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的秋》(之五)《蝉饮秋露》
文/戴永成
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
——唐•虞世南《蝉》
蝉,高栖枝头,轻轻地饮吸着洁净的秋露,清脆悦耳的鸣叫,叫醒远方稀疏的桐林。
声声蝉鸣,高过小桥、流水、田埂、村庄与人家。诗人的清华之语,与骆宾王的患难人语、李商隐牢骚人语,靓丽成唐朝文坛“咏蝉”诗的三绝。
蝉,鸣叫的是唐朝的秋,飘逸的是诗人的魂。
蝉,沐一身秋月,迎一面秋风,饮半秋露珠,喝一秋霜花。蝉,饿不死,冻不死。
蝉,靠自己像针一样的嘴鸣叫,靠自己的翅膀飞翔,从来不凭藉秋风的隐形翅膀拍打鸣叫的声音。飞翔自己的道路,鸣叫自己的声音,是蝉一生不变的信仰。
独饮秋露,只为清清世俗与浮躁。
唐朝的蝉,是一种气质、人格与精神。一种高洁,来自蝉语。蝉语,便是心语。一种心声,来自蝉鸣。蝉鸣,便是警言。
蝉,鸣叫于历史深处,鸣叫于诗人灵魂深处。蝉鸣,滴落于一张宣纸上,就是一副水墨画。蝉鸣,滴落于一张白纸上,就是一首哲理诗。
倾听蝉鸣,倾听带着秋露的蝉鸣,倾听唐朝深处的蝉鸣,我就像听到一种灵魂最干净的声音。这是唐朝诗风的声音,是诗人灵魂的声音。
许多朝代睡去了,而蝉鸣依然叫着。
不朽与不灭的声音,是蝉鸣,还是人语禅意?蝉,鸣叫成永远的秋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