主义，这似乎是不可回避或者很有必要的问题。 关于现代主义起源其实也是众说纷纭，但普遍认为现代主义起源于19世纪末（传统现实主义）至20世纪初（现实主义、现代主义）的欧洲，尤其是法、德、英等国家。与当时的第二次工业革命、社会的现代化进程加速和各国文化、艺术发展密不可分。由于社会现代化进程加速，导致人的生存方式、生活状态及心理发生变化，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疏远，人作为社会个体，愈加感到寂寞和孤独。逆反心理和各种反叛文艺思潮随之产生，现代主义则一跃成为当时反叛思潮的主流。19世纪60、70年代风行于法国的象征主义被认为是20世纪现代主义（后期象征主义）的鼻祖【1】。
在法国，印象主义和后印象主义画家如塞尚、高更和凡高等作品；在英国，工艺美术运动和波普艺术等，在德国兴起的表现主义，反映了艺术家对社会现实的不满和反抗。这都是现代主义在不同国家和文化背景下的具体表现。或者说，它们对现代主义产生，起到了重要作用【2】。 在建筑领域，出现了现代派建筑，即具有鲜明的理性主义和激进主义的色彩建筑。这就要求建筑师要摆脱传统建筑形式的束缚，大胆创造适应于工业化社会的条件和要求的新建筑。 在产品设计领域，现代主义的设计理念和实践也在多个国家得到发展和应用。例如，德国工业联盟、包豪斯学校等在20世纪20年代前后，通过使用钢筋混凝土、平板玻璃、钢材等材料，推动了现代主义设计的发展。这些实践不仅体现在艺术和设计领域，也深刻影响了建筑、文学、哲学等多个领域，形成了具有独特风格和特点的现代主义运动。众所周知，20世纪文学最鲜明的特征就是打破19世纪及其之前文学发展的单一性而呈现出多元化的发展趋向【1】。
综上，现代主义认为：对给定的一个文本特征和符号，只有一种解释，只有一种认知方式才能抵达真理，它强调客观性和标准化（单一性），也就是客观现实表现。换句话说，现代主义相信只有一种对世界的认知方式是真理。客观、简洁及单一是描述现代主义的关键词。 现在，谈谈后现代主义。 20世纪50—60年代世界文学的主要特色之一就是后现代主义崛起。“后现代主义是一场发生于欧美60年代，并于70与80年代流行于西方的艺术、社会文化与哲学思潮。其要旨在于放弃现代性的基本前提及其规范内容。在后现代主义艺术中，这种放弃表现在拒绝现代主义艺术作为一个分化了文化领域的自主价值，并且拒绝现代主义的形式限定原则与党派原则。其本质是一种知性上的反理性主义、道德上的犬儒主义和感性上的快乐主义”（来源百度）。如果不了解当时的文学艺术和社会文化背景，这种叙述还是让人有点“云里雾里”。 换句话说并简言之，后现代主义主张对世界认知的方式是多元的。这与现代主义截然不同。复杂、矛盾、多元化成为后现代主义的关键词。 由此可见，诗歌创作开始使用更加多元性和主观的主题及情感，从而使诗歌更具有实验性，同事也不受语言和韵律的限制。“单独的叙事，不叫后现代主义”（孙瑞，2024年3月1日在北京诗派--2024实验群发文），我觉得这一点值得探索和思考。因为后现代主义主要体现在对社会的认知方式上，认知方式才是考量的基础和重点，而不是就“叙述”考量的。 总之，后现代主义开始于上世纪60年代，流行于70-80年代，是针对现代主义提出的，对其一种解构或破坏，认为抵达真理的认知方式是多渠道的，即对给定的一个存在的客体和表征符号，有无限多层面的解释可能性，强调的是主观性和多样性，也就是人的内心感受（石乐诗歌笔记，2024年2月6日）。 笔者认为，以往“后现代主义源于现代主义”，或“后现代主义是在现代主义基础上，提出……”，后现代主义是“对现代主义的批判性继承”等等的论述都是错误的，至少是不准确的。严格地说，后现代主义是针对现代主义，对其理论主张提出颠覆性的质疑，是对现代主义最严厉的批判和致命性的解构（石乐诗歌笔记，2024年7月2日）。 二、后现代主义诗歌特点 从以上论述不难看出，后现代主义写作简言之有三个特征：主观、多元、复杂。主观主要是对具象的内心感受，多元是指这种感受因人而异，多解而不是唯一的，复杂则是多元的体现，没有一个统一标准。依次我们大致可以判定一个作品是否属于后现代主义写作，一首诗（首先是诗）是否属于后现代主义诗歌。下面，我们看看朱建业对北京诗派诗人作品的阐释和点评（全文转载）【3】：朱建业点评轩辕轼柯《阴间也有愚人节》： 轩辕轼轲的名字就像一个武林高手，他的诗歌可以说在当代诗坛独树一帜。我把他比喻成诗坛中的“周伯通”或诗坛中的“周星驰”一点都不为过，诗风另辟蹊径，信手拈来，挥洒自如，组合语言的能力堪称一绝，尤其把看似不相关的事物和词句杂乱无章地糅合在一起，又重新梳理成一句句内在关联度很强的诗句，即使前后矛盾的词句在他高绝的“左右互搏”术中也能升华成自然而然的佳句，嬉笑怒骂皆成文，信口开河尽是诗，甚至胡言乱语也可以成精品。一如这首《阴间也有愚人节》，人间的愚人节到了阴间会怎么样？掌管生死的阎王会死吗？阎王娘娘、判官、各色牛鬼蛇神纷纷粉墨登场，看似荒谬的表演折射出人间的辛酸和悲喜。在喧嚣的场景中，营造出一种嘀笑皆非的情境，淋漓尽致地呈现各色人等的不堪与自嘲。阴间也是阳间的映射，鬼怎么会说人话？“只有多嘴鬼一天没话，你懂的”，反话正说，令人拍案而起(莫言语)！读轩辕的诗一点都不觉辛苦，有点象欣赏一场有意思的“脱口秀”，时不时会心一笑。但读完之余，却能感受到一种幽默中的辛辣，一种笑中带泪的酸楚和一种浮华世像背后的深深的无奈，这也是一种后现代风格的绝妙呈现吧，解构一切，嘲讽一切，我们却能深切读到诗人背后那沉郁而悲天悯人的情怀。朱建业点评王跃强《最好的时光》：诗人王跃强这首《最好的时光》是一首感人肺腑的爱情诗，一个中年人的爱情还是还能这样纯粹，这样干净，这样如飞蛾扑火般的勇敢。这种纯美的情歌不正是跃强兄作为诗歌归来者“万里归来年愈少”的写照吗？人生的时光里，只要和你虚度就是幸福，我要的真的不多，简单的笔、酒、心跳、拥抱即可，我不要白云那么纯洁，也不要大海那样辽阔，我也不想要让我反复疼痛的一根针。诗人写下这些的时候，我分明能感觉到白云、大海和针的疼痛诗人曾经都拥有过！而如今历尽沧桑，繁华落尽，我甚至不要春雨和喜鹊，不需要别人的祝福，我只需要“待嫁的苹果”、“一场火”，只需要你为我披上嫁衣，为我走向未来的人生，哪怕是做那只扑火千年的小飞蛾，我也毫不畏惧！读到这里，我的眼睛湿润了，我想起著名诗人曾卓名诗《有赠》里的几句诗：我全身战栗，当你的手轻轻握住我的我忍不住啜泣，当你的眼泪滴在我的手背你愿意握我的手走向人生的长途吗你敢这样握我的手穿过蔑视的人群吗近期，我阅读了著名诗人达摩的一些诗作【4】，摘其几首和大家分享。《我在暴风雨中》文/谯达摩一朵花一株草一棵树同时扑向这场雨塔木屋玻璃大厦同时扑向这场雨乌云闪电雷鸣同时扑向这场雨而我是唯一的雨中漫步者我允许所有的雨，扑向我（2024年7月2日，写于北京） 谯达摩的这首《我在暴风雨中》，在构思上一反“常规”，没有叙述暴风雨的猛烈以及在暴风雨中的感悟，而是用简洁的语言，从大地上自然生长的“花、草、树”、人造的“塔、木屋、玻璃大厦”、天空的自然气象“乌云、闪电、雷鸣”，多视角观察我们目睹的自然界，每小节尾句均用“同时扑向这场雨”，非常巧妙地使相对的静物瞬间“动”了起来——是“扑向”，不是“迎接”。这种简约地对“境”的表达，大大增强了语言张力。诗的最后两句则是诗意的最终表达：“而我是雨中唯一的漫步者/我允许所有的雨，扑向我”，天地间所有都扑向暴风雨的时候，唯我若闲庭信步，淡然处之，允许雨扑向我。为什么呢？这是一个场景，一个画面，像余音绕梁，让读者深感余味无穷。 由此，我们可以感悟、体会后现代主义诗歌写作。达摩的诗具有自己的特点：意象宏大、错位，气势雄伟、诗意浓浓、收放自如，同时又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忽如一绝景突现之感。下面转载二首，供诗友学习交流。谯达摩：《雨的印记》天空，天空在上闪电，闪电在上雷声，雷声在上乌云，乌云在上一滴雨，无数滴雨，穿过空气一滴雨，无数滴雨，击穿虚无一滴雨，无数滴雨，穿过森林一滴雨，无数滴雨，击穿石头雨，是天空的骨髓吗？不！它是天空的，精髓雨，是天空的精髓吗？不！不！不！它是天空的魂魄之髓此刻，大峡谷，我们诞生此刻，大坟墓，我们轮回（2024年7月5日，写于北京）谯达摩：《曹雪芹的葬礼》女娲来了伏羲来了彩虹来了银河来了风来了雨来了雷来了电来了花来了鸟来了鱼来了虫来了茫茫大士来了渺渺真人来了甄士隐来了贾雨村来了林黛玉来了薛宝钗来了史湘云来了妙玉来了贾元春来了贾迎春来了贾探春来了贾惜春来了王熙凤来了李纨来了秦可卿来了巧姐来了贾母来了贾政来了王夫人来了薛姨妈来了康熙来了曹寅来了脂砚斋来了畸笏叟来了警幻仙子来了贾宝玉来了空空道人来了青埂峰来了天空来了大地来了天地之间葬礼进行曲如火，如荼如星辰，如大海（2024年7月10日，写于北京）现在，我们欣赏诗人、文艺评论家童年的两首佳作。 雨 （外一首） 童 年有多少雨滴下在跋涉者的梦呓里宛如某种不易觉察的神祇满眼苹果树的后山坳黑夜，缓缓靠近月亮女神谁的故事啊疯长那不可思议的苔藓迷离的幻影带着些许慵倦与禅趣从我的心房漫无目的地飘向天际…… 魅 惑光怪陆离的京城夜晚穿红色吊带短裙的阿春姑娘用手指着一幢时尚建筑物神秘地对我说——瞧，那就叫passion望着她性感浓密的腋毛我不禁又用舌尖使劲地舔了一下嘴唇只是我俩谁都没有发觉各自脸上泛起些许微妙的情绪波读《雨》：雨，就是雨。如果雨下在跋涉者的“梦呓”里，就是“梦语”，是“不易觉察的神祇”。诗的前三行便把雨夜代入梦幻。远方“后山坳”的黑夜，缓缓靠近月亮，这是臆想。我们知道，黑夜总是一拥而上，总是想吞没月亮的！苔藓不会疯长，“疯长”也疯不到哪去，故事也一样。这些都是迷离的幻影，是从诗人心里“飘向天际”的。也正是诗人当时的状态。一首从雨滴到梦幻的诗，给我们也是梦幻的感觉，其诗意也是梦幻的。我们只要放开想象的翅膀，无需太注重诗人要表达的某一特意。读《魅惑》：美色能迷人，能惑人，并可能使人陷入幻想之中。因此，三十六计有一计，就叫《美人计》。京城夜晚，光怪陆离，“阿春姑娘”一句“passion”，让一幢时尚的建筑物对“我”产生了“诱惑”。我想，诗人可能想通过这种“诱惑”表达当下一些人的“空虚”现状，或许想从深层折射出人性的一面。秀色可餐，这无可厚非。但我觉得似乎有点用力过猛了。无非就是“浓密的腋毛”嘛，恐怕没有那么“passion”！诗歌后五行描述，多少有点失真。如果更简约一些，或许有意外的效果。不知道这是否作者故意而为之呢？（石乐2024年6月13日）。 后现代主义作为艺术、社会文化与哲学思潮，必然具有先锋特征。关于“先锋”，笔者曾在十几年前就有过论述，现将原文拿来供诗友们讨论： 所谓“先锋”应该具有“超前”、“前卫”、“前沿”、“开拓者”等含意，应该含有“动态”之特征和内涵。因此，“先锋”必然是一个时期的相对概念。没有永远的“先锋”。先锋诗歌也是一个时期具有“创新”的诗歌作品的阶段性称谓，这种“创新”无论是在诗歌作品的话语实验、表达方式和语境方面，还是在诗歌的写作技巧、诗歌精神的体现方面都是相对前卫的诗歌。由于她的探索性、创新性和认识的阶段性等特点，决定了没有永远的先锋，何况后来者未必居上，像现实主义、浪漫主义未必比现代主义、超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朦胧诗未必比后朦胧诗落后一样。否则，我们就会陷于庸俗化的进化主义思维。“新诗革命本来就是奔“冤家对头”旧体诗词去的；可是近百年过后，旧体诗词这个“敌人”非但没在诗坛销声匿迹，反倒因为经过一番外力刺激而生命力愈加强盛”（新诗与旧体，罗振亚，2012.5，陕西诗歌网诗研究栏目）。创新是诗歌的生命，一个优秀的诗人，永远都应该做诗歌创作的拓荒者，也正因为如此，先锋诗歌往往很难进入体制内文学载体而成为统领诗歌文坛主流。当然，一旦她统领了，就意味或孕育着她的解构的开始（对先锋诗歌的认识，石乐诗歌笔记，2012年5月13日）。这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三、关于北京诗派 2023年12月，经著名诗人、北京诗派创始人谯达摩老师介绍，我成为“北京诗派”一员，进入七十二地魁星（第一组第十二颗）序列。作为“北京诗派”的新人，还在学习、思考、摸索后现代主义诗歌理论及诗歌写作阶段。我感觉北京诗派除了倡导主张后现代主义写作之外，还体现了其在诗歌创作上的包容性。这应该暗示北京诗派对诗歌创作不断探索的诗歌精神指向（石乐诗歌笔记，2024年2月25日）。关于北京诗派诞生、发展、诗学理论等，谯达摩教授已有过专门的论述【5】。这里，做一未必全面的简单概括。 （一）北京诗派概述【5】 1、创始人：谯达摩、上帝的拇指等。从“北京诗派-2024实验”群建立以来，我已深刻感觉到谯达摩的热情、激情，学识、胆识，谦逊、勤奋，号召力、凝聚力……作为著名诗人和诗派创始人，赢得了诗派成员支持和尊敬。 2、创立时间：2016年6月9日（端午节）。是21世纪中国第一个后现代主义诗歌流派。 3、诗派队伍：阵容庞大，前所未有，目前“北京诗派-2024实验”群已有494人。有耄耋之年的老人，有挥斥方遒的青年；有诗人、诗评家；有学生、教授、专家、研究人员、业余爱好者，等等。 4、诗歌主张：后现代主义诗歌写作。 5、诗歌观念：诗歌是诗人内心情感的流动，这是主体，对存在的客体和表征符号而言，其意宛如辐射，是多元、多维度的。 6、诗歌精神：世俗人生（人性和人情）的重现，理想人格和精神的追求。 7、诗歌立场：包容开放，广纳贤士，求同存异。大胆创新，不断实验，尊重多元。 8、诗歌理念：用凝炼的语言呈现丰富的思想和深沉的情感。 9、诗歌态度：像流血一样，因为流淌真情实感而珍惜和敬畏诗歌创作。 10、文化品牌：北京诗派。 11、诗歌理想：打造世界级中国诗歌。（石乐诗歌笔记，2024年2月28日） 最后，对诗派发展提出几点注意事项： 1、写作散文化，口语口水化。 2、诗派成员后现代主义写作的培养。3、继续加强诗歌理论的构建。 |
发表于 2024-8-19 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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