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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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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川诗歌【旧作】] 【金川诗歌-特色诗-六韵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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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楼主| 发表于 2014-3-25 11:18 | 只看该作者
一个人进入林海

进入林场的路上
一个人进入林海
荒野迷路
林下听风
拐杖
红叶


进入林场的路上

你突然停下来
路,却盘旋而上
仿佛一条白色的河流
不由你控制
你仿佛一把不再扭动的钥匙
打开这条林间小径
进入路的皮肤
成为一块铺砌路中的白沙石
进入森林
成为一片由青转黄
并即将转红的叶子

你听见自己的喘息
仿佛磨快锋芒的泉水
努力向山谷劈下去
仿佛一声推着一声的鸟鸣
刺入深秋的骨髓
你仿佛听见
寒露如一场暗夜的露水夫妻
青翠的床铺上
做了伤天害理的尝试
此刻,薄雾散开
满山红叶,向天空裸露峥嵘
诧异如水泼过来
你呆若木鸡

            二○○八年十月十三日



一个人进入林海

当你沉入林海
你进入树木的幽暗
天空的蔚蓝色进不来
阳光在森林之上打转

枯木如你的桅杆
折断。腐烂如忧伤
你被鬼魅般的气息携带
看到腐叶尸体堆积
活着的洞穴无耻地敞开
几簇草径情欲勃发地升起来

一阵鸟鸣如死亡的挣扎
树叶摩出的喘息
转瞬消失
死亡宣告,成功地登陆
树干如喉咙垂直
你被卡在喉结
当你沉入林海
许多看不见的嘴巴大张着
要么你被吐出去
要么你被吞咽,如上品,食物

          二○○八年十月十三日

荒野迷路

受红叶妩媚的引诱
我如一只贪婪的砍刀
砍疼荒野的宁静
原野被激怒
荆棘纷纷亮出带刺的词语
人身攻击
从上下左右,南北东西
次第发起

原野大发脾气
失去节制的野草
停止互相扭打与争执
突然结集阵势
开始捍卫它们的利益
它们发起彬彬有礼的蔑视
缠住脚,抱住腰
暗中用一截枯木拌腿
听着连连不断的唏嘘
它们开始得意地舞蹈

沿着野猪走过的路径
我仿佛一只野猪的徒弟
屈膝,匍匐
用四肢爬过荆棘的缝隙
饱受原野的羞辱
悲哀的肉体
为不甘窒息的灵魂做驱使
靠意志披荆斩棘
当肉体获得崇高的感召
疼痛也会变得神圣
我与原野
获得一人一半的胜利

          二○○八年十月十三日

林下听风

风,从寂静的窗户跑过来
寂静是一片叶子
曾经关闭
此刻打开,此刻摇曳
此刻成为风的喉舌
吹起来,叫起来,号起来

风的根在寂静中
寂静是一棵树
粗大的树干一动不动
任风在树冠上飘舞
任叶子与风一起,淘气
把叶子抖动,如鸟儿的双翅

风会走开,走的很远
风的根须在孤独中
我就是孤独
风走的很远,很远
她的根须在我的心中
拔不走,掀不起
揪得我很疼,很疼

         二○○八年十月十三日

拐杖

一个人在野外行走
一支拐杖是最忠实的伴侣
很简单,折断一根粗荆条
去外套,裸露出白色内衣
你用双腿走
拐杖只用一条腿紧跟你
没有脑袋,没有手
不对构成谋害。甚至
可以是四分之一匹马的脚力

你可以当作情人手中把玩
转动如雪白的肌体
甚至如一把刀
劈开敢于阻挡的荆棘
一条蝰蛇会望拐杖而逃

一条拐杖会帮你探测水流
甚至会是你的加长胳膊
摘取路边的野果
仿佛你的同谋犯
把成群的肉体兜揽进怀

拐杖甚至会与你交谈
说吧!走吧!什么也别担心
笃笃的声音
能吓跑身后的饿狼
孤独
比一只饿狼,更不可怕

     二○○八年十月十三日

红叶

我看见红叶满山
那不是山的悲伤
当红叶落尽
山,依然端庄,依然肃穆

我看见红叶满地
那不是大地的忧郁
泉水没有染红
依旧带着澄明悄悄远行

我看见红叶消失
群山思念火红的话语
大地渴望猩红的扭动
一片红叶如孤独
在我心中,越烧越深

         二○○八年十月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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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楼主| 发表于 2014-3-25 11:18 | 只看该作者
一本书之下【组诗】



寒风吹开冬季的空旷
空空的书页
午后,这部书哗哗翻阅淡金
谁?那只纯金的手在哪里
那双眼睛在看着什么

这部书,苍凉的插页
除此之外,除我之外
没有一个作者的名字
尽管你能说出一万个
他们活着,抑或死去

而没有我。没有作者
当我无数次寻找自己。重塑
在肉体的每一个角落
得不到一个准确的回音
一部书,就这样拿在手中

犹如落叶击中土地
毫无声息却耗尽全力
整个秋天的步伐戛然而止
命运之路空旷而轻扬
冬季呈现一无所有的雄辩



我试图找到自己
用无数文字与语言的思考
在洁白的纸张留下证据
黑幽幽的车辙
犹如幽灵消失在无知缝隙

是谁试图隐匿我的形容
使我如空旷的原野
眼睛看到一切
遽然证实看到的荒谬
存在,被自己思索轻轻掩盖

像一个僵硬的建筑
被人们理所当然地使用
却无人在意灵魂的孤独
一种凄苦弥漫在身体四周
事物用形态否定自己的存在



仿佛没有消失与获得
失去与获得的杯子空空
盈满的时刻等于清空
此刻结合为一个点
一部书的章节与诉说

生命怎样解释自己的盈满
两只手犹如两片叶子
两只脚犹如两条根
可那落叶在远处的微笑是什么
腐烂的甜柔清净地战栗

那种纯清的显现生动
一个孩子身上的光明
一个承认无法找到比喻
无法找到一种词汇收集
那种心惊胆战的前往



我真的是一株兰花
名声一定镌刻在绿色的核心
所以我的生命映照冬天
荒凉的窗外显得安详
我的嘴巴就是四射的绿

把你的手伸过来
爱人,你的真正的唇
让她握紧我的心根与炫动
当温凉的感觉穿透
你的生命与我已获得交融

可我的目光总凝望
我的形体已然被遣散
仿佛林中的树木
我的手,我的腿,我的爱
被牢固的土地固定

爱人,如果你就是这土地
我才得以获得安谧
得以在你的庇佑中越冬
这是何等严谨的结合
没有谁那看到这部书的字迹



不。积雪从洁白的深井下潜
头上的尘土越来越重
甜蜜的压迫犹如可见的世界
我应该在不可见的世界
应该是另一个隐秘的秩序

为什么我要打开这怅然
犹如空气的清凉的侵入
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撕裂
麻木比疼痛更难以承受
是什么力量在秘密引诱

寒风吹开空旷的冬季
有一个真实,心,你将怎么描绘
阳光过于恬淡
事物的纷繁被简单隐藏
生长安于自己根部

一部书在哗哗翻动
生命,该有多少种阅读
可我羞于用我的眼睛
这面镜子仿佛只是映照
因越来越混浊而更见澄澈



难道这个诉说者还在诉说
这部书又何尝留下文字
语言,词汇,封面,影像
语言更像是一只黑犬
它奔走犹如被嘴巴追击

词汇更像是一种展示
一种缄默的呈现举起含意
不,我没有我的存在
诉说再不会是昔日的交谈
封面更像一支曲子流溢

冬季只是一个影像,截断
犹如我的肉体的空旷
而他已经失去对车辙的追寻
往日,时间,未来。一部书的此刻
那只手中翻阅,却看不到手指

  二○一○年一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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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楼主| 发表于 2014-3-25 11:18 | 只看该作者
夜[组诗]



夜色如软泥
从四围聚拢来
善意的泥沼里
我越陷越深
肉体进入黑色的纯净
没有多余的光线
再于我争夺视线
白昼的对手太多
目光总是背离我
想我的反方向奔走,或逃逸
此刻的眼睛完全归我支配
睁开,闭上,完全一致
眼睛背后的肉体
终于解除白昼的镣铐
白昼的城市,街道,人群
转眼化为泥浆
灌入夜的缝隙
事物达成平衡
恰好是我回归的轻松



在一片纯净国土里
我可以信马由缰
不再用想象的窗花
堵塞窗外景象
白昼的侵袭已解除
没有收费人敲门
债务消失了
至少一颗心获得缓刑的判决
债务至少被暂时冻结
连债主一起
冻结在黑色的冰块
窗户仿佛一块记忆的疮疤
此刻已经铲平 
此刻,没有门,没有窗
只有四通八达



夜如无浓度的酒精
每个人浸泡其中
获得公平的陶醉
赤裸裸如陈列馆里的标本
只有时间是唯一的参观者
没有上帝,没有救世主
此刻,上帝与救世主
也在另一只器皿中
接受,或者即将接受
梦的发酵

此刻,贪婪失效
只有一张床榻属于你
只有你陪伴自己
回到故乡
会见只有你认识的人
或者不认识的人
那个故事只有一个版本
只有一个主人公
你却不再感到孤独
也许,你说
你此刻的孤独成倍增长
哦,可怜的人
你连一个温柔的梦
都无法拥有
告诉我
你曾经拥有的一切
又有什么价值



如果夜是地狱
那么开幕吧
那么审判开始吧
僵尸们上场吧
骷颅们开始行动吧
所有的坟墓站起来
由磷火引导
寻找你的不孝子孙
寻找你的仇人
活着没有结束的争斗
在夜深人静之时
掐断那喉咙

夜是一条坦途
鬼魅可以横行霸道
你的恐惧
就在你的对面,身后
磨刀霍霍
我在温柔的墙壁那边
听到动人的声音
磨刀霍霍
如天籁之音
秘密取走你的头颅
那怕你死刑的法官
就是你自己
你也是刽子手
我只是一个旁听者



夜,是我的天堂
每一种事物拥有同一种姿色
我们和平共处
花朵放弃她的高贵
艳丽已卸装
娇羞熄灭在肉体的根底
矜持化做软泥的颤动
而通过声音
无法判断她是尊贵的女王
还是奴仆

我们都是夜的奴仆
我们依然是自己的君主
在夜的天堂里
彼此的独立如此完好
语言的攻击结束了
肢体的侵略暂停
各守自己的疆界
即使肉体与肉体缠绵在一起
而伤害停止了
哪怕只是短暂的停止
灵魂,毕竟得到了栖息
疼痛得到了缓冲



夜,是一条美丽如意的栈道
把你我送向黎明的手
不管你是否愿意
将被拉进下一个白昼
下一个奔波将开始

哦,人们,别气馁
夜,依然会到来
在那柔软的国度里
怒火,疲惫,痛苦,忧伤
都将融化
漫漫长夜足够我享用
鸟鸣仿佛时钟
经常在凌晨叫醒我
在黎明到来之前
在白昼即将裸露狰狞的面孔
我已经修复面具

           二○○八年十月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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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楼主| 发表于 2014-3-25 11:18 | 只看该作者
读庞德《合同》
痛苦裹在身上
――读巴列霍的诗歌有感
另一个世界
痛苦使我们成为诗人
再读里尔克
写作为生

读庞德《合同》

这秋天大多充塞着荒谬
是这簇小花令我肃然

令我重新凝视整个秋天
小花梗在路上如真知梗在无知的咽喉

  二○○九年九月七日

痛苦裹在身上
――读巴列霍的诗歌有感

痛苦裹在身上
仿佛巴列霍裹在身上
仿佛他诗人的桂冠裹在身上
仿佛诗人的智利裹在身上
仿佛智利的拉丁美洲裹在身上
裹在身上的五种痛苦
五种就是无数。就是所有
所有就是一种――饥饿是痛苦之母
饥饿裹在身上
你就是痛苦的摇篮
你就是一只爬虫
从内部慢慢蚕食你的年轮

饥饿是一条道路
是巴列霍与他的诗艺
通往乡村的饥饿
通往圣地亚哥
即使逃到巴黎,莫斯科
繁华无济于事,你却难以割舍
根植于饥饿的艺术是赤裸裸嗜血者
那饥饿的风暴依然席卷你
呼啸从你的体内掀起
从内部鄙视你
一点点抽走根子里的液体
你用艺术补充血液
饮鸩止渴

  二○○九年九月八日

另一个世界

在另一个世界诞生之前
我熟悉了这个世界的种种材质
包括你的妄想的花纹与颜色
包括你已经荒废的那些生命本质

在另一个世界清醒之前
这个世界已经成功地成为一个基座
一个真实的梦,被彻底浇铸成此刻的样子
包括你的痛苦,一粒沙子,已经无处可逃

哦,世界;哦,你。有一条路
是你徒劳无益的挣扎――一如我看到你的活蹦乱跳
如一只大海里的鱼。大鱼吞噬你
大海吞噬大鱼。干渴吞噬大海。干渴成为基座

在另一个世界出现之前
这个世界是被错误之手精心绘制
一层纸,经常显露冰山一角。我,一角的一角
仿佛一个真相的针孔。世界在此穿过,把自己带过对面

  二○○九年九月八日

痛苦使我们成为诗人

痛苦是一种可变的材质
必须首先用以打造你的温饱
亲人的温饱,家庭的温饱
否则痛苦是一枚鄙视你的炸药
炸死你,给亲人与家庭制造人生的灾难
一次无可挽回的绝望

难道谁能不是通过温饱
进而理解世界,理解人生,理解艺术
痛苦就是这样被打造成一种奇妙的亲近
使我们开始对自己刮目相待
使我们有一双清醒的目光
为此,在世上找到我们的立锥之地

难道谁能不是通过理解
进而认识幸福,并拥有幸福
痛苦就是这样被变作快乐的故事
我们满含热泪讲起辛酸的往事
让聆听者目光变得深邃而清澈
让聆听者耳朵变得宁静而安详
不再被世上的浮尘与浮华所淹没

于是,我们又怎么能不是诗人
听,我们在情不自禁地诉说
为痛苦,为温饱,为理解,为幸福
哦,这一切难道不是诗句
哦,即使我们一万次不想做诗人
却无法拒绝诗意的叩请
于是我们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二○○九年九月八日

再读里尔克

真实的情怀
你未必能有真实的抒发
多么悲哀
你的方式与你的处境多么矛盾

诗歌需要何等的寂寞
你却对荣华富贵依依不舍
你把自己生生地一劈两半
即使忧伤,也并非圆满的忧伤

而你毕竟有过真实的探寻
我读过你的《十封信》
而有多少人已然看到那秘密
又有多少人敢于决然一试

哦。这就是慨然一醒的分界
我总看到你中途而非。为什么
难道你所建造的城堡总在坍塌
所以你的一生飘摇如乞讨者

你的痛苦是一个乞讨者的痛苦
无法放弃乞讨的方式,你总屈从恐惧
又不甘于这样忍受羞耻
真实痛苦,未必通往真实的坦途

   二○○九年九月九日

写作为生

书写,就是行走
满足生命运动本能的需求
却能免去体力的劳顿
适合体质较弱,而且敢于沉思之美
免去对道路的恐惧

书写,就是道路
对生命自然敞开,你只需要怎样走
免去选择道路的困扰
不必去勘测征用土地
与农民讨价还价为搬迁大费周折

书写,是健全的思想
使生命免于纯粹的幻觉
免于生命受到自我妄想膨胀的威胁
使思想如一把䦆头
在生命这块无边无际的土地开垦

也许,耕种的庄稼无法出售
但毕竟可以自给自足
毕竟,生命依然获得常人难以理解的充裕
甚至,以被人理解是一种羞耻
书写,是死后的遗产
许多进入伟大名列的人,大都如此

都是在死后被世人吹捧如圣贤
你甚至觉得圣贤这个词都对你多余
于是你敢于默默无闻地书写
书写,就是一种寂寞中的理想生存
是的,既然人心如此艰涩
书写便是远远离开世人
获得永垂不朽,又免于无端困扰

  二○○九年九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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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楼主| 发表于 2014-3-25 11:21 | 只看该作者
团聚
回家
――写在女儿放假回家的时刻
随意阅读
想念
春之声
路途与传说

团聚

面含微笑的上午
被香菜叶翠绿的小手举进天空
仿佛举进一块会说话的蔚蓝色玻璃
快乐如此真实
真实的能听到骨头里鸟儿的鸣叫
可这依然是冬季
城市为积雪缝制的灰褐色裙子
正被一点点撕碎
雪白步点已穿过大地的膝盖

时间从自己的心胸
遽然掏出宏大的把手。按住,拉开
十二点二十八分是一道门
我家小宝就从里面走出来
她说,到家了。可她又说,真好笑
因为她看到,老爸与他身后杨树
正在舞蹈。或者那不是舞蹈
那是快乐穿过自己的营地
正向检阅他的首长列队,敬礼

  二○一○年一月二十五日

回家
――写在女儿放假回家的时刻

她在回家的路上
她的心情就在路上
心情就是由南到北列车的呼啸
呜的一声
惊醒睡梦中的积雪
把僵硬的北方挤兑到道路两边
走在回家路上的人
脸上有不怕严寒的火苗

她走在回家路上的时候
爸爸妈妈也走在路上
与她一起,一站一站地数站牌
到九江了,就要跨越长江大桥了
到郑州了,就要过黄河了
到石家庄了,离娘子关越来越近了
到家了。她到阳泉时该是下午了
从南昌到阳泉,近二十个小时

她到家的时候
爸爸妈妈也到家了
家,好像就带在她的身上
她在南昌读书
家的范围就扩大到南昌
她说,家带在爸爸妈妈的身上
如果爸爸妈妈到南昌去看望她
家,也就跟带到南昌一样

而只有回家的时候
家才变得不是一个字
才不是一座楼房,不是一个茅屋
不是豪华,不是贫寒
而只有在团聚的时候
家,才显得真实,完整
既觉得具体,又有更不具体的东西
刚回家的人,就像在梦中
而又觉得是一个巨大而遥远的梦
此刻,终于成真了

   二○一○年一月二十四日

随意阅读

你无意望着眼前的景象
可你的目光又该投向何处
哪里是你最值得的一瞥
你把一支绿叶折断
犹如撕开一个闯入你的女孩
可你又惊奇地发现
爱情,原原本本保存在
那个女孩子未被撕裂的状态

你无意阅读这些诗以及评论
可是,你不喜欢的山头
不会自动从你的两腿之间移到
你的身后。你必须前往
当你发现平庸的诗歌
与他们圈子里的迎合与吹捧结合
口水诗与他们的裸奔者
一拍即合,构成诗外诗
当你目睹一个诗歌探索失败者
与选择自残来肯定自己的失败
事件正在寻找自身完美

而没有谁知道自己在前往
人们,尤其是诗人
无意于停留在眼前的层面
可,又该选择哪个目标去超越
当处处都是目标的时候
目标仿佛找不到了
到处都是路,又仿佛无处可去
这源于生命所处的状态
当目光在到处搜索的时候
人们把自己,真正的目的忘了

那片撕开的叶子就是自己
此刻你把叶子复原
瞧,你栽种的蔬菜郁郁葱葱
你并未跨越任何一座山
你并未阅读任何一首诗
你只是把自己重新复原
你纠正了那个自认为正确的折断
可那亲手折断自己的人
又该怎样来再度纠正自己呢
许多人说,他们是最正确的

于是你放下手中的诗集
放下你手中的诗歌评论集
他们无意放下的一切
你在无意间放下了
你看着窗外的景色
看着绿油油的蔬菜
这些最准确的指向无意带领你
你甚至越过了行将窒息的冬季
提前与远在路上的春天回合
而春天无非一个准确暗示
犹如人们写诗,恰是重塑自己

  二○一○年一月二十四日

想念

雪花小巧的马车
梦幻缰绳的柔密
把生命带离故乡,带出陈旧
带离富庶之土
一个灰喜鹊飞临的早晨
谁的小手指叩击床扉
那一曲,菩萨蛮,大柏地
赤橙黄绿青蓝紫
谁持彩练当空舞
红色摇篮,谁的家住在瑞金

赣江逶迤。谁有过含笑不语
可又忍不住心中的涌溢
明丽的鱼群说出水的清澄
青春潮汐,义无反顾
劫掠了遥远,劫掠了轻松,劫掠宁馨
松风吹彻太行
露的童话浸润高原缄默之膝
谁都有过不需描绘
却能从容前往的他乡
那一曲菩萨蛮,大柏地
红色摇篮。瑞金,是她的故里

  二○一○年一月二十七日

春之声

告诉走在我前边的人
请不要惊恐
诗意的前往是一种宁静
如这个冬季即将进入母亲的春天
春雷,并非我的肺腑
我曾经有过呼啸而至
此刻更喜欢到达
与她携带着的那一份神秘
哦,暖风,你的不可企及

告诉走在路上人
请不要回头
我在另一条诗意的路上,山与山不冲突
每一条不可企及的边际
如此清晰。文字只是想说出这个沉醉
犹如花朵越过自己的色彩
越过世人眼中的艳丽
她说出盛开与凋零的那个瞬间
哦,她那抓住自己
并把自己带往他乡的升腾。那是我

  二○一○年一月二十七日

路途与传说

一只孤独的箭射向天空
向下垂头
抑或,那是向上昂头的天空

射向褐色石头群的星座
那是鸟群被死亡固定的湖泊
射向绿色植被的部落
爱情被花朵一再孕育,旅途回环
永远在盛开
白色蚁卵的分娩,兴盛

孤独的箭洒下皮肤撕裂的花瓣
踏着风的雪白肚腹
背道而驰的神往,已成定局
一声快乐地呼叫
孤独前往的速率趟过灰烬的绚烂

密集的脚,缝合天空裸露的饥渴
向下的垂舌,抑或向上的吞吐
路途漫长而欣悦

一声嚎叫把情人纷纷推回
一只弓弦倦卧的深渊
他说,他流动
但不是无法挣脱谋杀的水

  二○一○年一月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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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楼主| 发表于 2014-3-25 11:21 | 只看该作者
天边的牧歌[组诗]

1,每到秋天会想你
2,秋风吹来你的声音
3,看到落叶想起你
4,太阳升起我想你
5,我曾经坐在一个遥远的
6,放牧小曲


1,每到秋天会想你

每到秋天会想你
我会忘记身在城市
忘记身边的人,朋友,同事
甚至将所有的事情停滞

说出情不自禁的原因太难
我只好眼望远山沉思
只好聆听风的步履想你的步履
直至进入秋天的深邃
这里的天空不是你头顶的蔚兰
这里的群山同样地翠绿
却拓不出你脸庞的一缕静谧

秋天的你仿佛一面镜子
站在高处的她能看见我
看见青草由翠绿向苍黄靠去
牛群里牛的颜色有红的
也有黄的,黑的与白的不多
花白母牛领着的牛犊却是赭红的
我的心被一场秋雨刚刚洗涤
身子在昏睡中被丝丝凉意戏嬉
我比你小,她比我小
最小的牛犊在吃奶
我们是大自然手心里的稚子

秋风吹散了我们的队列
却吹不乱层层梯田的次序
青纱帐散发着阵阵芳香
玉米的味道是金色的
高粱的滋味是一片鲜红写意
我的味道要问那些蚂蚁
你的味道要问牛群蠕动的胃

秋风吹动我的心思,我想你
秋风却吹不动大地的静谧
大地无语,牛群午睡
它们大大咧咧依偎在你的怀抱
最不知道羞耻的是我
经常赤身裸体在你怀里淘气
太阳在群山额头享用午餐
小鸟仿佛她的仆群飞来飞去
小杨林飘落含情脉脉的叶子
嗽啦啦仿佛是君主用餐的乐曲
松树林此刻为我张开薄膜似的身影
淡雅的松香拥抱我昏沉的睡意

2,秋风吹来你的声音

没有城市,也没有村子
这些奇妙的名字与你与我有什么关系
村庄拼命挤兑进城市
城市与城市扩展臃肿彼此越来越近
人与人却拉着越来越大的差距
每躲过一个身遭不测的陷阱
获得一次庆幸,增加一次恐惧
有一个希望叫逃离
有一个胜利叫放弃
每看到树上兜满苍黄的秋风
我就能听到被牛群叩击的琴声

秋风吹来你的声音
白旗山仿佛一所豪宅的屏封
檀树结子像是非洲黑女人的小巧乳房
白桦闪烁像是走过白俄姑娘
看到红叶一定想到法国小妹
山楂果落地仿佛是我吻别了拉美大地
哦,还有什么样的风韵
没有刻上那屏封?什么
与你的想像丝毫无关
也丝毫不损害我的眼睛
每当黄昏的鸟羽拍打暮色沉钟
牛群穿越山脊
象天边突然降落的一支歌曲
有声有音的曲子振颤疲倦躯体
无声无音的曲子撕碎苦涩的心

一仟伍佰租到的牧地
仿佛安顿在天边
夜晚做床,白天做厨房
太行山是枕头黄土高原是垫
太平洋洗澡,东南风是喷头
蒙古高原是晾台,踱步时
骑马散步,根本不用脚掌
华北平原是图书室的软椅
黄河是一杯水为治疗口干的习惯
后花园是青藏高原,高高的园地
无须要雇工就栽种情有独钟的雪莲
每当月亮发生故障不能照明
星光与萤光会作替代用场
当冬天来临,只好身盖乌云
铺上厚厚的雪花絮锦
你我却能相依为命
彻天透地战栗的肉体里
灵魂与灵魂交相辉映

3,看到落叶想起你

春天为你建立起新秩序
从那里开始,又从那里结束
关于生,关于死,这里
几乎看不到任何大悲大喜的痕迹
每一道沟壑,每一道山梁
几乎都是一张神奇的考卷
在树枝与树枝组成的括号里
每个答案都填充的准确无疑
阔叶杨的答案大而丰满
垂柳的答案长而随意
刺槐的答案先打开花序
其次才将完整的叶子拖出缝隙

辽阔的大路上,野草
密密麻麻升起鲜艳的字迹
经过雨露的冲洗,之后
她们成为迎风招展的旗帜
尽管她们显得拥挤
却不是为了争权夺利
接受过阳光与水润的教育
彼此恭敬虔诚地拉着手
看到落叶飘零,我会想到那舞姿
彼此摇摆不是为了喝彩
彼此鼓励却不要对方的谢意

风和日丽的日子,她们
抓紧时间切磋彼此截获的信息
关于蚱蜢,关于蚂蚁,关于我
关于大地发出沉闷的颤动
她们热泪莹莹,大滴珠子
会在太阳的胡须上翻滚
受到黄昏发散阴影的压抑
她们以缄默迎候原野拉上帷幕
星星就要在头顶现身
从一叶草茎到一棵小星
这是一个哲学理念酿制的时空
我在这个纯粹的夹缝里
经常变的茫然失措,甚至
会成为一个被野草举起
去抓星星的孩子。神秘的考卷啊
插向天穹的手却总是空空,
没有答案,是一个何等重大的伤悲

4,太阳升起我想你

大地铺开早餐的桌面
阳光,群山,我与你坐在一起
举起杯子,以杯中的静谧
置换彼此的心意
我陶醉这样的友谊
象一片叶子向另一片叶子作传递
传递什么并不重要,最重要的
我们是彼此的一面镜子

对黑夜我们总是充满感激
她复恢了饱满锐利的体力
思维与感觉象刀子
去剖开你的表皮,虚伪
让目光关闭在睫毛扎成的栅栏
让心与心的小路接洽
我们彼此能够进入彼此
却再无需为你是我的,或者
我是你的,等等,而争斗不已

我陶醉这种用时间做货币的方式
鄙视其余。那徒劳的奔波,窃贼
窃取了我们多少宁馨
它却交给我们一张纸币,说是财富
我们以感激的心还等待着下一次
下一此被窃取。这种难以摆脱的羞辱
常常叫我变得焦虑
焦虑像刀子将我解剖
我却无法制止那赤裸裸懦弱的战栗

想到你,我心中的伤悲
戛然而止为一汪清澈的湖水
想到你,我心中的惆怅
顿然成为一片静谧的苍茫
我没有什么牧场,也没有牛群
秋风越过湖心,以一片落叶飘零
将岁月赋予我的全部寄存
卸载一空。当我终于发现
生命是一张永远的考题
在那无边辽阔的括号里
洁白就是答案本身
其余的填充几乎都是多余

                     二〇〇七年十月二十五日

5,我曾经坐在一个遥远的

我曾经坐在一个遥远牧场的
遥远的黄昏。仿佛一盏
灰暗的灯笼挂在远空
如果能摘下月亮装在心间
不知道这只灯会不会将原野照亮
我的目光睡进了即将熄灭的夕阳
我的灵魂迷失在西天的烟云

没有一声吆喝,忘记了喘气
唱不出一支歌曲,忘记了声音
牛群都离开了那个空空肉体
我曾经坐在一个遥远黄昏的
遥远牧场。不再认识时间
更不知道如何认识空间
直到微风匍匐在脚下一动不动
直到星星都挂在头顶不眨眼睛

没有月亮,没有忧伤的云飘荡
只有无边的黑暗搭挂在肩膀
只有装不进口袋的荒凉缠在脚尖
我曾经坐在一个遥远牧场的
遥远的黄昏,直到今天还坐在那里
仿佛一尊无法搬动的雕塑
而我不知道是谁把他雕刻成型

                     二〇〇七年十一月五日

6,放牧小曲

多少次,我在了望
多少期望熄灭
多少惆怅如云烟飘荡
太阳,她爬在我肩膀
她的寂寞恰恰是我的伙伴
大地多么安详
牧草在风中此消彼长
落叶住满了小河
呜咽划痛蓝宝石般的黑夜

我知道,我的生命
无法在荒芜的都市消沉
我知道,我在退缩
是你为我寻求另一条幽径
我们受诱惑的指点
走过许多长而又暗的狭湾
冬天堆积起高高墓葬
春风在那新美的舞台排练
天空恩赐一副蔚蓝
软如爱情的白云走下天边

                             二〇〇七年九月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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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发表于 2014-4-20 17:45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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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31 20:25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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