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计生 赏读 特朗斯特罗姆《风暴》

冯计生

风暴


突然，漫游者在这里遇上古老
高大的橡树，像一头石化的
长着巨角的驼鹿，面对九月大海
墨绿的堡垒。

北方的风暴。正是花楸树果子
成熟的季节。在黑暗中醒着，
能听到橡树上空的星座在自己
的厩中跺脚。



      蝴蝶效应是气象学家洛伦兹1963年提出来的。其大意为。一只南美洲亚马孙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一只蝴蝶轻轻扇动了一下翅膀，引起它周围很小范围的一点点的空气流动，然后小的空气流动影响了大的空气流动，大的空气流动影响了更大的空气流动，依次影响下去，最后在太平洋上形成了一股风暴，引起美国德克萨斯一场龙卷风。特朗斯特罗姆就是栖息在仁玛尔岛上的那只蝴蝶，他是那么安静。甚至不自觉之中抖动了一下翅膀或鼓动力一下触须，也许只是动力一缕淡淡的思绪，都会波及到远方那颗敏感的内心。

      如果你有一颗浮躁的心，必定与特朗斯特罗姆的文字擦肩而过；当我们安静地听不到自己心跳的时候，竟然会听到仁玛尔岛上遥远的那颗心跳，便会不自觉的伴着那心跳的节奏，欢呼起来。

     《风暴》一诗，更像一首怀乡诗。我无法打破传统阅读习惯带来的思维模式，可我还是读到了与我们的怀乡诗不一样的感受。我们所谓的美好的怀乡诗，无不流露出浓浓的愁绪和哀伤，“乡愁”这种情结仿佛成为东方诗意境界的一种鲜明的标识。思念是严霜般的人间哀愁，思念也是强烈的人性风暴。同一种情感的两种表达形式，与设身处地的文化环境和社会环境不无关系。

     此诗是一个漫游者在一个星光璀璨的夜里，在北方的某个地方看到一棵橡树，想到与北方相对的南方，与漫游者相对的生长着花楸树的地方而惹起的情思，展开的联想，由此骤然生起一场内心的风暴。

在第一节里通过古老高大的橡树和大海墨绿堡垒向我们展示了一组对置的意象，以橡树的高达和古老展开九月和大海着空间和时间的对峙，季节是个敏感的词，九月正是花楸树果子成熟的季节。那满树硕果的热烈是一个季节里最强的风暴。

     白雪下覆盖的连绵起伏群山，冰层下掩藏的汹涌激荡大海。是北欧冬天极寒之地的风光，更像诗人诗歌创作的手法。《风暴》一诗的外宁静，内激荡，足以代表诗人创作的整体风格。那就是在平和，安静的文字背后，蕴藏着无限的激情。只要你走进漫游者，你就会感受到他明亮的眸光中跃动的激情，当你走进漫游者的内心，就会感受到一个季节的盛景带给我们内心的盛宴。                 （冯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