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红海滩 于 2015-5-19 10:57 编辑
漠然是一把斩杀人心锋利的刀
——读西望长安《菜市口》
文/红海滩
这首《菜市口》以几个典型的历史事件为铺垫,逐渐引申出作者想到阐明的中心。在诗语的暗喻下,发出历史与现实撞击的强烈声响。
从八百年前元朝丞相文天祥在菜市口被残酷的斩首,而后肃顺,“戊戌六君子”等等历史上有名的人士相继血溅菜市口,菜市口闻名于世,成为刊场的代名词。血覆盖着血,红连接着红,一个头颅落地,三尺鲜血喷涌,围观的民众如山似海,惊呼,叹息,闭眼。但更多的是麻木,盲从,甚至兴奋的观看人头滚落的场面,骨子里嗜血的细胞欢呼雀跃,人性的残忍与漠然让先驱者的血白流了。
在鲁迅先生的《药》里,为解放民众,唤醒民众而献出宝贵生命的夏瑜的血也白流了,他的血被愚昧的民众蘸了馒头,去治疗不可能治愈的痨病。这与菜市口刊场围观者的心态有着惊人的重合。
十字坡的人肉包子让我很自然的想到孙二娘的黑店,姑且不论杀人者的行径与是非。单从不知情的人吃人肉包子说开,吃的过程虽然并不知这是同胞的肉,但也间接的成为再次斩杀死者的“凶手”,这也是人性隐形冷漠的一种。任何事情经过人为推理,演化,过程就像包子上的褶皱,弯弯曲曲,产生的结论也不尽相同。
宝塔做为时光的见证人与承载者,留存“打倒某某的斑驳外壁”,意指了距离当下不远的年代在特定环境下演绎出的普遍剧情,人心是善于遗忘过去的,只有花草在哀悼昔日的伤痛,讲述着往日经历的残忍巨变。
时光荏苒,历史的尘埃被风吹走,天空的阴云已散去,在和平的社会下,人民过着安祥的生活。菜市口买卖兴盛,人来人往,卖菜,杀鸡。但这并不意味着人性里的劣根已经被清除,相反的是“在世的居民,已经不关心种子和体制”。我并不认同所有的民众都是如此状态活着,而应该是绝大部分的人不关心土地,不关心国家,不关心民生,他们漠然的活在自已的世界中,拒绝向人伸出帮助之手,拒绝接受友善的好意,拒绝把光和热传播。漠然像生长在骨子里的顽疾,依然流传于世。
曾经的菜市口斩杀人头,而漠然却是一把斩杀人心锋利的刀,每遭遇一次冷漠的对待,人心就会封闭一次,跌入漠然的深渊中,不愿意再爬上来。作者用形象的语言讽刺漠然的人群:
每个人的个表情像褪了毛的
社员
都提着一口真气,刀锋蓄满因人而异的液体
在这首诗中,我感觉作者的本意并不是批评历史,批判某些错误。所有写到的事件都是为诗歌的主旨设伏。时间场景设置成由远及近,画面徐徐展开,主线清晰明了。因人而异的“刀锋蓄满因人而异的体液”,不仅是讽刺,更是洞悉世事后的一种感悟:你对社会如果投之以桃,必报之以李。如果你投入漠然,回报你的也只有相同的漠然。
2015.5.18
★菜市口
西望长安
菜市口从前砍头,现在
杀鸡
仁和社区一路往南,十字坡
人肉包子表面
有推理形成的弯路,逻辑,宝塔
墙体厚德载物。依稀
打倒某某的斑驳外壁
有一条难以原谅的墙缝
裂到无理。几棵青藤垂下
自制的挽联
花都持续着往日的荒年。在世的居民
已经不关心种子和体制
他们的漠然让鸡血白流了。每个人的个表情像褪了毛的
社员
都提着一口真气,刀锋蓄满因人而异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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