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璞归真的寓言——读沈奇《上游的孩子》

何均

返璞归真的寓言

——读沈奇《上游的孩子》

何均

简单蕴含复杂，复杂寓于简单。

人类的历史是从简单走向复杂的，无论哪一个领域，莫不如是。这来源于人的基本需求和强烈欲望。可以说，这是人类发展与进步的内在动力。尤其太空发展，几乎实现了人类童年对——神奇的星空、曼妙的月亮、浪漫的银河——的遐想。但是，世界上第一位登月人——美国宇航员尼尔•奥尔登•阿姆斯特朗——踏上月球表面那一刻，就破灭了人类对月球美妙的幻想，原来月球没有神话中的嫦娥吴刚玉兔，根本就没有生命。而人的精神生活愈来愈复杂，复杂到理不清道不明，甚至找不到自己的方向与位置。人的物质欲望愈来愈强烈，强烈到欲壑难填，甚至整个人被欲望吞噬，被欲望牵着走向毁灭。从个体生命来讲，这是好事呢，还是坏事？还真不好下结论。或许，既是好事又是坏事，也说不定。

然而，有一个铁定的事实——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是不可否认的。还有一个不容回避的问题——怎样过好这一生，是值得思考的。尤其生活在当今，处于高度信息化的时代，到处物欲横流，到处迎风招展着欲望的旗帜，人浮躁得像那无根的浮萍，有时被迫漂流，任意东西。为什么会这样呢？读沈奇的《上游的孩子》，我们或许能从中得到某些启迪。

沈奇的《上游的孩子》写于1984年春，当时的中国还处于改革开放的初期，试点的南方已如火如荼，内地还按部就班，而我还是在内地的一所师专读大一的一个懵懂的封闭的学娃子。这首诗发表于14年后的1998年，中国已全面改革开放，南方特别是长江流域及北方的嫩江、松花江流域出现历史上罕见的特大洪灾，亚洲出现金融危机，美国轰炸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真可谓不太平的一年，多灾多难的一年。而此时的我，已工作12年，山区9年，县城3年，由一个一人吃饱全家饱的单身汉变成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在县城的三年，我虽工作紧张了些，繁忙了些，但闲暇时也顶不住诸多诱惑——参与炒股，频繁交际（喝茶、喝酒、打牌）——而浪费了许多光阴。这首诗的意义，回首来看，在我的身上倒是体现出来了。当时我没读到这首诗，而此次，我还是借“重读经典”的机会，才有幸拜读到。（当然，这也可见我的孤陋与寡闻。）

这是此诗写作时间、发表时间和我的相关背景资料，有可能赘余，但也有可能有助于理解这首诗。这首诗很短，只有14行，没有分节。而我还是将全诗分为三个部分来解读。它的开端部分：

上游的孩子

还不会走路

就开始做梦了

梦那些山外边的事

想出去看看

“上游的孩子”和“梦那些山外边的事”说明孩子生活在深山偏僻之地，有一条水路通向外面的世界，当然，也有一条或多条山路，只不过有重重大山阻隔罢了。一个人要走出去，是不容易的，必须有毅力、恒心，还有一定的物质基础。“还不会走路 / 就开始做梦了”，不仅是孩子“做梦”，恐怕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在“做梦”——“梦那些山外边的事 / 想出去看看”，这是人之常情——对外面的未知的世界充满好奇。每个人都有梦想，一点不假，而区别在于能否实现。有人实现了这个梦想——实现了就意味着成功吗？有人没实现这个梦想——没实现就意味着失败吗？恐怕还不能这么简单地二元对立着来看吧。
   

真的走出去了

又很快回来

说一声没意思

从此不再抬头望山

眼睛很温柔

这是诗的中间部分，使我想起了钱钟书先生“围城”的典故——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人的心理大抵如此。“真的走出去了 / 又很快回来 / 说一声没意思”，人往往就是这样。没去过，总想去。去了后，发现不过如此，或者徒有虚名，与自己的希望值相差甚远而非常失望，就会“说一声没意思”。这与我们当今很多旅游景点相类似。但是，回过头来考察，“说一声没意思”不是乱说的，而是有底气的，是他亲身体验得来的，跟道听途说者还是有本质区别的。这就好比问你“人生有没有意思？”，你冲口而出“没意思”。你人生还没体验，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十有八九是鹦鹉学舌。因此，人生贵在身体力行，才可能活出你自己的精彩。“从此不再抬头望山”，他是有底气可以不再抬头望山，因为山那边的世界他已看过，体验过，对他而言，已没有神秘与诱惑。“眼睛很温柔”，这很重要，说明他不再惶惑、迷惘与痛苦，内心很清澈、明朗与阳光。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嘛。只有经历了无数风雨之后的人，才可能出现很温柔的眼神；只有经历了无数艰险之后的人，才可能有这样的淡定与睿智。

诗人是怎样结尾的呢？请看：

   

上游的孩子是聪明的

不会走路就做梦了

做同样的梦

然后老去

诗人首先肯定了“上游的孩子是聪明的”，不是那种先天痴呆、神智不健全的孩子，具备了常人应有的能力。他们都是“不会走路就做梦了”，照应了诗的开头；并且“做同样的梦”——“梦那些山外边的事 / 想出去看看”，看似重复，梦具体到个人肯定是不一样的，因为对山外憧憬的内容不一样。诗人用“然后老去”收束全诗，戛然而止，却余音绕梁，让人不得不去深思：人一辈子就这样完了？

在这首诗里，诗人似乎给我们讲了一个返璞归真的寓言。人总是憧憬外面的世界。当闯荡了外面的世界，你就会叶落归根，回归故里——要么衣锦还乡，要么失意而归，要么平淡而回。（无论哪一种情况，叶落归根，其实是人一辈子最朴素最简单的一种心愿。）而此过程，可简化为：想出去——走出去——没意思——又回来——然后老去。人生原来如是简单。其实，人活世间本来就这样。

睡，不过一架床；住，不过一间屋；死，不过一抔土（如今是一捧灰）。

质来，质去。

如是而已。

2013年7月26日初稿，7月31日修订于普明村

子青悠然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是不可否认的。还有一个不容回避的问题——怎样过好这一生，是值得思考的。尤其生活在当今，处于高度信息化的时代，到处物欲横流，到处迎风招展着欲望的旗帜，人浮躁得像那无根的浮萍，有时被迫漂流，任意东西。为什么会这样呢？读沈奇的《上游的孩子》，我们或许能从中得到某些启迪。

质来，质去。
如是而已。

风之子

在这首诗里，诗人似乎给我们讲了一个返璞归真的寓言。人总是憧憬外面的世界。当闯荡了外面的世界，你就会叶落归根，回归故里——要么衣锦还乡，要么失意而归，要么平淡而回。

廖勇智

来学习！问好！

何均

子青悠然 发表于 2013-7-31 11:13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是不可否认的。还有一个不容回避的问题——怎样过好这一生，是值得思考的。尤其生活在当 ...

谢谢欣赏和亮灯！

何均

风之子 发表于 2013-7-31 12:23
在这首诗里，诗人似乎给我们讲了一个返璞归真的寓言。人总是憧憬外面的世界。当闯荡了外面的世界，你就会叶 ...

谢谢关注，问好。

何均

廖勇智 发表于 2013-7-31 13:52
来学习！问好！

欢迎交流，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