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暖(外一章)
文/王弦月
积雪在春草回暖的小径上风化,酷寒消弭。
暖流覆盖的江河流于江山的背部,隆起厚实的冰岩。
鹊鸟飞还,水涤软铁质的农具,犁出了青草色的庄稼。
那彼岸的纤绳在春光里松开,链接瓢泼的思念,卷入浪头。
一枝桃花在时令的扉页之上完成了对枝头的敬畏。
万物回暖的道路上花开在其春季的前头写意根须处的萌芽。
麦子的高地
风解开时序的围脖,我看到它正在颈上抽穗。
冰上的麦粒,一朵朵的膨胀,一颗颗的结果。
冰渣漾成了母亲河。
我选择走近麦田,轻唤贫瘠的野莽。
我走过深邃的春意,打捞一亩潋滟的光影。
哒哒的犁鸣穿过——
麦子站在坟冢的制高点,把最硬的风骨努向山坡。
我没有再往前一步,麦穗落满了地埂。
我没有再后退一步,春光攀援着麦芒。
落地为麦的故乡,在暖黄的高地上将家园的身骨直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