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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诗经》407期:〖湖南诗歌月〗唐陈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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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27 19:0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新诗经》是我国网络时代微博史上第一部诗歌总集,收入自五四新文化运动以降的所有优秀诗人,妄想把《新诗经》编辑成目前网络最重要的诗人档案。《新诗经》不只是为了经典,而是为了一个全民参与的盛典。榜单里亦不全是榜样,记载与见证于此,评说与取舍在人。《新诗经》分三个榜:致敬榜,封神榜,新锐榜,每日三个榜推三个诗人,2012年计推1000多个诗人,给中国诗人在微博来个集中的巡礼。
    ◎《新诗经》主页http://t.qq.com/ws782108107,频道http://c.t.qq.com/i/102764






唐陈鹏的诗
简介:唐陈鹏,1994年生,苗族,湖南省城步苗族自治县人。曾多次获得国家级征文赛一等奖,部分作品散发于各级各类报刊杂志。现就读于邵阳师范学校汉语言文学专业。
诗观:我写诗只是为了用不懈坚持完成一个愿望:假若一千年以后的人们还能看到我的文字,不会单单以历史遗物的眼光来对待,而是能从其中发现沉甸甸的人性与现实,能据其思考到达美好的途径。
将春天举过头顶
要做就做一个时光的窃贼
用耙犁轻轻地剥开冰封的大地
田垄上的一行鸥鹭悄悄地
拂了拂衣袖,扑打着春光划过头顶
供远在异地的游子摘下一朵
翻落在羽翼下的翠蓝色的乡愁
我只要学着黄鹂一声呼唤
就能让青山热情地铺好七彩的
酒席,再奏上阳春白雪的林间交响曲
而从冰下伸出手掌的溪水的眸子
冷不防就把一碗耕田喝得干干净净
那活泼跳动着的扑向蓝天的纸鸢
分明是想把春天的讯息
都带进婵娟冰冷的梦里
岩鹰
你本应该征霸在无垠的天穹
此刻却被笔死死地囚禁书中
你沉默着用尖钩般的利嘴
破开了一个个朝晨与黄昏
横穿过惨寂的月潮
拨弄着爪尖的墨池
执着刻录着黑暗中的星萤
从悬崖上插下你刚健的羽翼
一块块浊劣的灵魂慌忙逃隐
深邃无际的眸瞳里透显着
重岩上苍茫而孤独的心灵
利喙如笔
春天,有没有人在你的坟前
轻轻地啜泣
街角的独奏
一股悲怆从某个不知名的街角
突然泻出——犹如一道内心的闪电
迅速地在我的思绪中开出花朵
但整个喧闹的街中,再没有灵魂
为之驻足
北风将一个简陋的擦鞋小摊
毫不留情地摔得匍匐在地上
羸弱的老人闭目拉琴,在寒冷中
悠然自得,一支支忧伤的乐曲
从五彩衬衣的破洞中鱼贯而出
许是我还未能觉悟
这灼烧寒冬的湿润的琴曲
竟让整个身心都愧对泥土
铁轮
街头的虬松倔强地泼下一路苍翠
把刚毅的形象插进喧闹而孤独的车鸣
步履匆匆的路人,是在摆脱还是在追逐
硕大的广告牌狡黠地睁着红色的眼睛
捕捉着一个个渐渐远去或来临的身影
三轮车伴奏着贩书人的歌声   阳光在眼镜上碰壁
沉重的书本使劲地挤着,热得骑车人汗水淋淋
昨天它们从废品堆中来,三毛五毛改变了一生
它们往何处去,肯德基的传单正向你我闪烁其词
三千年前摇头晃脑的儒士将它们举过头顶
三千年后的知识分子早将信仰换成了纸币
我们是走进了五彩缤纷的霓灯世界,还是
陷进了亿万年前翻滚在飓风魔爪下的荒原
贩书人驱赶着思想与人格艰难地冲向了地摊
如同穿越在大西洋风暴里的贩卖黑奴的帆船
他试图将一切转化为商品  而车下的铁轮
依旧认真地向前刻去  抛下了一串响亮的
——来自时代泥泞深处的呻吟
牛背上的春光
春天的命运被雨醉得迷迷糊糊
从倾颓土墙的膝上醒来的牵牛花
娇嗔地搂着春风的脖子 无休止的接吻
不解风情的人和牛撞进她的眸子里
调皮的牛尾一扭腰
便在柔风中摇落一阵  清脆的笑
我在雨后的烂泥路里  背负着沉重的行李
弓成一只疲惫的猫
而灼热的惊喜却挣脱成一羽候鸟
晒衣杆似的放牛的老人骑牛渐近
他嘿嘿地咧开嘴  千山万水奔成脸上的浮雕
他含起烟斗叭叭地抽亮了如血的残阳
又鼓着腮  吹明了一盏一盏的星光
牛鞭轻扬  扯着炊烟悄悄地缠到了屋檐上
牛蹄闷响  在我的双鬓洒下了斑斑点点的月光
待到一切影子都消灭的时候
陶醉在吻中的一朵牵牛花里
早已盛满了 沉甸甸的 酒香
撑着黑夜这把雨伞
自从梦里钉下了那枚青烟笼罩的船渡——
一片把我生养、抛弃和挽留的水域
紧握着竹篙  细心地揪出一个又一个圆
似乎已在裁量着那囚住老板脖颈的金链
又像在点化着我  捕捉霓虹灯下的欲念
当钢筋水泥把万籁俱寂  铺成了我的棉被
从脚手架的眼皮下溜走的黑夜
急匆匆地撑开一把墨色的雨伞
奋斗在砖头缝里的一小截
青草芽儿  痴痴妄想着
为如沙石般横撒在泥地上的生物
添上一身  寄往春天的衣裳
风雪的心肠是屠户的刀子
将故乡的腊肉雕成炭黑色的诅咒
把归乡的天梯削成伪笑着的雷池
我悄悄地摘去脸上的水泥面具
却把醉倒在路边的啤酒瓶看成了
娘亲煮在锅鼎里的红薯
——这城市虚伪的皮肉是多么坚固
我残破的手掌裂开了无法言喻的
乡村的凄苦
我的一切都藏在伞下——
锃亮而迟钝的砖刀、撕破了脸皮的手套
半截皮尺清点着安全帽里的纸钞
——它们拥有我的性格  切削砖头如豆腐
它们用带血的指甲挖出了溯回船渡的道路
也抠穿了一座座气宇轩昂  打着粉底的坟墓
而我,只能在日日夜夜在梦里骑着荆轲
疯狂地踩过堂吉诃德的胸脯
倒下燃烧在心中的狂热
摔破周公的酒壶
装着醉——亲吻钢筋水泥
我知道醒来的人
都愿将头颅换成混泥土
最后的反抗是头颅
最终的人生是醉酒
我撑着黑夜这把雨伞——怒斥星辰
寻寻觅觅、迷迷醒醒
放眼到处都像故土
到处  都没有出路
霓灯下的灵魂
灯火通明的熙攘的城市,我独倚着桥栏
一处绚丽的霓虹对着我的木讷发出嘲讽
如同千年前的阮籍,不停地变换着眼神
抽出彩色镰刀割下我乡村泥土般的清纯
  
我一次次的被江畔传来的汹涌声浪击倒
一瘸一拐地爬过崎岖的山路,精神寂夜
不知道有多少带着梦想出航的年轻男女
捶着胸脯,正为高楼上的旧梦放声歌唱
  
光与影里,我听到一群浸在酒中的生物
卖力地朝着霓虹怒吼,为了劳累的肢体
为了生产线上的青春梦忆,汹涌着声浪
我看到一串串从泥土里跋涉而来的脚印
深深浅浅地染着浓浓淡淡的血迹,无知
在这迷离诡异的霓虹灯下被套上了枷锁
他们从机器、摊铺、流水线上伸出绿芽
像等待收割的稻谷,谦虚地垂下了意志
从臭虫似的轿车里我是否还能看到那双
清澈如溪的眼睛,有多少孤夜被它湿润
它曾射穿了虔诚的大山,如今深入红尘
那支勾勒时光转动的黑色铅笔,我依旧
紧紧地捏在手心,我掩面写着一个数字
划过墨一般的坎坷步履,这是一个生日
或许这是一群永远被霓虹嘲弃的追梦人
燃尽了生命的激情也赶不上城市的齿轮
走进霓虹的欲望是一个永恒的残酷囚房
用一身的疲累与伤患困锁着他们的臂膀
而故乡——只能挣扎在灵魂游荡的夜里
奔向青草茵茵的田垄,撒下顽皮的星辰
寻一盏烛灯、一扇竹窗——有一张脸庞
泪流满面地走向前去,轻轻地唤一声:“娘”
牛蝇
总是有一些挥着透明翅膀的家伙
偷偷地拔出一只吞噬鲜血的针筒
扎入厚实、本顺的劳动者的皮肉
并用聒噪的尖嗓压制众人的愤怒
总是有不懂得尊重灵魂的家伙
撒开干枯的手掌掳过一把青草
捧起了从地沟长满脓疮的嘴中
呕吐出的焦色的油,扬起锅铲
焦色油混合草的饭菜无情灌入
在饥饿中朝天呼救的孩子的口
总是有吸干了自己热血的家伙
扛着枪与炮,对着纯真的面容
激烈的开火  一只折断的鹰翼
就是一把无比锋利的黑色钢刀
我看到一个拳头  从胸口射出
仿佛就是一个地球,划过天空
从淤泥深埋的莲池里狠狠砸入
一只牛蝇  被重重地扔进坟墓
穿越一道厚重的栅栏
漫无边际的黑夜就是一个阴森的囚房
一个瘸脚狱卒捧着一盏油灯似的月亮
铺在破烂、潮湿、肮脏的黑色棉被上
锈迹斑斑的铁窗眨着眼,把几簇萤火
误看成在黎明前打开囚房枷锁的星光
我呆呆地望着眼前这道厚重的栅栏
寂寞地忍受着沉重的钱币“哗哗”流响
栅栏之后,是通向理想还是满目的荒唐
我看见从混泥土高楼的顶端伸出一只手掌
摸过一个个硕大的头颅,众生顷刻间绝望
子弹早已上膛,对着一个唯一清醒的思想
我捧着发黄的书卷扎进柔软温厚的土壤
等待着迟来的黎明前的早上,翻过栅栏
用蓬勃、灿烂的嫩芽和花束为光明捧场!
岁月箫声久
四年前,我从巫水河畔携来了洞箫
自此日日夜夜地扰得资江夜不能寐
只得轻叹着朦胧的睡眼撩起疲惫的衣袍
开门放出江岸边怒容满面的霓虹
惨白的余光把我的箫声也逼进了凛冽的江水
我并非忘不掉那流动在崇山峻岭里的
霞彩般的衣裙和那两汪泽被了青山织绿了大地的清眸
而是在无法倾诉的车鸣和无以行走的水泥大道上
我的梦境时时刻刻都被包围着一种挥之不去的冰凉
就像一个没有任何触觉的吻死死地封住了我的嘴唇
就像一把没有任何痛感的刀深深地划破肉体
——血液便滴溅成我的箫声
我曾经也能悠然如苏子,乘兴用月光酌满酒杯
然而月色终究敌不过酒的浓香——我注定要在杯中酩酊
醉得听不见一切、看不到一切、想不到一切、闻不到一切
只在灵魂深处奏响着巫水河轻轻漫流泛起的波涛
一杯一盏,从头到脚、从心到脑
把月亮喝成镰刀——
许是一把驼背而憔悴的洞箫
它悄无声息地收割着我的狂傲和孤独
轻柔地在胸口折成一张地图
岁月是一把卷笔刀,年轻的我们如同铅笔
——只能用尖尖的脚颤颤巍巍地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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