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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庞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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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发表于 2014-11-15 20:57 | 只看该作者
       《夜会里克尔》

    九八年的那个春天,我在南京无名山丘上的一所大学读书。某一日,坐在图书馆昏昏的角落翻报刊,无意中从报刊的一篇文章中看到一句话,引用的名言:“挺住意味着一切。”我的目光停留在这句名言黑黑的字间,内心顿时充满被感动的力量,渴望振作的力量。走出图书馆,漫步在呈30°的长下坡柏油小道,新绿的法桐叶林道间洒满明媚的春光。脑中依然回味着那句名言的我,沐浴其中,身上有无尽的温暖,仿佛是母亲在轻轻抚摸;母亲去世的半年中,我一直生活在阴影叠垒的城堡里,忧郁和伤感着。
    从这一日起,消沉的我决心振作起来,而这不知根源的名言被我永远记住了,甚至被我引用到一篇激励自我人生的散文中了。
    十五年后的今日,是五月无云的深夜,疲惫的我翻读豆瓣上文章,读到《在春天或者在梦里》,读到《严重的时刻》——触发起我冲动的被感染的情绪,便不断寻找里克尔的诗。等再读到《没有胜利可言,挺住意味一切》时,我惊奇地发现那一直被我记着的名言原来竟就出自这里,出自陌生的里克尔——一位重要的德语诗人,全名为勒内·卡尔·威廉·约翰·约瑟夫·马利亚·里尔克,但他本人的签名历来却只是赖纳·马利亚·里尔克。诗人一生无家可归,童年寂寞而暗淡,临终时既痛苦又孤单;而他在诗歌艺术的成就,却永生到放射着穿透时空,日益高远的光芒。
    此刻,Compaq电脑上时间是新的一天的零点三刻,这真是一个“严重的时刻”,因为此刻的世界有一位平凡的“我”在深夜某处跟一位伟大的灵魂对话,寻问:“谁这时孤独,就永远孤独?”
   
                                                               2013.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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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楼主| 发表于 2014-12-1 10:45 | 只看该作者
毛秋水 发表于 2014-11-15 20:57
《夜会里克尔》

    九八年的那个春天,我在南京无名山丘上的一所大学读书。某一日,坐在图书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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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发表于 2015-2-3 23:01 | 只看该作者
火车票去哪了/何剑胜
  
  
  
  今年春运的火车票比往年提前了两个月发售,从目前来看,这对很多农民工来说不是什么幸事。
  最近,据网络消息说,有关部门制定的提前售票,倒是给“黄牛党”又提供了一条发财的门路,而且的确有个别牛逼烘烘的“黄牛党”承认了这点。据说,这得益他们拥有比一般人更厉害的上网神器——即百兆宽带。
  难怪,有媒体报道说,现在农民工回家要靠“黄牛党”了。
  这都算什么事啊?
  眼瞅着2014年很快就过去了,新的一年已然到来,回家的渴望和回家的打算已经进入倒计时了。平时,我只有晚上有点时间摸会电脑,如果不是想着回家的火车票,我是不会登陆铁路运输部门相关官网的。然而,不容乐观,火车票网络售票点就像网上报道过的那样已近瘫痪,里面的搜索查询功能几乎不可用,更何况现在正是元旦节假日。没办法,我只好进入疑似山寨版火车票网站,总算可以正常搜索和查询,只是,很不幸,去往我家乡方向的火车票,在除夕之前全部显示“无票”。
  这是不是太扯蛋了?
  火车票,火车票,叫人抓狂的火车票都去哪儿了呢?
  近日,我像祥林嫂一样,不厌其烦得问过我身边多位同事:有没有买到回家的火车票?他们都表示没有买到回家的火车票。在网上,我同样也问过我那些虚拟的朋友有没有买到回家的火车票,他们也回答我说,“没有!”
  有网上的信息说,票都在“黄牛党”那儿呢。不是早就实行买火车票实名制了吗?既然一证一票,我实在想不明白“黄牛党”是拿什么囤票的?难道说,一个“黄牛党”同时拥有数百上千的身份证?这是不是太恐怖、太可怕了,我的China中国?
  昨天元旦休息一天,在网上刷票无望后,我去了我租房附近的一家火车票代办点,希望在那能有意外之喜。然而,结局你知道的,代办点里的工作人员告知我:无票。最后她好心地提醒我,晚上十点后可能有人会放票,让我到时再来碰碰运气。
  唉,这都是什么事啊?
  正是:火车票啊火车票,想说爱你不容易!
   
  
   
  
       何剑胜:原名何建生,江西万年县人,暂居深圳,打工,业余写字,有文字作品近300件在国内外数十家文学报刊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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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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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发表于 2015-2-3 23:02 | 只看该作者
           困顿或栖息 / 何剑胜
   
        
   
  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写过什么东西了,笔记本空白着,我的大脑和我的思绪也是一片空白。跳槽到这个五金厂已有三个月了,新的环境也早已熟悉,按说心与身都已安顿下来了,可是,我的心还是前所未有的空,像飘忽不定的气球,像毫无方向感的风筝,不知何去何从……
  这个五金厂货仓的工作是相当悠闲的,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悠闲的工作,有时候,一天到晚一点事做都没有,我们除了睡觉和吹牛,玩手机,偶尔插个诨打个科。这种无所事事的悠闲,竟然令我深感不适!
  由这种不适,引发我内心深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深的困顿感。以前忙的时候,时间过的很快,人一闲下来,感觉时间过的特慢,每天上班,好像就是为了等待下班似的。
  由于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可做,刚开始我大多时间都是用来睡觉了。睡觉时最应防备的是老板。老板是香港人,他在深莞两地开有多家五金厂,周一至周五,说不清什么时间段就会突然到出现在厂区内。在他的厂区内他就是王,他像王一样在他的厂区内巡视他的领地,我们这些外省的打工者,在王的到来时个个表现得像个顺民。货仓是王重点巡视区。听货仓老员工说,王以前在货仓捉过很多人的现场,主要是员工在上班时间睡觉,惩罚是取消加班一周,这对靠拿加班费长工资的员工们来说是最重的惩罚了。所以,当王一进入厂区,互通信息的内部电话就立马响起。王再出现在工作区时看到的是一片热火朝天的工作场景。

  香港老板姓王,尊称王生,简称王。在他私人工厂他就是绝对的王。
  王不在的时候我们是自由的,而且是相当自由。王有那么多工厂要打理,他不可能长期蹲守在某家工厂里。

  这家五金厂管理松懈,对于大多数员工来说,工作上没什么压力,基本上是手工活,工艺要求不高,五十岁的人可以做,十八岁的人也能胜任,不在乎生熟手,动手能力强能吃苦耐劳就行,所以这家厂以中老年人为生力军,年轻人是很少的,虽然厂里管理松懈,但工作环境很差,活儿脏,车间里到处是粉尘和防锈油。处在这帮爷爷奶奶级别的工友中,我感觉我还算年轻。也是,现在有几个年轻人愿意在工厂里虚度光阴。我觉得,现在的年轻人是有福,他们或她们比年轻时候的我们有更多更好的就业机会。我们这代打工人就这样了,有成就的去开厂,或做高级管理;有积累到资本去投资或开门市;一穷二白的我们就只能继续在流水线上挥汗如雨,要不回到家乡种田去。
  人到四十,基本定型了,再怎么扑腾,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安于现状吧,我对自己说!
  虽然说在这个五金厂工作清闲,但也有忙的时候,要知道老板不可能养真正的闲人啊。我在货仓负责给生产车间调配材料,说白了就一搬运工。

  厂里每周会从东莞采购来一卡车的铁管,有圆的方的,基本上都是六米长,铁管的粗细在于它直径的大小,直径7毫米左右的铁管800一匝,12毫米左右的500一匝,二三吨重。拉铁管是个辛苦活,虽然有起吊设备。拉铁管时让我想到了河滩边的拉纤者,一样的躬身、弯腰,向地面伏下身子,腰扭曲着,汗水哗哗地流,一会,贴身的衣服就湿透了。因为不停地用劲儿,我的腰常常酸痛不已,好在,忙一天,有三四天清闲,感觉还算可以,真正劳了也逸了,生产线上的同事对我们几个货仓员工艳羡得很,好像我们白拿老板的工钱。
  这个五金厂的占地面积挺大的,我从成品仓走到配件仓,步行要5分钟,厂房是钢架结构的,里面安置的基本上都是重型机械,机器的轰鸣声和震动都挺大的,员工们戴着耳塞操作机器。我很少去生产线,他们需要物料的时候,有组长和物料员来找我们领料。很多时候,我关着办公室的门在里面睡觉,有时候一整天都无人来打搅。我不知道这样的工作状态好不好,反正人是越来越慵懒了,做什么都缺乏激情。
  没激情的日子,我的内心却翻滚着困顿的波澜。是的,总有什么似乎要从我的胸腔破空而出,嘶叫和呐喊也在蕴积。我一直找不到心灵的突破口,之前,所有纸上的表白都是那么苍白。

  一个内心对诗歌无比膜拜的人,却过着与诗歌毫无相关的生活,我的困顿大概莫过于此吧!?
  赫尔德林说:“人诗意的栖息在大地上!”可是,美好的诗意是离我们那样的遥远。“诗意的栖息”对我们这些外省打工者来说,基本上是句空话。随遇而安,或许能在忙里偷闲的日子里寻找到一星半点儿的诗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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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发表于 2015-2-3 23:03 | 只看该作者
   十字路口/何剑胜
     
     
     
  晚上下班的时候,天上刮起了风,凉丝丝的。地上已经铺了一层落叶,车子碾过去感觉柔柔软软的。呃,秋天了。似乎秋天才刚刚到来一样,其实中秋月饼都吃过一个多月了。
  在南方,秋天总是这样来的姗姗,秋天的感觉是很淡然的,而依然炙热的是天气,仿佛夏天一直没有过去。
  天气是突然凉下来的。仿佛在一夜之间吧,带着北方气息的风刮了一整晚,持续了大半年的炎热天气总算暂时凉爽了下来。
  在南方,其实很难真正感受秋天。秋尽冬来,才发现南方有了那么一点秋的味道。刮了一夜不知算是秋风还是冬风的风,我姑且算它是秋风吧,它凉爽,拂去夏的炎热;它温柔,但扬起的尘沙一不小心就迷了眼,小叶榕的叶子也跟着一片片飘落。冬天了,南方才有了那么点秋的意境。

  上班下班,踩着单车骑行在宝安大道上,迎着风,太阳暖暖的,落了一夜的叶一大早就被环卫工人就扫走了。宽阔平坦的路面,机动车在等待红灯的熄灭,电单车却不在乎红绿灯的交替,只管横冲直撞,见缝插针,而且还开得飞快,像是赶着去到上帝那报到。现在都不是夏天,路上的人一个个还是浮躁。过宝安大道时,我基本上每天都得在斑马线上做短暂的停留,泥头车一如既往的开得飞快,与抢道的电单车演绎着惊险与传奇。
  在路上,时有铁器与水泥路面猛烈碰撞的声音,然后是扩散在秋风里的尖叫,很是惊心动魄。
  路上的红绿灯交替闪烁,红灯刺眼,绿灯温馨。宽阔的路面像条长长的河流,行人和车辆像鱼儿一样滑过。车辆是大鱼,行人是小鱼,十字路口的红绿灯指出我们的方向。
  人生有无数的十字路口,却没有一盏红绿灯为我们指明前进的方向,一切要靠我们自己去感悟,去探索,去闯荡……

  从我出租屋去我上班的地方一定要路过宝安大道,那里刚好是一个十字路口,往东去深圳市区;往西是东莞方向;往南是传说中的大海,无尽的碧波曾荡漾起多少人内心的梦想;往北那是你我家乡的方向。除了周末,我一天天行走在这个十字路口上,按着既定的方向抵达我要到达的地方,红绿灯交替的时候,我会偶尔抬起头,打量下我生活的这个异乡的城市,有十年了吧,我们还是如此的陌生。
  这是个不断变化的城市,首先表现在它的城建上,每隔一段时间就翻新的道路,一会铺设这个,一会铺设那个的,给道路按上拉链吧,想要翻新时一拉就好了,省工省时。当然,道路不是衣服,不是行李,不是背包,道路不可能安装拉链,它只适合挖掘,像医生的手术刀划过病人的肌肤,能感觉到痛的,可能是那些伤了根基的绿化树吧,然后,我们只会感到有些出行不便罢了。
  西行地铁已经修了一段时间了,在每天必经的十字路口这,刚好是个站点,原来宽敞的路面被施工单位占据着,建了一溜简易房,不分白天黑夜的,疯狂的泥头车轰隆隆的驶进驶出,干净的路面很快就洒落了不少从地底挖出的红色泥块。自行车压过,我感到了坎坷。
  被切割过的十字路口,交通变得拥塞起来。红绿灯倒还坚守着岗位,然而电单车一如既往的疯狂,泥头车一如既往的疯狂,只有行人变得异常的小心翼翼。被切割过十字路口,仿佛有种隐形的危险随影而行,莫名的伤感令我突感前所未有的迷茫,从内心到所见……

  秋风正紧,听说明年这个时候,地铁该竣工通车了。我期待着,不是因为去市区方便了,而是希望那个时候的交通不会像这样,不辨方向的拥堵和逼仄!
  十字路口就该有十字路口的样子。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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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发表于 2015-2-3 23:04 | 只看该作者
开进梦里的火车(外一首) / 何剑胜  
  
  
    让火车带我去
  
  我希望是一列绿皮火车
  不要有空调,我不想
  像腌菜一样被封闭在
  泥坛子里。我要的
  是窗子可以随意打开的那种
  让大自然的风
  挽起小孩子们的手
  在车厢里跳起欢快的舞蹈
  
  我要的火车不必开的太快
  我不赶时间,不急着回家
  我喜欢静静地打量车窗外
  一块块用石头竖起的站牌
  那些带有乡土气息的站名
  像我前生一个个生活过的故乡
  
  今生,我来
  就是为了好好的看看你们
  顺便温故下前生
  那些我生活过的场景
  很遗憾,他们
  已不像从前那般热情
  握手、问好和拥抱都省略了
  他们眼里的亲人只剩下money
  
  
   开进梦里的火车
  
  睡着的人做过许多梦
  梦有一种神秘的力量
  它不受梦的主人的控制
  它甚至控制住了梦的主人
  比如一列开进梦里的火车
  
  那绵延数百米的火车
  不知从哪里“咣啷咣啷”的
  开来。每节车厢里都亮着
  一两盏昏黄的灯,照着一颗颗
  轻轻晃动的脑袋。他们
  
  或她们,来自哪里
  又将去往何处?没人发声
  所有的人都闭紧着嘴巴
  仿佛一张口就会吐出
  一条条凶猛的蜈蚣
  
  梦里的火车
  正“咣啷咣啷”的
  穿过一个人身体
  看,这个人的体内
  有无数条漆黑的隧道
  
  突然,这个做梦的人醒了
  他很不负责的
  把一车急着回家的人
  丢在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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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发表于 2015-2-5 18:07 | 只看该作者
散文诗一组

文/漂之雨

五月的风(散文诗)

    自天空飙落的那阵风,狠狠击中我的胸口。哀鸣姿势中,试图用明媚的夜色抵挡诡秘的诱惑。但一场雨的不期飘落,将我再次滑倒在卑微的草丛中。我本卑微,卑微得夜间行走,白昼躲在可以躲藏的地方。像只受惊的鸟,哪里寂寞就飞向那里孤独地鸣叫;哪里有枝叶就猫向那里衔草筑巢;可现在……。无力的挣扎和叹息中,我很想用肮脏的诅咒予以亵渎或自慰。但是,漆黑的语境中,床的漆黑和灯的漆黑使我如梦初醒。
    是梦?是真?窗外,夜露的痕迹鬼才知道。或许,一朵无色的花瓣可解构花苞的开放和凋落的细节。
    五月没有鬼节,也没有格外的梦境为我抚摩。握一握惺忪的拳头,神经的张弛和惨淡的气流以一种莫须有的紧张相互拉扯。窗帘下垂得很深刻也很滑稽,超过了玻璃所可能的想象。因此,我不得不把自己的身体拽到一边,尽量挪出一点空间,用来安慰心灵的不安和恐怖。于是,我想到了母亲,想到了天堂的宁静和飘渺。
    母亲,尽管当太阳高高升起时,我无数次地呼唤您的名字。可是,漫漫长夜中,我又无数次地听到您那“高处不胜寒”的叹息。天堂或地狱,不也是人类的最后归宿吗?或许,母亲您并不愿意过早地泄露这些“无风的秘密”。
    打开灯,让光明抚慰夜的空寂,让爱人的呼吸陪伴我走一回淼茫的旅行,让儿子的呼噜声为我壮胆,让一首祈祷的诗为我重新找回——人生的虔诚!
    童年的梦在今夜抽泣,童年的顽皮于成年的皱纹中深陷出一种斑白的光泽。昼夜对白的生活啊!如果,五月的风能够挽回当年的无知和黄昏的沉思。

六月的风

    穿过城市的缝隙,穿过多雨的时节。尾随着六月这无形的风影,花儿开出了香,丁香艳出了白。在这迷人的风景中,一场场雨的邂逅,潮湿的灯光柔碎成遍地的花语。踩着这异常宁静的夜色,身体仿佛被某种莫名的艳遇撞击,欲言不能欲罢还痛的感觉使我深深地沉湎于一种比梦境更诡秘的都市花园里。
     路边,漆黑的夹竹桃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但很快被迎风驶来的车流吞没。我开始害怕,怕自己孤独的行走会因为一场雨的突降而滑倒在光滑的大理石路面上。于是,在这凄迷的夜色里,我点燃香烟。打火机喷射出的火焰显得极其微弱,禁不起任何的风。燃放出的光焰远不及路灯那样的坚定和饱满。但我知道,这是我亲手点燃的火种。即使,瞬间的光亮之后又恢复到夜的沉寂和漆黑。可是,毕竟燃出了光焰,而且燃放出的烟雾已经深入我的气管,与我的肺腑有过一回亲密的接触。虽然,烟雾也是气流的一种,但绝不是空穴来风。是经历了一次思维之后的行动。它与夜色无关,与雨季无关,与花开花落的意境或霓虹闪耀的夜生活无关。它是属于我的,至少今夜的此刻,处于一种心情的防卫或黑色的思考状态之中。
    六月的风,来自天空大海,来自乡村田野,来自咖吧酒吧,来自梦里梦外。由自己嘴里吐出来的浓浓烟雾来自大脑的思考和肺叶的运动和气腔的管道传输。虽然,终将沦为漆黑的气体同流于大气层之域。但已经脱离了我个人的意志所可能的涉及范围。如同人的生命一样:死亡后的生命毫无思想可言,只有生命的思想才值得用一生的时间去感悟。
    六月的风,缘自人类的五月。风的形态和风的大小方向或时间空间的张力,是因为人类的想象而丰富多样。风是无形的,也是有形的。人类是富裕的,也是贫穷的。宇宙的惰性在人类的本质属性中一次次被证实又一次次被打破。而人类的惰性在人与人、人与自然的碰撞过程中发生了质变的同时,人类或自然又产生新的惰性。六月的风,吹向七月。一月的风,吹向五月。
    夜色迷离的花园,抽烟散步。氤氲的气流中,灯光闪耀,烟火闪烁。风来自哪里?烟来自我的需求。风飘向哪里,烟雾就随向那里。去吧,随风去吧。远离我的思维,远离我的身体器官,一如断线的风筝,去吧。
    六月的风很迷人,六月的夜很沉静,六月的都市里,且听风吟。

七月的风

    月光撕裂声中,一颗流星的陨落无声无息。梦里梦外的语词依附大地的翠绿,吟咏季节的流火。
    是距离的错觉?还是视野的狭隘?气流擦地表而过,绿油油的田野、亮晶晶的玻璃、阴森森的楼宇,一幅幅当代素描尾随着阳光的东升西落呈现生活的真实或假像。灰蒙蒙的七月,入梅的暴雨打破沉闷的雷鸣,闪电一次次把夜空撕裂。站在子夜窗前,以一种距离的直白,思考这被昼夜划分的喧嚣和宁静。
    悬挂墙上的空调压缩机不停地吐着废气。灯光下,难以分辨它们的去向。也许,城市绿化大面积的种植为此承受了本不该有的担忧。如同平静的散步,无需担心一场雨的突然降落或莫名消失。路灯安静地为行人照明。可眼下整条马路看不到一个行人,是夜太深?还是路途的闷热?汗淋淋的我依偎着无风的夜色,怀拥着明亮的灯光,默默长叹。
    徘徊于城市的边缘,以一种质疑的速度深入城市的内部。灯红酒绿歌舞生平的不夜,能否抵达生活的宁静?奥迪宝马们的纷纷入场,拒绝了风的无形无色。 霓虹灯下,我暂且以旁观者的眼睛借居于繁华的檐下吧。
    与风为伴,无昼无夜。

八月的风


    七月流火的日子里,低头徘徊于酷热的风景。天空,蚂蝗般窈窕的云朵,于大气层的对流中,使大地相对处于一种堡垒的气势,一如庄稼的油绿,吸吮黄昏的红晕。
    缆绳上的星光,扯着潮汐嚷嚷。乘凉的梦爬出水面,被生活丢弃的蒲扇静静地躺在泊岸的甲板上。船的叽里咕噜或舵的咕噜叽里,使河床陷入苍白的呻吟。
    河底,鱼尾不经意地摆动着。船帆鼓着往来的热浪,昔日码头早已困倦成一团羞闭的花瓣,亦白亦黑。挪动的梦境中,我睁开柔弱的眼神,示意南来北往的光束发出泊岸的信号。床的朝向和枕的高低之间,汗流的睡姿在灯光的遮蔽下呓语连连。
    被窒息的沉睡发生在三更惊雷之后。被夜色吹落的闪电佝偻着白昼的色差随流而下。湍急的叹息声卷着黑色旋涡扑向桥墩。木跳板折断了河的宽度,河的深度却又被迷离的月光掩饰成为人生的浅吟。

九月的风


    岁月之光:或初一,或十五,或三十。无数的日子里,我无数次地仰望夜空,一轮的圆,一轮的缺,一轮明灭的心思里,究竟隐藏了多少星象的语言。
     如果,四十多年的风雨可以包容岁月的无知;如果,明天可以再现青春的微笑。如果……。
每当我低下昂贵的头颅,我看到的仅仅是自己的双脚。回首岁月,无论苏州河畔,还是东海之滨,二十六年中,我始终后悔自己的汗流得太少太少,而口号叫得太多太多。虽然,女儿出嫁泪留娘家,可我却像个婚变的宠儿,唱儿歌放鞭炮。谁识其中的忧?
    或生活,或工作,或逍遥,或沉思。不尽的风,挽着我难言的愁,却又常常地与苏州河的潮汐,邂逅。如果,人间尚有“天时地利人和”之说,那大海的波涛将与哪座孤岛或暗礁亲吻?伫立于高高的厂房,让敞开的玻璃窗为我祈祷:岁月不留人,但愿树长青。
    临海瞭望,仅剩下苏州河畔的记忆和岁月的信誓旦旦。我知道,生活的谎言是必须的,而且只有善意的谎言才能取悦于你我他。人生操作的按扭就在你我的手下,你可以轻轻地按下,也可以狠狠地按动你的情绪。只是,当你操作了一个时辰或一个阶段,你是否可以暂且地停一停,以便他人的染指。
    风从海上来,而季节的风来自每个人的心情。空穴来风仅仅是望梅止渴。生活或工作的风,来自家庭或企业的诚实。九月的风,来自大海的心灵。
    当落叶撕毁了秋色,当岁月的风被雕琢为冬季的寒冰,你还能笑吗?挽着长长的海岸,挽起岁月的无情!朋友:让我们一起,把有限的生命与无限的时空来一次精彩的撞击,看谁的火花更亮!

十月的风

往事的绵绵不断中,桂香挣脱十月的枝叶,以一种赢弱的姿势散布季节的信息。岁月扑鼻。苏州河畔的晨雾,都市檐下的油烟,以及黄昏下潮涌般的车流,把整座城市描写成生活的章节。
    大街小巷的吆喝声中,行人的眼神时不时地被玻璃柜台里的摆设吸引。价格化的商品使城市有了豪华的理由。高楼在诱人的高度中再次拨高,拨成商厦,拨成尖顶。次高度的玻璃墙在时尚广告的喧嚣中,宛如女人的娇媚。以至于他乡的游人情不自禁:这个城市太美了!
城市扩张中,路,越来越长,也越来越宽,且平坦光滑。阳光的折射;一些被行人丢弃的商品包装纸的随风飘荡。也许,城市的垃圾筒容纳不了太多的遗弃。毕竟,生活的垃圾品种不是很多。虽然,环卫车每天照例地奔波,但我们常常可以闻到馊或臭等等一些生活的余味。当然,这种气味是不可能弥漫的。它们被绚丽的霓虹湮没;被城市的高度阻隔;被繁华的街市吞噬。
    徜徉于城市的内部,皮质的鞋,皮质的包,皮质的脸,仿佛一切都是皮制的,光泽得毫无瑕疵。浅微笑或潜微笑的对眸中,一些不经意的抽搐被手机的铃声掩盖。路旁的塑料压制成的休闲椅上,三三两两着疲惫的体姿。很少有鸟羽的掠过,偶尔的一二声蟋蟀的叫鸣也仅仅是白露节气里夜的呻吟,谁来捕捉这过冬的秋寒?
    城市的平面图寂静如画。一幅幅抽象的缄默,一座座孤独的桥梁,一栋栋写生的楼宇。也许,城市需要安静。听,谁在吹箫?
萧条的意境中,步行或散步,落叶的细节和枯萎的理由显得毫无理由。桂花的香很浓,沉沉的;城市的路很宽,长长的;城市的风很典雅,瘦瘦的;十月的螃蟹很肥。

十一月的风


     被高楼断裂的风,趴在窗外,带着霜降的寒。梦里,我听到了它的尖叫。由北向南,由窗外到窗内,又从梦里到梦外,断断续续,仿佛传说中的冤魂。
     打开灯,关紧窗,让偶尔疾驶的车辆安然远去。拉上窗帘吧,让少有行人的路灯,诡秘地亮着。
     室内,恢复了梦前的寂静。点着的烟悠然自得地飘向泛黄的天花板。被烟雾笼罩的灯光死死地盯着这飘散不尽的迷离。灯光下,我看不到自己抽烟的模样,却始终在制造一种假像。也许,死沉沉的烟雾里,会出现还了魂的。
     烟雾越来越浓,灯光越来越暗。诗人死了,卧轨的,饿死的,跳楼的,病死的,形形色色的死亡是否与风有关?无辜的灯光,无辜的烟雾,无辜的子夜。躺着的人,梦中的呓语,醒着的灯……
   望着这迷乱的方寸,我开始咳嗽。可是,剧烈地咳嗽声怎么也留不住冤魂的哀鸣。于是,我想到了风,子夜的风,即便,空穴来风。
     窗帘被甩向两侧。窗开了,门开了,开得很彻底,足够冤魂们的大摇大摆,且进出自由。
     烟散了,散得很快,且无影无踪。假像毕露的灯光下,我看不到风,看不到冤魂,也许他们被无形的风裹着。可是,我听到风的刺骨声里,那一阵阵的呼啸。
     触摸着风的无形,一种说不出口的硬掐住我的喉咙。傲骨……

十二月的风

面临季节选择或人为的时间意志,以一种寒冷的姿势南下。在这白皑皑的路途上,一些事物或动物的冬眠或死亡可否直接以南方的方言梦呓?面对季节种种可能的趋势,雪的意境能否告诉我一些不同于冰凌的意象?北风呼啸的表像中,地壳的深呼吸在我的心头冻成一团团疙瘩。也许,岁月需要年轮的呵护;也许,人类需要心情的打造;也许,生活需要真实的谎言!羊人为美?羊大为美?
    霓虹,都市的象征。都市内部的高楼和高楼内部的都市起伏着晚霞般的艳丽。如果以阴影为起点,终点的灯光呈现出的是疲惫的光环还是寒暄的鬼火?黑色终将以梦的形态出现,昼白的画也许仅仅是沧海人生那一束微薄的光。
    摹仿人类的语言,画一幅后现代的季节情景。人的本性素描很可能被繁华的炊烟意境为都市的豪华。在当代与历史交错的情境里,打开新年的日历,将一些困惑的记忆和曾经美的追求以一种非固定的格式记录在某一天的某一页上,然后重重合上。不再以人为的迷惑,语言历史的方程。让2008年的风,一月曾经的苍白。
    十二月的记忆里,虚掩的门窗、洞开的夜色、禁锢了多少凄美的传说!
    人类的美,抑或是方言的困守。南方的南方,北方的北方。在这南北皆非的季节,风的涌动、水的涌动、思维的涌动……。人类的潮汐,几次真?几回假?
    以告别的语言,迎接苍穹的记忆。


通联:中国上海市灵石路1082弄32号401室  单秀华(笔名 漂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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