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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想象和描述的复合歧义:马利军(马行)诗歌两首读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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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1-12-19 05:5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我对马利军的了解,在诗坛上恐怕没有比我更全面的了,从五年前,他到孤岛被我灌醉开始,我们就成了无话不谈的诗友和酒友,我们在文学创作上的每一个变化和进步,都相互鼓励和批评,有什么说什么,只要是艺术上的,该争论的时候,我们就争论起来,事后,没有丝毫芥蒂。他到南京上学之后,我们的电话联系不断,互相讨论一些共同感兴趣的话题,比如对唐诗的艺术成就的看法等等。在诗歌创作上,我沉浸在石油诗歌中多一些,他描述生活和生命历程内心的诗歌多一些,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的交流,在诗歌艺术这个层面上,我们经常撞击出让我们感到欣喜的火花。
                        去年,我曾为他写过一篇小文,他也为我写了一篇,这很像是交换,我却认为这恰恰是互相了解,互相信任的表现,甚至是在诗歌前进道路上的依靠。
                        马利军的人生经历非常丰富。“在我的世界里,我是属于她们的,她们也是我敬畏的神。”这是马利军在他的散文集《大地上的行走》的题记里的一句话。这个“她们”是指石油北方、大漠草原、黄河泰山,是一个浪子心中诗意栖居的故乡。“她们”是女性的。那么,我们就能从马利军的诗歌和散文作品中一再发现一个男人的视角,发现一颗喜欢闯荡的,不断用细腻的文学笔触探求世界的不羁的心灵。马利军从小住在黄河边。他的根在黄河口,这使他对黄河特别是对黄河口怀着一种别样的感情,在不自觉中,他将黄河口这块最年轻的新大陆划为自己的“诗歌”领地。但是,他不仅仅属于黄河口,他还属于荒野。
                           
                        参加工作后,他到了胜利油田的石油地质勘探队。长达8年的地质队员经历,让他走遍了从山东到陕北,从青海到新疆,从内蒙到西藏……几乎大半个中国。地质队员的行走不是旅游也不是人为的探险,而是一种逢山过山,逢河过河式的真正行走。这种行走使他那颗年轻的喜欢漂泊的诗心得到了最大的快乐和满足。也许他的特别的工作方式和生活方式影响了他。从外表看来,他是一个身高1米80,外表文弱的人。仔细观察,他又是一个内心粗野的人。他不喜欢用小杯子喝酒,他喜欢用碗喝高度白酒;他不喜欢喝花茶也不喜欢绿茶,他喜欢内蒙古苦咸的砖茶。他喜欢体育,曾是公司排球队的主力,在他那个近万名职工的公司保持着800米和1500米的中跑记录。正在这样,他才有了在大地上到处行走的体魄。
                           
                        “必然有这么一本书,他还从没有被其他人写过,那么它就有可能成为我的作品。”这是意大利著名作家卡尔维诺谈到为什么写作时说过的一句话。马利军是这句话的信奉者,虽然,他已经写了九本书,但他明白,他需要一本真正属于自己的书。确切的说,他喜欢干净的写作,崇高的写作,野性的写作,他的诗歌是不合群的,也不跟潮流。他不是一个传统的地域诗人,他居住在山东,但他不是一个山东诗人!他生活在油田,但他不是一个石油诗人,他是属于大漠、草原、戈壁、黄河的诗人。
                           
                        岁月正在不断地加重一个勤奋诗人的分量。从他这两年的创作来看,一个专著自己心灵的诗人开始呈现。他正在慢慢地调整自己,走入黄河、大漠和油田的深处,诗歌的质地趋向饱满,情感、思考与经历正在溶合,越来越有分量的诗歌内核在他的生命深处欢悦地燃烧着,让我这个年龄上的长兄感到了欣喜。
                           
                        “秋雨里,我望见一只湿漉漉的鸟儿/口含爱情站在我的心上。”用马利军的两行诗来为对他的简短描述结尾也许是合适的,因为,还有许多话就让它含在心上吧。
                        下面两首诗歌,我读过几遍之后,感到有一点自卑。巴州博物馆我也去过,而且当时就站在马利军的身旁。已经回来许多年之后,我还没有写出过与巴州博物馆有关的一行诗歌。第一首,完全是作者想象力的胜利,躺在玻璃柜中的丝绸,在阳光下,散发着古旧的气息,而在作者笔下形成了一个个生活的细节,进而完成了复合之后的思考空间。当我们的思绪被钟表的指针撕碎的时候,一切好像刚刚发生,也好像没有一点变化。第二首,没有想象,只有描述,而且手法与上一首有相似之出,并列起来的好像活着的陶罐从描述中降落博物馆的寂静中,再次构成复合的空间,让我们看见在时光中奔跑的陶罐安然无恙。可是,这两首诗歌都在我们的解读中悄悄地转身,发生着越来越多的歧义。存在和想象,那一个是真实的?美的历史是存在在我们的诗歌到达这些遗存之前还是之后?阳光和岁月是过去的还是现在的?它们发生了扭曲和重叠,让我再一次走近这些文物,像一个唐朝的人,却一步迈到了恍惚的今天。
                        
                        盛唐时期的绮绸绡缎锦
                        
                        绮。少女在果园里踮着脚
                            摘一串葡萄,她的罗绮
                            叫枝条挂烂一个角
                        绸。仆人在传说,国王每次入厕
                            都要用掉三尺
                            华美的绸
                        绡。那件生丝织就的内衣
                            像雪山上的雪
                            一样的光亮,一样的白
                        缎。一个贫穷的青年为了买下它
                            也是,为了他亲爱的人儿
                            卖了十一只羊
                        锦。开都河边
                            罗布女子脱下它
                            显露出比月光还要光洁的身子
                        
                            我。在巴州博物馆
                            看见下午的挂钟
                            嘀嘀嗒嗒,试图挪动一块白色的墙皮
                        
                        陶罐
                        
                        左边一只
                        单耳小陶罐
                        
                        右边一只
                        三耳大陶罐
                        
                        中间一只
                        双耳陶罐,不大不小
                        
                        三只陶罐,六只耳朵
                        从唐朝听到今天
                        
                        博物馆出奇地静
                        ——生怕泄露明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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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11-12-19 06:02 | 只看该作者
祝贺马行(天线)获中国作家协会扶植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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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11-12-19 06:08 | 只看该作者
马利军:客观写作与澄澈呈现

我对马利军的了解,在诗坛上恐怕没有比我更全面的了,从多年前,他到孤岛我们一起喝醉开始,就成了无话不谈的诗友和酒友,在文学创作上的每一个变化和进步,我们都相互鼓励和批评,有什么说什么,只要是艺术上的,该争论的时候,就争论起来,面红耳赤,事后没有丝毫芥蒂。我们经常谈到文学创作的一些问题,但不指向具体的诗歌、散文,小说和戏剧,泛泛的,大意的,吹去彼此对文学艺术创作看法的灰尘。可以饮酒,可以喝茶,可以咖啡,交往随意又专心,不讨论彼此生活理念的界限,只是在文学艺术上产生交融和启示。这些年,我其实一直想对马利军的诗歌创作做出我的一个判断,却迟疑不决,如临大敌。当然,不是指敌人,而是指挑战性。在诗歌创作上,我沉浸在石油诗歌中多一些,他描述生活和生命历程内心的诗歌多一些,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的交流,在诗歌艺术这个层面上,经常撞击出欣喜的火花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啊。

    马利军的人生经历非常丰富。“在我的世界里,我是属于她们的,她们也是我敬畏的神。”这是马利军在他的散文集《大地上的行走》的题记里的一句话。这个“她们”是指石油北方、大漠草原、黄河泰山,是一个浪子心中诗意栖居的故乡。“她们”是女性的。那么,我们就能从马利军的诗歌和散文作品中一再发现一个男人的视角,发现一颗喜欢闯荡的,不断用细腻的文学笔触探求世界的不羁的心灵。马利军从小住在黄河边。他的根在黄河口,这使他对黄河特别是对黄河口怀着一种别样的感情,在不自觉中,他将黄河口这块最年轻的新大陆划为自己的“诗歌”领地。但是,他不仅仅属于黄河口,他还属于荒野。

    参加工作后,马利军到了胜利油田的石油地质勘探队。长达8年的地质队员经历,让他走遍了从山东到陕北,从青海到新疆,从内蒙到西藏……几乎大半个中国。地质队员的行走不是旅游也不是人为的探险,而是一种逢山过山,逢河过河式的真正行走。这种行走使他那颗年轻的喜欢漂泊的诗心得到了最大的快乐和满足。也许他的特别的工作方式和生活方式影响了他。从外表看来,他是一个身高1米80,外表文弱的人。仔细观察,他又是一个内心粗野的人。他不喜欢用小杯子喝酒,他喜欢用碗喝高度白酒;他不喜欢喝花茶也不喜欢绿茶,他喜欢内蒙古苦咸的砖茶。他喜欢体育,曾是公司排球队的主力,在他那个近万名职工的公司保持着800米和1500米的中跑记录。正在这样,他才有了在大地上到处行走的体魄。

    他后来更了得,一本又一本书,青春诗会,青年作家代表大会,鲁迅文学院,很是潇洒,很是努力。还好,我们依然是朋友,我还是学不会仰望他。

    “必然有这么一本书,他还从没有被其他人写过,那么它就有可能成为我的作品。”这是意大利著名作家卡尔维诺谈到为什么写作时说过的一句话。马利军是这句话的信奉者,虽然,他已经写了九本书,但他明白,他需要一本真正属于自己的书。确切的说,他喜欢干净的写作,崇高的写作,野性的写作,他的诗歌是不合群的,也不跟潮流。他不是一个传统的地域诗人,他居住在山东,但他不是一个山东诗人!他生活在油田,但他不是一个石油诗人,他是属于大漠、草原、戈壁、黄河的诗人。他是属于深入生活,属于感受生命,属于追究生存意义的诗人。

    岁月正在不断地加重一个勤奋诗人的分量。从他这些年的创作来看,一个专著自己心灵的诗人开始呈现。他正在慢慢地调整自己,走入黄河、大漠和油田的深处,诗歌的质地趋向饱满,情感、思考与经历正在溶合,越来越有分量的诗歌内核在他的生命深处欢悦地燃烧着,让我这个年龄上的长兄感到了欣喜。

    就从2005年底开始,马利军的诗歌发生着许多让我欣喜的变化,今天的看法就从此处开始说起。

在这样一个精神被拔根、心灵被挂空的时代里,人活着都是游离的,受伤的,任何想回到故土记忆、回到精神本根的努力,都显得异常艰难而渺茫。写作,应该是创造自己的个人世界,建立自己的个人眼光,提出自己的个人感悟。任何有答案的东西,都会缩小文学的想像空间。马利军这些年来,在文学的寄宿上,更倾心于比古诗的研究和解读,写出了《在古诗的屋檐下》一书,打开中国古诗,也就是打开了中国新诗的根和脉络,是一种寻找精神本根的努力,也是一种建立自己世界的确认,更是一次打开文学想像空间的拉动。

刘再复曾精辟地谈到文学的四个维度,他说,中国的现代文学只有“国家·社会·历史”的维度,变成单维文学,从审美内涵讲只有这种维度,但缺少另外三种维度,一个是叩问存在意义的维度,这个维度与西方文学相比显得很弱,卡夫卡、萨特、加缪、贝克特,都属这一维度,中国只有鲁迅的《野草》、张爱玲的《倾城之恋》有一点。第二个是缺乏超验的维度,就是和神对话的维度,和“无限”对话的维度,这里的意思不是要写神鬼,而是说要有神秘感和死亡体验,底下一定要有一种东西,就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的问题意识。本雅明评歌德的小说,说表面上写家庭和婚姻,其实是写深藏于命运之中的那种神秘感和死亡象征,这就是超验的维度。第三个是自然的维度,一种是外向自然,也就是大自然,一种是内向自然,就是生命自然。像《老人与海》,像杰克·伦敦的《野性的呼唤》,都有大自然维度。而内向自然是人性,我们也还写得不好,做出的努力还不够,马利军的诗歌、散文、小说和戏剧写作,面向存在,面向超验,面向自然,遵循客观角度,不断呈现出这个世界,包括精神世界的澄澈深度。

    这几年,是马利军的儿子成长着的年份,也是他对“成长”这个词语关注的时光。他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他想动一动的东西也太多。“他让我的生活变得琐碎、细小、明亮、扎实。夜深了,他不哭了,当他睡着,当我坐在微机前面,试着进入一首诗的氛围和意境,我就不自觉地想起他,我觉得他的尿布就是一个父亲的旗帜,他伸出双手拥抱的那个蓝色气球就是一角天空。自从生活中有了孩子的哭泣、吵闹、破坏、奶瓶、兜兜褂,才发现我不是离这个世界的柴米油盐更近,而是更远了。一不小心,我就会撞到诗神的身上。我来不及深思熟虑,就常常被太多的意象和诗句包围。我越发明白,诗歌不是写出来的,而是流出来的。我说出‘孩子睡着。草绿色窗帘/静静地垂下,积木玩具堆在地板/《最新幼儿古诗图》挂在墙上/阳台上,一盆非洲菊/迎着黑夜开放//我读书,喝茶/外面,串串娇嫩的柳枝/长出春天的叶子。’生活与诗的距离就这么近,近得让人难以分清是先有诗歌,还是先有生活。我把这些诗拿给朋友看,朋友说诗挺好,就是轻了。朋友的话一下子提醒了我。是呀,这几个月来,即使一些沉重的话题,到了我的手里也变轻了。我正这样想着,孩子又趔趔趄趄地晃了过来,咧着小嘴向我笑,“八八——八”地叫个不停。面对他,我已经熟悉的那些名、利、物、欲怎能不失重。感谢孩子,他不仅减轻了我生活的重量,也让我轻易地进入了诗歌的后园,看到了我原先看不到或是被忽视的一片野草,几只蚂蚱,一群小鸟。”诗歌的轻与重,感情的轻与重,生命存在和叩问的轻与重都是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的投入和体验,越加投入的时候,会更加难以抛缺的重着,也更加诗意的轻着,可以把这句话反过来再说一遍,一遍不行就说两遍和三遍。

    马利军对汉乐府诗歌的重新关注,也许是想说出,那些纯粹的。我也认为,最早的诗歌更是诗歌的本质,包括写作和抒情的动机,和抵达阅读者本心的快捷速度。于是,马利军诗歌写作的突然汉乐府话,让我惊异。一至于,他迅速进入古典诗歌的研究和感受。这种方向是否更接近客观写作呢?我们是否能因此触摸到古汉语的那种圆润、澄澈和浑然?

   (夜宿克孜尔千佛洞)



    洞窟关闭。风在外面吹拂天山

    钻天杨枝叶摸到了

    一颗又一颗星

    洞窟关闭。维吾尔朋友土拉汉

    和情人艾米拉已经睡着

    黑夜的窗下,葡萄默默生长

    洞窟关闭。大佛在尘世边缘

    呼吸,风化

    眼睛里流出了细细的沙



    这首诗歌的塑造的境界,让我看到了中国古诗的空间和时间,看到客观写作与作者思想力量融合后的诗歌意义,看到浑然一体的微妙。也看到了抒情的克制和打开,戏剧情节的跳跃和浸蚀。回归诗歌本原的探索,回荡在澄澈语境里的光线在滚动散射,呈现出动态的张力和可能。



(五月二十八日的黄河三角洲)



    羊啃青草

    草茎上灰尘动了动

    房屋、树、狗吠、蛙鸣

    那是一条大河,渐渐凝固的水流

    回到荒原的那个下午

    远处的树林,好像听到了什么

    沙沙地响

    一只羊儿,挪半步

    另一只羊,走了一步

    几朵云

    在后面,屏住呼吸

    陪我趟过了今年春天的河流



    这首诗歌的语境和语言速度,与上一首诗歌非常相似,只是一个是立足在文化上,一个立足在生活中,但它们传达出的诗意内核是一样的,鲜活和波动着的。我们都是被细致有趣、生机盎然的叙事所吸引,最后得到它们包含的意义。

    我们也因此看到真善美的光。饶恕生活,宽容别人,以慈悲看人世,这何尝不是一种更深广、更超越的文学观?写作最怕的是被俗常道德所累,被是非之心所左右,深陷于此,写作的精神格局就会变得狭小、平庸。然而,面对这样一个价值颠倒、欲望沉浮的时代,又有几个作家愿意在作品中放弃道德抉择的快意?惟有那些沉入时代内部、心存慈悲的人,才能看出在生活的表象下还隐藏着一个更高的生存秘密,是的,它们让我们看到了生存的秘密。

    一种看似传统,确是更现代或者说先锋的层次获得了呈现。马利军的诗歌作品内部的精神指向不但不传统,而且还深具现代意识;他的作品都有很写实的面貌,都有很丰富的事实、经验和细节,但同时,他又没有停留在事实和经验的层面上,而是由此构筑起了一个广阔的意蕴空间,来伸张自己的写作理想。


      (慢轨)



    列车启动

    列车在坚硬、光滑的铁轨上

    向南拐弯

    列车两旁的杨树叶粘着尘土

    而落地的叶片已枯烂

    棉田里,摘棉桃的女子弯下腰

    我能看见

    那白白的棉桃

    电线杆

    烟囱

    飞鸟

    树林中的红瓦顶

    拖拉机

    啃着坟堆上野草的羊群

    列车

    就这样向前

    手机响了

    一个为我送行的朋友

    在车站上找我

    可是,这列慢车

    只能

    离始发站越来越远

    玉米杆在燃烧

    滚滚浓烟升腾在成熟的秋天

    烟雾呛人啊

    有人咳嗽

    下午4点28分的夕阳已经落下

    向日葵

    都低下了头

    大地上,一只灰色的野兔与我并行

    在桓台小站

    黑木条栅栏前长满青藤

    列车停下一分钟

    让十几个人上了车

    蓝色加工厂

    灰色水泥厂房

     爬到铁丝网上的黄色花朵

     在黄昏里

     却分外耀眼

     铁轨开始交织

     白墙红顶的楼房,崭新漂亮

     这是淄博,古老的齐国

     麻雀

     在空中飞翔

     音乐响起

     静寂的山影在车窗上起伏

     徐州站

     有人下车,有人上车

     我目睹天空的黑

     开启半厘米的窗缝

     让一缕冷硬的风吹进来

     只吹

     我一个人

     天慢慢地亮

     起早到村口倒马桶的少妇

     把污物倾倒进

     铺满荷叶的一洼水塘

     6点08分

     列车过了长江

     在南京西站,所有的乘客都下了车

     铁轨上

     又留下一辆新的慢车



    当马利军新的诗集叫做《慢轨》时,这首通题诗歌泄露了什么秘密呢?那趟从黄河入海口到南京西的慢车,像一个体验着命运的人爬行着抵达目的地,像一个慢慢醒来的真实的白日梦,像许多新的旅程要重新开始。列车过了长江,列车过了一条承载许多命运的江河,列车停下来,抵达新的生活,新的大地和天空。

    诗歌不是解决现实的、现世的、社会性的难题,而是要探寻永恒的、与人类一直共存的精神难题。它所表现的,是永远存在着争议、存在着可能性的生活。一个好的诗人,就是提供可能性的,也是塑造新精神的诗人。一个人的写作是否能进入到这个自在境界,将决定他的写作是否有个人的发现和独立的价值。我突然看见马利军“自以为是”的光芒,他建立在坚实自信之上的“自以为是”,是我们诗歌写作中最需要的。坚信自己写作疆域的独特性,坚持自己写作思想的彻底独立性,这跟“坐井观天”无关。他的确形成了自己的写作框架,这是一种成熟和欣喜,更是一种担忧和期望。马利军十分敏锐地观察到了当下人们普遍存在的生存困境,并通过展示不同阶层、不同性格的人的生存状态,发出了自己对于存在的某些真相的追问与思考。

    我对马利军的写作又一次充满期待,因为在他身上依然看到了创造的精神,以及试图超越自己的努力。一个诗人,最需要警惕的是思想滞后和重复自己。所以,我们的期待是多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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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11-12-20 16:1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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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4-4-22 22:12 | 只看该作者
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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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楼主| 发表于 2016-2-15 06:51 | 只看该作者
当诗歌芬芳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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