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一样的布满字迹的密密匝匝的十几、几十版的纸片,人们将最本己的情感、思虑,完全溶解并消失在一体化的话语场中。传媒对什么信息微笑,我们就共同对什么信息微笑;传媒赞叹什么成功人士,我们就共同仰慕他;传媒怎样掌握时事“导向”,我们就怎么理解时事;传媒连载哪些与它构成“亲戚”的小说,我们就阅读什么小说;传媒对什么表示愤慨,我们也共同莫名其糊涂地对之表示愤慨……在这种劳力而省心的阅读流水线上,我们成为彼此无差异的平均数。我们由一个活人变成了一个乏味的阅读动物,无数的动物只构成大写的“0”。置身于这样的阅读环境中,人们自我减缩,并相互减缩。消除歧见、抹平差异是大众传媒的拿手戏,用纸边“磨损人们脖子”,就等于删除人们独立思考独立体验的脑袋。而这,是真正的诗人所无法忍受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