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不该这么评
______与王蒙大师商榷
文/宋协龙
(一)
王蒙,人们尊称你为大师,是因为你深邃的文学造诣,是因为你丰厚的文学作品,是因为你对中国文化发展的贡献,是因为你曾经的刚正不阿,敢讲真言的文人风骨。记得文革刚结束,我听过你在大连人民文化俱乐部痛批文化大革命时说:“全国就一个脑袋运转,其他十亿脑袋都在紧跟照办,中国怎能不落后……”一针见血,切中时弊!那时,我佩服你语言的精辟,更佩服你做人的骨气。
然而前些时日,在文汇报上看了王蒙大师评周啸天诗作的一篇文章,却味同嚼蜡,所评非说是,不负责任的溢美,令人大跌眼镜。本人不才,斗胆与大师商榷。
(二)
且看大师力挺周啸天的诗评。
就在周啸天获鲁迅文学奖引发愤怒,舆论大哗时,你站出来说话了。是的,文艺争鸣,谁都有有一票的权利,谁都可以畅所欲言,关键是你作为大师,文学泰斗,容易起到 一锤定音,万籁俱寂的作用。
就诗人而言,如果把中国的诗人分为五等,周啸天最多能评上三等,也就是中等偏上,周啸天绝不是中国最有才华的诗人。
就诗品而言,以你评论的《邓稼先歌》为例,如果把诗歌分为差,一般,较好,很好,绝佳五个等级的话,这首诗也就属于较好一类,绝不像你评价的属绝佳上品。
(三)
你用邓稼先的献身精神,去赞美周啸天的诗,是偷换概念。
周诗:不赋新婚无家别,夫执高节妻何谓!
你评:何等悲壮!两弹一星元勋邓稼先顾不上为新婚作赋,还没有营造一个小家来,就上了大西北国防科研前线了。
——你评的是邓稼先的献身精神,而不是周啸天两句诗有什么独到之处。
周诗:不羡同门振六翮,甘向人前埋名字。
你评:同窗学友,展翅高飞,誉满全球,邓稼先却甘愿隐姓埋名,为国奉献。老王我读之垂泪,并坦承自己委实做不到。
——你垂泪感动的依然是邓稼先的奉献精神,对周的诗没做任何评价。
请问王蒙大师,你是在评诗呢,还是在评诗中写的人?如果这样评,写周总理的那些诗,首首都催人泪下,是否都该评上更高的奖项呢?
同样,你把周啸天另一首平庸得不能再平庸的《洗脚歌》称为“能以时下足浴——脚按摩为题材入诗 已属绝伦。此亦大俗若雅,大雅若俗,腐朽神奇……亦属绝唱”。
大师,你在这里又一次偷换概念,一首诗的好坏不取决于写什么,而取决于怎么写;不取决与题材的大小,而取决于诗的意境和语言的运用。如果写"洗脚"就是大俗若雅的话,那么写“掏粪”不就是更大的俗更大的雅吗?
我真不明白,为力挺一个周啸天,你把这样一首普通的诗抬到“绝伦”“绝唱”的高度,天下诗人谁还敢写诗!你把诗评糊涂了,把诗人也评糊涂了。
王蒙大师,你一言九鼎,这样评诗诗坛会大乱的。
(四)
你混淆了注释和评论的区别。
周诗:蘑菇云腾起戈壁,丰泽园里夜不寐。
你评:说的是中南海,是毛主席,是咱们上世纪的艰难历程。回到了当年,谁不动心,谁不洒泪。
周诗:周公开颜一扬眉,杨子发书双落泪。
你评:接着是周总理,怀念,敬佩,俱往矣,至今令人壮怀激烈。书是指杨振宁先生的信。老王惭愧,是1993年在美国哈佛大学得赐杨先生签赠的书,才首次得知了他的同窗好友邓稼先的事迹。
——以下就不一一重复你的评论,反正通篇都在解释周啸天每句诗是什么意思,很少有评论诗句本身好坏的言论。请问王蒙大师,你是在评诗呢,还是在给诗作注解?我想,以大师的才华,你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你大概认为读者看不懂,不得不给诗作个注释,但注释绝不是诗评啊!
(五)
周啸天写的是古体诗,却不懂格律,不讲平仄,不炼字炼意,没有诗眼,没有一句令人难忘的称得上经典的句子,这方面你一句没评,只是用“震耳欲聋”来高度概括。“一生边幅哪得修,三餐草草不知味”,这样并无其妙且平淡的句子,你却“敦促拍案,击节赞叹”,把它说成是“绝唱”。
绝唱,重在是“绝”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周啸天这两句诗配吗?
大师,如果你认为这就是绝唱,那么李白的“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又该作何评价!一个“天”字,一个“悲”字,彰显炼字炼意的功夫,在周啸天的诗里能找出这样绝唱的用字,还是找出这样绝唱的句子?
如果“七六五四三二一”也能让你“读之大恸”的话,天下就没了诗,只剩下白话文了。
如果“炎黄子孙奔八亿,不蒸馒头争口气,罗布泊中放炮仗,要陪美苏玩博戏”这样的顺口溜“亦属绝唱”的话,天下诗人都会疯的,诗也确实该“绝”了。大师啊,你是在开玩笑吧,你把这样的诗说成“绝唱”,连念儿歌的三岁小孩都会贻笑大方。
(六)
文章最后你不得不承认“诗而古体,或可有更多的古色古香与更好的炼字炼意,但更感人的是它的精气神!”问题是,你根本没有评出一句具有古色古香的句子,何谈“更多”?也没有评出那个字是”炼“出来的,何谈”精气神“!
(七)
再说说鲁迅文学奖。
鲁迅是中国公认的文学大师,以“鲁迅"命名的奖项,必须是全国最顶级的作品,像周啸天这样的作品能获奖,有四种可能:一是标准定低了,评的就是二三流作品;二是参赛作品水平普遍较低,不得不矬子里拔大个,出于无奈;三是评委们眼斜了,看走了眼;四是评委们心歪了,被某种外力左右,粘染了文化腐败的风气。
评奖拉票,已不是什么新鲜事,是公开的秘密。有的拉关系,走后门,搞小圈子,有的请客送礼,金钱贿赂。湖北作协主席方方在博文中说出这样一个事例:“他(指参评作者柳忠秧)活动得太厉害!不仅在评选前三四个月内开了四次个人作品研讨会,参评前还到处请吃饭。请求帮助的电话打到我这儿……”
从柳忠秧可见一斑,其他参评作者活没活动?周啸天活没活动?天知地知!
平心而论,周啸天的诗写的还不错,只是用大奖的水平要求还欠火候,今天落个千夫所指,是怨自己还是怨他人呢?个别评委在文化腐败的攻势下,眼斜了,心歪了,但王蒙大师博学多才,为什么也看走了眼呢?
(八)
政界反腐,文界也要反腐。奉劝周啸天先生,要想获大奖,就潜下心来炼诗,功夫不要花在诗外,不然,评上了奖,却落个臭名远扬,孰重孰轻?你懂得!迷信权威的时代已经过去,权威的话并不句句是真理,更不能一句顶一万句,多数人都认为是平平的作品,一两个权威把它说成是绝佳,亦改变不了作品的品位。
作者简介
宋协龙,诗人,作家,原沈阳军区三分部新闻干事,东北之窗杂志主编。先后在解放军文艺,人民日报,解放军报,辽宁日报,诗刊等国内外报刊发表诗歌500余首,有“战士诗人”之称,出版《人生与爱恋》,《使者的爱恋——柯棣华颂》等诗集,还发表了小说,散文,随笔,报告文学等300余篇,其中由辽宁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纪实文学《女儿魂》,被全国多家报纸转载,并获当年优秀图书奖和全国报纸连载作品佳作奖,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的小说《爱是能够忘记的》,也被全国多家报纸连载,受到读者好评。转业后一直从事编辑和党史工作,1995年执笔撰写的署名文章《一二九运动与党的领导》一文被人民日报,北京日报,工人日报,解放军报等多家主流媒体发表,解决了“一二九运动党的具体领导人究竟是谁?”历史悬案,填补了党史的一项空白。曾任东北之窗杂志副主编。出版《爱情博士》,《在人生的大海上》等八部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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