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涂鸦童子 于 2015-1-25 10:14 编辑
一、《睡你》的多重意境
多少年前，中国唯一最著名的主人公阿Q对吴妈说“我和你困觉，我和你困觉！”这为阿Q先生招来了太多的非议和笑场，这样的非议和嘲笑仍将会在今天的时空下回荡。
多少天之前，一位叫做普珉的诗人写下了一首《我穿过一座城市去籴你》。尽管这首诗十分成功地运用了诸多西方现代派诗歌的表达方式，却只能赢得“一座城市”的轰动，蝴蝶或许振翼了，却并没有产生诗人所期许的效应。
多少年又多少天之后的余秀华写了首《我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所依据的只是诸多中国式的现代派表达方式，却意外地火透了“大半个中国”。
在阿Q心目中，求爱差不多等同于利比多因素的宣泄，即使“阿Q忽然抢上去，对伊跪下了”，不失其真诚。在今天，在以“先锋、试验、探索”著称的现代派诗人看来却是很高大上的。如此认真地说来，阿Q先生应该算作这些现代派诗人的鼻祖，被捧上神坛！
《籴你》一诗在艺术上未必就逊色于《睡你》一诗，不过，这位普珉先生写得太过文雅了，他多少应该像阿Q一样直截了当才能在中国现代派诗坛赢得气场，赢得赞许。换言之，艺术性并不是评价诗歌的唯一标准。
《睡你》一诗的火爆异常，不知道是否意味着阿Q在新时代有了新的认同，终于变得伟大崇高了起来。
从阿Q到《籴你》，再到《睡你》，人们会发现一条十分清晰的轨迹，阿Q仍旧是阿Q，是国民劣根性的一种表现，只是诗歌已然被彻底地改变了。
二、评论家
虽然同为下半身诗人，沈浩波先生却公开宣称余秀华的诗写得并不好。或许在沈大诗人的心目中，下半身诗歌创作是自己的一块自留地，容不得其他人染指，尤其像余秀华这样的民间诗人。需要说明的是沈浩波之流对于诗歌多半秉持着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来自于社会最底层的余秀华却是玩不起的，她的诗歌中多少有一份真，即使这份真会依赖于沈浩波乃至余秀华本人都格外憎恶的“抒情性”表现出来。然而正因为这份真，意味着余秀华要比沈浩波本色许多。沈浩波的话诚可谓酸意十足，作为一个伪诗人，他其实是不配评价余秀华的。
藏棣的评价貌似很高：“余秀华的诗歌比北岛的要好。”不过他的话同样是值得玩味的。或许大诗人藏棣先生内心里真正想说的是余秀华的诗比自己的还要好，然而他缺乏中国知识分子的那份坦诚，绝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耳光，于是只得让北岛先生躺着中枪了。然而这份比较其实是十分致命的，因为北岛书写了他所在的那样一个时代，余秀华更多书写的是她自己，是一种本能的内心的宣泄。现代派诗歌的一大弊端大约就是过于否定、急于否定，所谓“实验、先锋、探索”是也，盲目的否定造成的一种恶果其实是诗人们不知道书写什么内容，也不知道怎样去书写。这也就造成了在今天，即使有人像阿Q一样直截了当地呐喊一声“我要和你困觉”也会被当做超一流的好诗。当然即便如此也不应该低估余秀华的诗歌，余秀华固然发展了中国式现代派诗歌，不过她同样也在以自己的方式敲打着精英书写方式，敲打着中国现代派诗坛，这是件多么奇趣而诡异的事情啊！
沈睿女士评价说余秀华是中国的狄金森。这种比较更是荒诞主义的：狄金森是世界性的，余秀华能否代表中国都是个未知数；狄金森是超越自我的诗人，余秀华却是个局限于自我的诗人；狄金森改变了许多诗人，余秀华则是被改变的诗人。呜呼，中国经济领域内的专家谓之“叫兽”，诗歌领域内何尝又不是。
三、炒作与真实
真实的余秀华同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冲突。这就像她内心里真正崇尚的是像海子那样“只身打马过草原”的身影，“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的胸怀，“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的深情。还据说她最喜欢的是海子的《九月》，于是每年会写一首《九月》送给自己。不过她的诗歌自始至终也无法做到海子的纯粹，原因正在于她同这个世界时常是撕裂的。不过在炒作之中，这种撕裂往往被忽略不计了，在一些记者的笔下只剩下了一团和谐。
我不想过多地书写真实的余秀华，我想说的是余秀华的父母。至少在我看来她的父母这么多年始终不言弃，细心地照顾着她，凸显了一种伟大的父爱与母爱，这是一种比她的诗歌更值得人们崇敬的因素，其所以如此或许正在于她的父母同女儿之间是和谐的而不是撕裂的，更明确的说她的父母有一种让现代的人们所忽视甚至鄙夷的优秀传统，一种大爱，一种真善美。
我们的诗歌应该重新学会尊重生活，珍视生活，而不是以各种貌似“实验、先锋、探索”的理由凌驾于生活之上，随意地否定甚至蔑视亵渎生活。过度的炒作并无可能解救现代派中国诗歌于困境。
四、一个问号
中国的现代派诗歌发展到今天更多的只是一个问号。或许每况愈下的中国诗歌实在是急于寻找一个引领者了，余秀华从某种程度上满足了这些人的一时之意淫。走笔至此，我忽然想起一幅著名油画：“自由引导人民”。是否在这些人的心目中余秀华俨然成为走进画卷的那样一位女神，而这幅具有中国特色的诗歌画卷应该注之以这样醒目的标题：“脑瘫诗人引领脑残的中国诗坛！”
五、迟到
许多时候我们走出了一座城，
却又被困守在另外的一座城。
如歧路亡羊的我们只能乞求，
那走出城的人们将我们救赎。
-----节选自本人诗作《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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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5 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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