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金鸟篆纹铜剑

严观

金丝织鸟游韧于窄剑的铜绿里
孵化寒光翡翠的卵，蜷曲的雨燕
衔着春秋的黑，以高锡的刀锋
切开尾羽。剑柄脱落的氧化层
在玻璃罩中，以锈斑割断武虘的
血脉，未写完的盟书化成剑鸣
在真空无声。正与邪的证词
摇晃起天空自愈的时间。一把
横躺的剑多么安静，在临汾。

岁月的尘埃终难掩其锋芒，
这先秦的遗物，错金鸟虫铭文
的“工夫差者武虘自作用剑”，
仗剑而立的最后雄姿，乱世
黑暗中的晕光剪影，被土掩埋，
又在两千载后，完成先人身躯
的自豪凿刻，没有丝毫破绽。

这往昔的勋章，英勇地出列，
抖落尚在流淌的鲜红色血液，
并松开握指，交予左掌，
刃口反朝马尾，擦拭入鞘。
比青铜更硬的时间的反光，
似神秘的符咒，把坚韧的
伤疤，谱成血与火的诗篇，
用意志斩断风云，敛芒灵魂。

烽火与硝烟，金戈铁马嘶鸣，
沉睡中火焰的倒刺正将暮色
锻打成液态的金属，并用星群
淬火，以且战且走的云雷纹
蛇行游动，以伸长的鸟爪攥紧
削铁如泥的断面，咬合环首刀
的断茬，涌出战国未冷的铜汁。

王美林

金丝织鸟游韧于窄剑的铜绿里
孵化寒光翡翠的卵，蜷曲的雨燕
衔着春秋的黑，以高锡的刀锋
切开尾羽。剑柄脱落的氧化层
在玻璃罩中，以锈斑割断武虘的
血脉，未写完的盟书化成剑鸣
在真空无声。正与邪的证词
摇晃起天空自愈的时间。一把
横躺的剑多么安静，在临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