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自山里来,在窗台上打转,在花圃里打转,在月光里打转。
不能成为往事的诸多过场,像哪个女人的刘海,时不时触碰,我的眼。
眼睛真有些酸了。你说是眼疲劳。
我为谁,一眼不眨地晃荡,揉一回疼,不揉更疼?
西风,自山里来,带来棱子花的清香,像一支点燃的烟,送入我的肺。
深呼吸,活了多半生了,似乎还没有活明白。
西风在半空截落的果子,落上了窗台。
你说有些可惜了,熟得这么透。
的确,我有恐高症。那些空中的楼台,斟酒的仙女,可望而不可求。
西风,把窗纸捅破,夜色越来越暗。
你说,你喜欢暗的夜。蜷缩的身体,像一团绒线。
抱紧我,你说自己像露滴。贴紧我胡子拉碴的脸,一切陨落的声音,都变成我身体里清脆的回声。
是不是饿了?你问。
看见一些落花,又想起病中的她。
当着你的面,我装作淡定。按捺住奔涌的河水。
平原,湖波和牛羊,是一幅粉笔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