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囚肉 于 2013-7-28 17:18 编辑
——文本细读之臧棣诗《雨人协会》
文/溧阳囚肉
“天气里总会有一个我们的故乡”,没错,每天都有天气,无论是生(起源,起始,出生地,即故乡。),无论是死(就是归去,就是回家,就是故乡)。“天气//都是听觉的一部分”,没错,你看到天气了吗?当我说“天气”,你说你听到了,这就对了。回到诗的根性语言上来。“再怎么变幻”也脱离不了语言。“相比之下,风云,不过是/一些起伏的配件。”依我的理解,这里的“风云”应该是指诗的一些,“小情小调”,(此处还有待深究)。
“或者,就这么撕开封条吧。”像突然跳出一只大老鼠,吓人一跳。“或者”有三层意思,不赘 。根据这句的语气、位置,有承上启下的作用。作者懒得说地往下说了一回,对第一节继续深入,“撕开封条”一探究竟。
“ 雨,现在是我的床单。/我的灵魂比我的身体潮湿;/我的潮湿,是一个名为雨的出版社/出版过的唯一的一本书。”在此第一行中“雨”是天气的一种,天旱盼雨,褒义。雨灾骂雨,贬义。根据上下文作者的意思应该是褒义,而且是相对于其他人认为的贬义的褒义。从下文的“读者比我们伟大,所以//我们从来就不缺少读者。”就可以看出来。从此我们就明白了前文我说到的“懒得说”所隐含的些许傲慢。还是回到上述四行。“雨,现在是我的床单”,对其他人来说是难受的,因为它是“床单”,但于“我”来说雨却是我的温床,它能让我保湿;并且我的灵魂更需要。且正是雨成就了我,从肉体到精神。由“书”之喻一字挑明。
对于臧棣先生的诗读者臧否不一,或者后者更多一些。这很正常,对于一个成熟的诗作者来说更应泰然处之,并非常自信,连“从南瓜的宽叶上滴落的每一滴水,/都可能是我们的读者。”因为这“一滴水”其性质,也是少数的属于“雨人协会”的吧。从前文“……唯一……”就可以看出来(它的独创性,孤绝性)。“明亮的读者,才不配。”,这句关键在“明亮”一词。我的理解是“明亮”是指希望作者的诗歌文本符合传统审美或流行样式。一言蔽之,就是不要像臧诗现在这么“玄奥”或纯粹在语言上玩修辞术而置内容、读者于不顾。作者这儿说这样的读者“不配”,从另一种意义上说是他的诗在选择读者。
我们配不配我们的坏脾气呢。/所以,雨,现在是我的帽子,/就好像魔术师表演时/不会随便用别人的帽子。这几行无疑进一步表明了作者的态度:你写你的,我写我的,诗都要具有鲜明的个人特色。我是我,我手写我诗。那些“坏脾气”者你懂不懂。你不明白就一棍子打死,是不配批评(中性)一词的。
“ 我的头发是黑色的河流。/我发源于我们这样看待世界。/不本质,又怎样?”。“不本质,又怎样?”,这不是沤气的话,这里有作者的世界观在。你们那所说的本质就是世界的本质了吗?诗又是什么?(有作者的诗观在)作者自然有他的“不本质”的道理。所以作者“我觉得现在戴着的这顶帽子很合适。”。“我”说了这么多,就像轻柔滋润的雨,“现在是我的礼貌。”,我不跟你们抢白。
整首诗读下来,可以看出这首诗是作者的对那些不知究里的读者的一种“回答”,是一首以诗论诗的诗,表明了作者孑立孤行的态度,表明了作者的诗观,表明了作者的“礼貌”。
雨是这首诗的关键词,直接表明作者的立场和诗想。雨是天马行空的,又是自然而来的,谁也挡不住。就像成语“思如泉涌”一样。雨又全覆盖的,泽被万物的(精神上的)。就像前面所说的“相比之下,风云,不过是/一些起伏的配件。”,说明其旨“宏大”。
还有一点疑惑,就是雨是云生的,是由风催生的,那又说风云不过是配件,是不是自相矛盾呢?
以上算是我的一家陋言,望臧棣先生和各位方家批评、指正。读臧先生的诗真是一趟艰难之旅。也算是我的收获,自慰一下。
附:
雨人协会
文/臧棣
天气里总会有一个我们的故乡。
再怎么变换,天气
都是听觉的一部分。
相比之下,风云,不过是
一些起伏的配件。
或者,就这么撕开封条吧。
雨,现在是我的床单。
我的灵魂比我的身体潮湿;
我的潮湿,是一个名为雨的出版社
出版过的唯一的一本书。
读者比我们伟大,所以
我们从来就不缺少读者。
从南瓜的宽叶上滴落的每一滴水,
都可能是我们的读者。
明亮的读者,才不配
我们配不配我们的坏脾气呢。
所以,雨,现在是我的帽子,
就好像魔术师表演时
不会随便用别人的帽子。
我的头发是黑色的河流。
我发源于我们这样看待世界。
不本质,又怎样?
我觉得现在戴着的这顶帽子很合适。
所以,雨,现在是我的礼貌。
2013年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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