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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读经典》第38期:杨平《坐看云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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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29 13:3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品

《坐看云起时》

作者
杨平

创作时间
1990年代

推介词
他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起,开始默默创作,以现代诗为主。
出版的诗集有《空山灵雨》、《年轻感觉》、《永远的图腾》、《我孤伶的站在世界边缘》等十多部诗集。曾获“时报文学新诗奖”、“优秀青年诗人奖”、等海内外十多项诗奖
进入二十一世纪后,他尝试以新视觉观点进行书艺创作;同时混合传统技巧,以新表演理念(结合哑剧、即兴演出、装置艺术等),或单独、或和友人在不同场地合作演出、推广诗歌的朗诵与表演行动。
诗观:面对未来,希望随着生活视野的自然开展,能一步步提升自身的创作境界和灵性层次。


重读

1、明月清风:人在红尘,心在世外                              
2、子青悠然:入画如空身方轻                                      
3、冈居木:一次穿越时空的坐禅悟道                                    
4、何均:读诗的三境界                                          
5、小雪人:云在青天水在瓶                                    
6、红海滩:人,自然,诗歌三者的和谐融合                                 
7、吴谨:境界空灵的诗歌


推介时间
2014年4月26日


重读经典zww.jpg


坐看云起时
    ——读诗

                杨平

坐着坐着
我不禁痴了
浑然忘记了吟哦
忘记了赞叹
忘记了此身已非我,之乐
呵呵  此身已非我……


轻轻吹拂着书页
花间的鸟雀  絮絮
水声淙淙
一名童子提壶而来
天地静得像六月的古唐诗

黄昏渐渐深了
不知何处传来了一声喟然
我若有所悟的方自扬眉--
琉璃窗外
一朵云
古月僧人般,逸去

(选自《空山灵雨》1990)


1、人在红尘,心在世外
——读台湾诗人杨平《坐看云起时》

                              明月清风


偶然发现台湾诗人杨平先生这首《坐看云起时》,不禁为这首诗独特创意打动,更为先生诗意生活态度生出敬佩之感,人在红尘,心在世外。
自古言闻心声,一个人的内心深处有多高多静,一个人的境界就有多深多开阔,一个诗人的诗就能抵达多远,飞得多高。好诗应是思想触觉的高度,好诗是宁静心灵流淌的妙句。抛弃天分,才情,没有这份心态境界守望,一个人极易被自我的才羁绊,也许能取得瞩目的成就,但诗人的人生未必就活得诗意,洒脱。
现实和历史中有不少诗人就断送于才情上,因才高反而给自己造成诸多是非困扰和苦闷,甚是悲剧不能不说遗憾,而追究到底是思想的境界没超越物欲横流。
先生是绝不会重复这种人生,这是我读此诗第一感触。在之前,我从未点评过任何人的诗,更不会去点评一位有名望诗人的诗,尽管读诗时也有自己小小观点,理解,鉴于一是卑微言轻,二是也只是个爱好文字和喜诗的人而已,再者对诗歌评论没有学术点评家们高深理论依据,怕说了外行话叫人贻笑大方。
而我今天,很想说说我对这首诗的理解,站在一名读者角度,说一说,各位老师前辈们还请不要说我不自量力,首先声明一点本人不是文化人,也没读什么理论教科书,所写的读感纯粹是一名读者的话语权,有误读还请指点迷津。
总认为一首成功诗作有一个明显标志,是任何层次的人读过后都感觉它好,有种读的快感,给自己带来一种理解思维,许见解认知各有差异,但都能做得自圆其说,讲出它好的理由。这也是我把自己理解写出来一个原由,看看我这个读者从这首诗里读出什么。
一个人的文字都是自己对自然一种态度,一种见解,是一个人内心独白,是灵魂的自问自答,从这一点看文字从来没有教化功能,一个人认识也不可能强加给任何人,但一定对喜欢它的人有所震撼,带来心灵上的洗礼,一下是我的读感:
第一节,诗人写到,:“坐着坐着我不禁痴了”,显然诗人在独坐,不仅让人想诗人一个人独坐干什么?为什么独坐还能痴了,这痴所谓何故?诗人副标题回答第一问题,之后话锋一转,说痴了的程度,“浑身忘记吟哦,忘记了赞叹,忘记了此身已非我之乐”读到这里方明白,原来诗人独坐在读书,且应是古文内容的诗句,因为诗人用“吟,哦”,以排比的方式,显然是强调自己痴的程度,这不只是身体感官世界上痴迷,还是灵魂,精神上共鸣之乐的享受。最后一句以“呵呵,此身已非我”做这一节的结句,初读还在想,这句是不是多余了?细想是我误解了,这是诗人一种主动参与,是一种融合,一种抵达,上升,也许先前是因文字被牵引,说服,现在则是懂了,明白后一种确信的肯定,是一个人看清楚人生真相。一个人想获得快乐潇洒应有的一种选择态度,和确定的追求的目标,即:一个人只有人如自然活着,一个人便活出自然之乐,自然洒脱。
因而我揣测诗人也曾有些认识上的疑惑,生活上的矛盾,而现在拨开乌云见明月,醍醐灌顶,走出迷雾,眼前一片澄明,剔透,尽管这一节里不着一个云字,但确传递一个人在云里,渐渐走出浮云了。
第二节,诗人写到’风轻轻的拂着书页’,我以为这句有真假两种用意,一是实写风的确翻动了书,即肯定独坐的目的,读书,也回答了诗人因痴迷达到境界,那时把书丢在一边,所以现在是风在翻书,起到回答用意;二是虚写,一种光影流逝的往事,红尘之事可不是如风翻过去了?!以虚实结合相互照应,互为流转。即使具象又是意象。
接着诗人继续写到“花间的鸟雀,絮絮  水声淙淙”,我以为也是虚实结合,诗人独坐一人携书,在一处静读,身边有鸟雀,絮絮,水声咕咕哗哗淙淙这些自然之声是实写,二虚写过往云烟那些鸟雀,絮絮,水声,而这种方式的用意我想也是一种伏笔话语,特别是絮絮引入极易使人想到不确定的事,如浮萍飘渺,进一步暗示身边这些光景也将随时光飞逝流转,但同时又在传递一种声音下一拨会次第而来,世间一切无不是这样自然继续着,往复前行,也终将以这种形式存在,谁都无法改变,这就是自然,这就是顺其自然,是不是在说除了顺其自然外,没有更恰当的解释了,顺其自然是一种生命状态,事物发展的趋势,也是人生该有的态度。
突然间诗人写“一名童子提壶而来,天地静得像六月的古唐诗”,这是诗人思绪穿越时空,脑海速写一个场景:一叫松子的人来探望他朋友,结果不巧朋友不在,只有他童子,童子告诉他师傅上山了,于是童子沏茶招待,两人闲聊几句,不自觉叫人想到贾岛的《寻隐者不遇》,“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还又想到苏轼的《题西林壁》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是不是有一个共同的主题,当时我读此句,就想到这些,还用这“提壶”除有上面引入展开想象外,还有一个言外的品读品尝,即对人生品读,所谓人生如茶,如果再妄加一句那童子也可能是说真相的代名词,诗人如此写不就是在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吗?一个人若深陷红尘,看到的总有局限性,但走出来,一个人才看到是另一番景象,看到事物的本质,我想说此时诗人是引导我们了,是在开悟我们,跳出红尘。走出红尘一个人就不为红尘所累,也不会迷失自寻烦恼,也就远离烦恼了,所以就不难理解下一句“天地静得像六月的古唐诗”。
“六月”怎么会静?在自然中这可是最喧嚣之时,想必是借指红尘,但一个人若心静自然也清凉了,也就静了,这里的静是一种出世的洒脱,产生放下心态认识,一个人可不就自然安静状,所以有了“古唐诗”的层次,境界,这里用古唐诗,为什么加上“古”字,也大有玩味,我不想说与谁精神交游,在我看来是时间上的指代,指代一个亡去的朝代大唐,它曾兴盛至极,结果怎样,什么都没留下,只有留有唐诗,是不是在说物质东西多易失,精神的会永存,永在,继续,诗人再次点拨我们要什么,不要什么。像自然活着,保持那份精神上的优雅,或者说守住一颗心的自在,其意实传递一种自然的快乐美好。
第三节,诗人从痴迷中醒来了,走出了,于是写到:黄昏渐渐深了,不知何处出来了一声喟然,看来在诗人独坐时,不远处也有人,许像他一样的人呢,也“喟然”是提醒该回家了,虽彼此不照面,却有心照不宣之感,或说有心有灵犀互动之乐吧,于是诗人写到“我若有所悟的方自扬眉”,我以为也有两指,一是对喟然者回应,二是肯定顺其自然之妙,有了这妙的出世入世的后,诗人用一句“琉璃窗外,一朵云,古月僧人般逸去”做全诗的结句。也点出了那“云”字,这云,其实并不是现实所见的云,而是红尘之事,云只是一个意象的借代而用罢了,借它的变化飞逝流走,指事物的消亡而去,既然这些物会消失,何故执著,在乎,放下岂不自在?!是不是告诉我顺其自然最好呢?
诗人于是起身回家,这时华灯初上了,现实霓虹灯多像琉璃般,琉璃是人为制造的现实幻相,是实写,也是暗示,也将像云,古月僧人般飘逸去了。用意不必再多言,人的一生追求的境界该落在哪里,落在物上为物烦恼欢喜,落在自然上就无所谓了,便超越了苦恼欢喜之忧了,一个人就获得诗意的快乐了。
整首诗读下来,自然流畅,毫无刻意之痕,这是一首好诗的共性,不能不说正是诗人参透了红尘纷扰,回归到一个人的宁静的心动,心得,才有了坐看云起时的悠然,自在。喜欢这首诗就是看中诗人那份空灵安静的内心,一尘不染的精神状态,多像自然一物,达到一种人与自然统一,相通,相容,是对自然个体的尊重,敬畏,也是对自我守望的满足感,即守望一份顺其自然生命的状态,从容在红尘活着,才有了一份人在红尘,心在世外的脱俗气质,和精神的高贵,优雅,所以诗人活出一种诗意的生活,生活或许有些冷清但不见失意而有一份淡泊的快乐,一种孤独的高贵。
其实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要加上一个读诗副标题,这是我的遗憾,是否又是诗人两种用意,即读诗和读史像曹雪芹写红楼用假言,说出真相呢?如果是,是不是就是我这种诠释?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诗歌评论,2014-5-5 13:50)


2、入画如空身方轻
——读杨平先生《坐看云起时》随笔

                                      子青悠然


凌波湖上,少顷,靠岸徐行。微雨,皖南,竹林深处,一径悠悠长长,我在其间。周遭,山峦叠翠,烟云袅袅缓缓腾腾。那一刻,我是忘却身于何方的,连时光也可一并掷去。品读杨平先生的《坐看云起时》,也会有此恍惚的。并且还有穿越刹那的遥想,宛若身在仙野,偶遇一红袖女子或白衣书生,他们依依呀呀旁若无人地清唱一支昆曲。而我恰巧途经,听此乐音缭绕,断不敢发出大声响,只屏息静享才好……一处景,一首诗,能给予身临其境者很多飘然的思绪与幻化,无疑是美和意境带来的奇妙和体悟之乐。
云的意象落点,观大自在。诗词文选,关于“云”的意象,诸多一一难数。但最先入我心的,还是明朝洪应明《菜根谭》里的“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文辞中的一份冲淡,自在以及不着意的逍遥,足足叫我沉醉了很久。后来,诗佛王维《终南别业》中的“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也让我信仰了很久。那种困境里的超然,羁绊中的恬淡,烟火间的空灵,特别令人安定和坦然接受。一片云,成为我内心的想往和心灵依托的最佳神思。
云,无形无束,碧空中自由飘荡。仰望湛蓝湛蓝澄澈中的白,那份棉质的暖会油然而生。记得《聊斋志异》中有一故事《翩翩》,说的就是狐仙采来天空中的云朵,为穷书生织补一件御寒的棉衣。一片云,它赋予性灵的不仅仅是自由,还有可靠的、绵实的暖。当然,云质的最终指向还是自由、深远、开阔、无际,没有欲的沉念和占有,无极的美与自在成为云的根本属性。
于此,当诗歌《坐看云起时》的结句这样行笔:琉璃窗外/一朵云/古月僧人般,逸去。它所归依的去处,不能不说是一份大自在和无限深远。
物象选择入诗,自然禅境。除去诗歌首节,从诗歌第二节开始,诗人杨平在物象的选择上不仅顺应自然的入画意境,也不经意透散了佛家的肌理禅境。风拂书页,花间鸟语,水流静谧,童子提壶,黄昏渐深,琉璃窗外,一朵云。这系列物象的构建中,山水清新可人,寂静荡涤喧嚣,此番雅致、闲逸和尘埃洗尽的空灵自然而然地呈现。尤其童子提壶的镜头,不禁想起“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的诗句。这样的画面,读者沉湎深山野林的世外,抛却红尘凡俗,陷入“六月的古唐诗”,完全顺其自然。
再看诗人静心撷取的“琉璃”一词,端的是佛门中内核。琉璃材质通透、晶莹,素来与佛门建造和装饰有着不可分割的关联,乃佛家七宝之一(金、银、琉璃、颇梨,车渠,赤珠,玛瑙)。以琉璃修饰一扇窗(此窗,不单单理解为屋舍之窗,又可引申为心灵之眼),其隐含意义,何尝不是出尘向禅的意趣呢?
读诗至上境界,物我两相忘。通览全诗,此时再揣摩诗歌第一节文本,细细品味读诗之境,其物我两相忘的至上境界,俨然抵达了最高层次。阅读,其实是人生的另一种行走体验和心灵驾驭。而诗歌,是精神世界至高的感性催生、理性传递和性灵诉求。此诗副标题为“读诗”,至此方领会,诗人的“痴”态神游,惟其身心全然入诗,才有此超脱的灵魂飞翔啊。
诗歌用语素简、清新,空灵之境中传递了诗人恬淡、放达、不为世事困扰的澄净之思。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诗歌评论,2014- 2-7 11:23)
发表于 2014-5-7 14:5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3、一次穿越时空的坐禅悟道
——读台湾诗人杨平诗歌《坐看云起时》

                                     冈居木


我对禅道不是很懂,只是偶尔听过有限的几次课,当我读到台湾诗人杨平的诗歌《坐看云起时》后,我感觉诗歌里禅意味浓。诗的题目《坐看云起时》,使人自然想到唐代山水诗人王维《终南别业》的诗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而王维的诗画极富禅机禅意,文学史上尊他为“诗佛”。再从杨先生给定的副题“读诗”来看,我作这样一个推测——诗人捧读王维的诗入迷,被王维诗中的禅机点化,遁入诗的意境进行了一番游历,悟得本诗。可以说诗歌《坐看云起时》是诗人杨平与诗人王维一次穿越时空的坐禅悟道。
现代诗人有许多专门写现代禅诗的,如孔孚、沈奇等,台湾诗人洛夫有一首很著名的禅诗《金龙禅寺》可以说表现出的“禅悟”和“禅趣”韵味无穷。而同是台湾诗人的杨平这首《坐看云起时》独到之处在于,他与其他禅诗直接对大自然发声不同,他是通过“读诗”让诗与诗如意对话、心与心无语交流,从而产生的一种直觉体悟,是对王维“禅悟”和“禅趣”的咀嚼加工,更有一种隔空发力的空灵和力道,是受大师拨点的更高一层禅定之境。
“坐着坐着/我不禁痴了”,诗人用一个“痴”字落座入佛。在佛教中,“痴”是心智懵懂,不明事理。为什么一个人好端端,“坐着坐着”就“痴”了呢?皆因读诗入迷。但是,一般人读书,读到精彩处,常常是拍案叫绝,而诗人却“不禁痴了”,这两者的区别就在于“迷”的路向不同,前者“拍案叫绝”是从文字里出来,以俗还俗,而“痴”是进去,空山灵雨。由此可见,诗人在与王维对话(读诗)时,受到了大师(古诗)的点化而被“痴”化。“痴”到什么程度呢?
“浑然忘记了吟哦/忘记了赞叹/忘记了此身已非我,之乐/呵呵  此身已非我……”,“浑然”是天成的,说明接下来三个“忘记”不是人为的,诗人的“觉悟”是随缘任运,忘记了“吟哦”、“赞叹”这些俗世中的阿谀奉承,同时也“忘记了此身已非我”,诗人已分身为一个肉胎凡身的我,和超凡脱俗的非我。后面的“之乐/呵呵”很有意思,如果连起来“之乐呵呵”也说的过去,但是,诗人将“之乐”和“呵呵”进行了断句分行,由此产生了两个作用,一是“之乐”表达了诗人入禅抵达了一种佛“乐”的境界;二是“呵呵”将两个“此身已非我”连接,起到了“镜头”推进作用,形成了渐行渐远的摇臂效果。这让我想起了《红楼梦》第一回“甄士隐梦幻识通灵”中一段文字:士隐听的明白心下犹豫,意欲问他们来历,只听道人说道:“你我不必同行,就此分手各干营生去吧。。。。。”那僧道:“最妙,最妙!”说毕,二人一去,再不见个踪影了。你看,在此诗中,诗人入禅是不是与那一僧一道进入太虚幻境的仪式颇有几分相似。
第二自然段描写了诗人进入了大师指引的境界之情景:“风/轻轻吹拂着书页/花间的鸟雀  絮絮/水声淙淙/一名童子提壶而来/天地静得像六月的古唐诗”,在这万籁中,“风”也在翻书阅读,花草、鸟雀、水流、童子组成了一个禅“静”的世界,“絮絮”、“淙淙”两个象声词和“提壶”一个动作起到了以动制静的效果,“天地静得像六月的古唐诗”则充分体现了这就是诗人从心底里所要抵达的境域,不由的让诗人赞叹,唯有“六月的古唐诗”才配得上这超脱之“静”,“古唐诗”既与王维写诗时间对应,也与诗的至高意境融合,达到了“诗诗”如一、人诗合一的诗意禅境。
可以说,此时的诗人已经在古诗里忘返了。然而“黄昏渐渐深了/不知何处传来了一声喟然/我若有所悟的方自扬眉--/琉璃窗外/一朵云/古月僧人般,逸去”,一声“喟叹”,使他一怔,从恍惚中慢慢拉回,就像中国毛笔书法的回锋,是高处的回望。“喟叹”是落日,是大师起身?“琉璃”窗内窗外,心身通透,“一朵云”与题目“坐看云起时”呼应,是云,也是大师“逸去”。如果说“一朵云”是诗人抵达的“看云还是云”三重境界,那么“古月僧人般,逸去”,已经使诗人陡然升至“云在上头”佛理真谛。据载,高僧古月功德圆满之后,闭眼生火活身焚化,被佛光接引而去,这不恰恰就是夕辉中火烧般的“一朵云”形象吗?自此可以看出诗人已经到了“心烟与月齐” 的参悟境界。
万宽大士评论此诗说“坐是僧来行是云”,也就是说,坐禅悟道就是让人在大自然的无穷的变化中始终与宇宙万物保持心与境合的韵律契合。因此,杨平先生的诗歌《坐看云起时》是他读诗悟道的心宣写照,诗中的场景、角色、时间多维度指向本诗的深刻内核——好的诗歌或者美好的事物对人和思想是一种超度和升华。而在佛法六度中,禅度之后抵达惠度,只有禅定才能生智慧。本诗从诗人最初的“痴”到最后“悟”,恰恰契合了“禅定”的规律,使“愚痴”得以超度,抵达“般若”,也让读者在这场穿越时空的坐禅悟道中做了一次旁听,我相信,每一个读到此诗的人都会受益匪浅,甚至大觉大悟。
2014/5/1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诗歌评论,2014-5-1 11:27)


   
4、读诗的三境界
   ——读台湾诗人杨平《坐看云起时——读诗》

                                          何均


台湾诗人杨平先生的《坐看云起时》,有一个副标题“读诗”。这说明主标题“坐看云起时”是诗人读诗的一种感受,或者说,是诗人读诗的一种境界。
主标题出自唐朝诗人王维的《终南别业》。《终南别业》是诗人王维初到山中,入山写下而寄给城中故人裴迪的诗。但我还是禁不住要引用全诗:“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诗中的王维,中年以后信奉佛教,过着半官半隐的生活,兴致来了,就独自游览,像闲云野鹤,与林叟谈笑,怡然自乐。由此可见王维的闲情逸致。而名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写出诗人随意而行,竟然走到流水的尽头,无路可走,似乎很绝望;没关系,干脆坐下来,看云慢慢升起,心也随之游、翔,正如清末俞陛云《诗境浅说》道:“行至水穷,若已到尽头,而又看云起,见妙境之无穷。可悟处世事变之无穷,求学之义理亦无穷。此二句有一片化机之妙。”见解独到。而诗句充满禅机禅意,也由此可见王维的境界,内心是如此的敞亮、澄明与豁达。而诗人杨平先生截取名句的后半句来概括他读诗的感受。
现在,我们回头再来欣赏杨平先生“坐看云起时”的境界。
读诗的第一境界:忘我境界。
诗人开始读诗,“坐着坐着 / 我不禁痴了”,是说诗人读诗入迷了,一“痴”字形象道出诗人的神态。诗人“痴”到何种地步呢?诗人连用三个“忘记了”组成的排比句来铺排,“浑然忘记了吟哦 / 忘记了赞叹 / 忘记了此身已非我,之乐”,一方面,说明诗确实写得很美,很吸引诗人;另一方面,又说明诗人很投入,不仅忘记“吟哦”和“赞叹”,而且忘记了“此身已非我”和自我的快乐。最后,诗人很幽默,“呵呵  此身已非我……”,完全进入忘我的境界。

读诗的第二境界:诗意再创造境界。
诗人由“风 / 轻轻吹拂着书页”而进入诗意的再创造——冥想与回味。眼前很快出现一幅有声有色画,“花间的鸟雀絮絮 / 水声淙淙 / 一名童子提壶而来 / 天地静得像六月的古唐诗”。这幅画真的很美,有“絮絮”的鸟雀,有“淙淙”的水声,更妙的还有“提壶而来”的一名童子,当然是给在如此静谧的环境中人参水品茗咯。诗人采用以声衬静的手法来凸显宁静安谧的意境。最后,诗人说天地的“静”,却用了一个非常奇妙的比喻,“像六月的古唐诗”,一是巧妙照应了诗题“坐看云起时”,二是说“古唐诗”能让“六月”的燥热一片清凉,心也一片清凉。此处之美景,自然是诗人的想象之景——诗意的再创造。

读诗的第三境界:物我两忘境界。
诗人说“黄昏渐渐深了”,黑夜降临。“不知何处传来了一声喟然”,惊醒了沉溺诗境中的诗人,“我若有所悟的方自扬眉--”,看到什么呢?“琉璃窗外 / 一朵云 / 古月僧人般,逸去”。云像古月,像僧人,给人古朴飘逸之感,一种会心的禅意油然而生。“一朵云”像古月“逸去”,“一朵云”像僧人“逸去”,那么,诗人是不是也跟着“一朵云”“逸去”呢?我们是不是也跟着“一朵云”“逸去”了呢?这就像周庄梦蝶,梦的结果,蝶是周庄呢,还是周庄是蝶?谁也说不清了,完全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了。
读诗,就是审美。读诗的三境界,就是审美的三境界——先忘我,然后再创造,最后物我两忘。这是一个逐渐深入而浑然天成的审美过程。诗人杨平先生这首诗共三诗节,十八行,却写出了诗人读诗的特别感受,或者说,读诗的特别境界。而这种境界,很多时候,我们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诗人却用诗给我们传达出来了。
台湾诗人杨平先生的诗名,我早有耳闻。其诗作,我还是第一次如是认真拜读,却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自然,朴素,灵动,雅致,还不失风趣幽默,有着深厚的民族文化底蕴,是典型的中国新诗。或者说,杨平先生的诗将西方现代派的诗艺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元素进行了有机的嫁接,并且嫁接得很地道,已看不出西洋诗的痕迹,完全呈现出中国新诗的个性与特色。这是中国新诗最难得之处。

2014年5月5日初稿,6日修订于普明村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诗歌评论,2014-5-6 21:33)


5、云在青天水在瓶
  ——读台湾诗人杨平的《坐看云起时——读诗》

                                    小雪人


这首诗歌是在描述作者在读诗时入境和出境的过程,有古典诗歌的重构,有空灵唯美的意境,有自我禅悟的过程。
从题目看“坐看云起时——读诗”,使人自然想到王维《终南别业》的诗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王维是禅诗的代表,他在山水田园的诗歌中自然的融入禅理,禅趣,使诗具有“拈花微笑”之禅味。当作者在读诗时,如同读经,一心深入,从而“忘记了吟哦/忘记了赞叹/忘记了此身已非我”。作者两次写到“此身已非我”,前面是一种状态,所以才有意识的“之乐”,后面是表达一种境界,所以才无意识的“呵呵” 。
第二段,作者脱身之束缚,色即是空,入诗之境,入天地万物;但是不唯空,空即是色。“风/轻轻吹拂着书页/花间的鸟雀/絮絮/水声淙淙/一名童子提壶而来/天地静得像六月的古唐诗”,用动写静,如平湖起涟漪,用静反托动,如空山灵雨,扑面而来。
“黄昏渐渐深了”是境里境外的衔接,即使虚景也是实景。“不知何处传来了一声喟然”,是出境的外缘。
我个人觉得这首诗歌最成功的应该是最后一段。假如说作者用古诗句做题,只是对古典意境的重构,本诗歌就没有任何新意。
“琉璃窗外/一朵云/古月僧人般,逸去。”琉璃窗是通明的,代表“悟”,隔开人和佛的世界。“即心即佛”,众生是佛,佛是众生,本无不同,区别在于:你是否看透。“一朵云”,让我想起“云在青天水在瓶”的公案。云和水本是同身,脱身自在为云,附身为水,云水在转化之间寻求湿性,而人在观照自性。”古月“是指已经悟道。有书《指月录》,所谓“指月”,源于六祖慧能与无尽藏尼对话的一个典故:无尽藏尼对慧能说:”你连字都不识,怎谈得上解释经典呢“?慧能回答:”真理是与文字无关的,真理好像天上的明月,而文字只是指月的手指,手指可指出明月的所在,但手指并不是明月“。示喻文字所载的佛法经文,都只是指月的手指,只有佛性才是明月的所在。"古月僧人般,逸去",表达自己出境,也是与王维对话的结束。
读完诗歌,我再回头看题目,就会惊喜的发现:题目除了即是眼前实景,又是古诗的虚景,还别有深意。“坐看云起时——读诗“可理解为:“坐观自性起——读经”。
虽然诗歌最后一段将本诗靠近了禅,但是只是自我禅悟的过程,没有禅诗的机锋。在我看来“禅诗”应是:没有辨析,也不需要辨析;没有自剖,也不需要自剖,因为诗歌呈现的意境已经足够显露出关乎生存,关乎处事,关乎生命的体悟。就如诗歌是“片片黄花,无非般若”。因此,此诗不属于禅诗。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诗歌评论,2014-5-5 10:38)


6、人,自然,诗歌三者的和谐融合
——读杨平《坐看云起时》

                                  红海滩


台湾著名诗人杨平老师的小诗《坐看云起处》隽永清灵,动静结合,仿若一幅画卷,把自然与人,人与古诗完美相融。读来超然,安静,闲适,禅意。
题目《坐看云起处》是我国唐代山水田园诗人王维《终南别业》里的颈联,“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这句古诗为历代文人所传颂,诗句里蕴含了深远的禅理玄机,与超然物外,豁达宽广的心境。一个人心怀平和独自在山间行走,没有目的,没有所求,遇花赏花,遇水照镜;看蝶舞蛾飞;听鸟鸣婉啭,听水声潺潺,累了靠树休憩,或者就地而坐。不知不觉,竟来了水源的尽头,前方无路可走,索性坐下来,抬头看云的变幻,云是水的前身,水是云的创造,云与水互生互通。人生何尝不是如此,当一条路走到穷处,走到尽头,不妨换个思考方式,看看云的逍遥世外,静待一场细雨的来临。另一条路就会出现在脚下,它更加宽阔,更加远大。
杨平在读到此句时,思绪已然入诗,入画。他跟随王维一起坐下,今人与古人的心意相通相知,是那样的随意闲适,不急不躁,看云在天空自在的飘移,自在的摆出各种姿势,变幻出各种形状。云既是有形之体也是无形之物,没有人能捉摸它下一时的行踪。它从不追究自己的来与去,也不与俗事争缠,完全是一个看透俗尘,超脱世外,充满了诗意与禅理的隐士。
这时,你已分不清哪一个是王维,哪一个是杨平,诗人畅游诗中,诗中处处有诗人。境界达到了人与诗,与自然的统一和谐。诗人浑然忘了自己所在何处,自己是谁,谁又是我?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这时的乐趣也不单单是个人的感官乐趣了,它上升到崭新的层次与高度,对人生态度,世事处理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心情豁然开朗,像云儿那般快乐,闲逸。
第二小节画面非常唯美幽静:风/轻轻吹拂着书页/花间的鸟雀 /絮絮/水声淙淙/一名童子提壶而来/天地静得像六月的古唐诗。“吹拂”“絮絮”“淙淙”三个词语,描画出一幅山林清美幽雅,声音连绵不断的景色,形成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美景。而提壶而来的童子是人的行为,人的出现似乎打破了这幅绝美的画面,但正因为童子的出现,反而衬托出山林的纯静,也正因为有了人的活动,有了一杯用山泉泡制的清香缭绕的茶,才让画面显得更为真实与灵动,像极了“六月的古唐诗”。
在沉浸于古诗所带来的美妙感受与思想的畅游时,时间的钟表滴滴达达走到了黄昏深处,一声不知何处的喟叹把诗人从古境拉回现实,也把我拉到时间的出口。我与诗人都满足的发出一声叹息,此时也不必分清哪个是杨平,哪个是我。我处有他性,他处也自有我性。天空的云,在抬头之际,“古月僧人般/逸去”,它来时与去时皆洒脱随性,不留恋尘土的味道,不牵绊任何污染之物。结尾与标题首尾呼应,云自由潇洒的性格,始终贯穿整首诗歌,让诗歌具有云的洁白与飘逸,也透澈点明了诗人心中的精神向往。
  “古唐诗”与“古月”的使用灵性,干净,贴切。面对嘈杂的现代社会,在利与益的熙来攘往中。要想保持一颗诗意,纯净的心非常不容易。那古代的空气,唐诗,月亮,山林是诗人所向往,所奔投之地。回归自然,向往古代其实就是回归心灵,找寻生命源头之路。
王维读自然,杨平读王维,我们在读杨平。但读与读在本质上有着巨大差距,真正能达到物我两忘之界的又有几人?时代文学让人眼花缭乱的的写作速  度,网络强大的信息传播功能,让众多的写作者沉陷其中,疲于奔命的为了写而写,为了发表而发表。真正能静下心来读书,读一首好诗,读懂一首好诗的又有几人?
像杨平老师这样静下心仔细的读一首诗,深切体会作者的感觉,并走进去达到物我两忘的态度值的我反思并学习,也值的所有写诗爱诗之人学习并给予真正的尊重。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诗歌评论,2014-5-12 21:18)


7、境界空灵的诗歌
——读台湾诗人杨平的《坐看云起时——读诗》

                                  吴谨


王维中岁颇好道,过着亦官亦隐的生活,这从其天籁般的诗句中可以看出:“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喧水尽而白云出,水在有无中,云在去来间。这种大自然的幻化状态,引起诗人对人生去来的无尽思考,表现在诗句中,冲谈与自然美里含有丰富的哲思趣味,引无数后来者痴迷思考。
台湾诗人杨平读的是这首《终南别业》吗?他的诗题都是《坐看云起时》呢!
“坐着坐着/我不禁痴了/浑然忘记了吟哦/忘记了赞叹/忘记了此身已非我,之乐/呵呵  此身已非我……”诗人坐着读诗,不觉进入了诗境,诗境里的古诗人与今诗人重逢,感觉何其相似:“不禁痴了”,痴于自然,忘了吟哦、赞叹、忘了自身。这种神归自然的忘我(无我)之境,是多么的美妙。诗人不禁发出“之乐”、“呵呵”的语词。我们从这两句中可以欣赏到诗人神归自然、神交古人的快乐。此节诗歌,神情入境自然、诗意明白晓畅、典化无迹,令人赞赏。
诗人入境忘身,是风将他唤醒、送回。诗人醒于怎样一个环境呢?轻风拂着书页,鸟雀在花间絮絮,溪水声淙淙,童子提壶而来,天地静得像六月的古唐诗。哦,诗人醒在静美如画的山水之中,这种醒,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迷?古诗讲究诗情画意,这首诗就有这样美妙的诗情画境。诗人以动写静,手法高明:静是动态的、相对的静:轻风拂书、鸟絮絮、水淙淙、童子提水,这些微动,共造一个大静的境界,给神志初醒的诗人以静的映象。此处以动写静的好处有二:一是境静而生动,二是诗人痴迷古诗与自然美景的未全醒状态被和盘托出。
由于这种美的境界,让诗人十分愉悦,所以不知不觉,时间已近黄昏。“黄昏渐渐深了/不知何处传来了一声喟然/我若有所悟的方自扬眉--”。面对诗人对大自然或诗境的如此痴迷,有人不禁一声喟然。这声喟然用得很妙:喟然不知是何处传来,说明诗人痴迷到忘乎身边人的境地;其次,从别人的喟然,也可看出诗人不同常人的痴迷。在此,诗人又一次凝神、并获得欲辨已忘言般的感悟。那么他到底悟到了什么?那声喟叹到底是何人发出的呢?结尾是令人寻味的:“琉璃窗外/一朵云/古月僧人般,逸去”。这种似答非答的结尾,在古人的诗歌中并不鲜见,且被视为余味无穷的含蓄妙境处理。如:“君问穷通理,渔歌入浦深。”(王维《酬张少府》)“迷津欲有问,平海夕漫漫。”(孟浩然《早寒有怀》)
纵赏全诗,语言自然晓畅,诗人神游古今、入境、出境变换自如,结合当前环境、化用典故了无痕迹,结尾含蓄,余味无穷,是一首境化空灵的上乘佳作。请大家批评!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诗歌评论,2014-5-2 12:26)




附:台湾诗人杨平《坐看云起时》征集评论

       杨平:出生于1957年,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起,开始默默创作,以现代诗为主。出版的诗集有《空山灵雨》、《年轻感觉》、《永远的图腾》、《我孤伶的站在世界边缘》(1996获文建会出版赞助)、《处境》(2002获文化艺术基金会出版赞助)、《内在的天空》、《独行的歌者》等十多部诗集。曾获“时报文学新诗奖”、“优秀青年诗人奖”、“2002李白诗歌奖”等海内外十多项诗奖,部份作品被选入各种选集,译为英日韩法等多种文字。曾任「驻市艺术家」代表文化局赴澳洲雪梨作艺文交流,多次应邀参加各国「世界诗人大会」。曾为诚品书店“诗的星期五”主持人,“创世纪诗刊社”主编与副社长,主持《诗乐园》网站等。
      到九十年代后期,希望通过不同的书写方式,表现广阔多彩更具深度的人生风景和生命观点,开始创作小说、和抒情、哲理散文。
      进入二十一世纪后,他尝试以新视觉观点进行书艺创作;同时混合传统技巧,以新表演理念(结合哑剧、即兴演出、装置艺术等),或单独、或和友人在不同场地合作演出、推广诗歌的朗诵与表演行动。
      诗观:面对未来,希望随着生活视野的自然开展,能一步步提升自身的创作境界和灵性层次。

——欢迎各位“重读”,应征作品请发至“诗歌评论”栏目,勿在此跟帖。截稿日期:2014年5月30日。


附:坐看云起时
    ——读诗


坐着坐着
我不禁痴了
浑然忘记了吟哦
忘记了赞叹
忘记了此身已非我,之乐
呵呵  此身已非我……


轻轻吹拂着书页
花间的鸟雀  絮絮
水声淙淙
一名童子提壶而来
天地静得像六月的古唐诗

黄昏渐渐深了
不知何处传来了一声喟然
我若有所悟的方自扬眉--
琉璃窗外
一朵云
古月僧人般,逸去

           (选自《空山灵雨》)

本诗网址:
http://www.zgsglp.com/thread-259723-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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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29 14:30 | 显示全部楼层
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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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29 14:33 | 显示全部楼层
黄昏渐渐深了
不知何处传来了一声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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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29 14:3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若有所悟的方自扬眉--
琉璃窗外
一朵云
古月僧人般,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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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29 17:47 | 显示全部楼层
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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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29 19:13 | 显示全部楼层
提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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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29 20:59 | 显示全部楼层
提醒有误:出生于19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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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30 04:3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明月清风 于 2014-4-29 11:36 编辑

人如云随风去,一切(花间,流水,童子,古月,一声喂然,,)都是这样过眼云烟,痴是幡然醒悟,人云浮云共生,作者言外之意要传达一种声音,我想是随遇而安,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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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30 11:52 | 显示全部楼层
好诗来阅读
冲淡,灵动,意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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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30 14:49 | 显示全部楼层
很意外也很高興這此看到對我詩作的論述。
此詩收於<空山靈雨>,自上世紀八十後到九十年代到前兩年,已累即有近三十篇論述,
我剛剛找出,很巧的就有一篇是北京人民大學中文系馬德俊教授寫的,正好摘錄,雨各位方家分享^^

馬德俊教授
充满古典情趣的现代诗
    --读杨平先生的《空山灵雨》


  从这道诗里,我们的确感受到诗人在努力挣脱尘俗的缠扰,以有我似无我,
无我身不随的禅心,赤身地投入谧静的古典诗的海洋,涤尘俗污垢,以求得清澈
透亮,且与大自然同归。王维在《终南别业》一诗中写道:「行到水穷处,坐看
云起时」,叙述了他中年后便想超尘世,开始了亦官亦隐的生活,晚年归居蓝田
辋川,过着悠然自得的隐居生活。「坐看云起时」展示了王维心情极为悠闲自在
。云本来就给人以悠哉游哉自在的感觉,也给人以无心的印象,总之,主旨在超
脱。陶潜在《归去来辞》中就曾写「云无心以出岫」。杨平的「坐看云起时」既
是第一卷的卷名,又是由读诗而发的诗题,可见他当时阅读古典诗时的入神忘我
状态。在杨平这首诗里,描述他读诗入神的境地:「坐看云起时/我不禁痴了」
。是的,那空山旷古的静默,那孤绝的丛林,那幽泉与一烛淡月,那飘逸的云,
都表现了空寂静谧,空廊虚无宛如太古之境,这时,风轻轻吹拂着书页,花间鸟
雀絮絮,水声淙淙,一名童子提壶而来,这万籁之中,出现了童子,出现了声响
,出现了动态,似乎打破了静寂,可是提壶而来的童子,越发把周遭的环境衬托
的像「六月的古唐诗」一样的静。这里,诗人用「古唐诗」来形容环境的宁静,
又以环境的空寂来反衬古唐诗的静谧,这时,是景的现实还是诗的悠远?「竹荫
下的岁月疑真 疑幻?」连诗人自己也弄不清楚了,诗人将自己完全化入了诗,
且将诗中的情景与周遭的情景相融合,周遭的情景又与古诗中的情景交会,过去
与现代,古人和今人,在艺术空间幽幽契合了。诗人超脱了自己,超脱了时空,
在古典诗的情趣中,像「琉璃窗外/一朵云/古月僧人般,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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