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钢,刚见这线,你或许还在旅途,我明天假期就结束了。赶着写两句供交流。探讨现代诗歌韵律,我既有兴趣又无兴趣,有兴趣是我向来认为诗歌的最大本质是韵律,极端来说,一首诗可以什么都没有,但不能没有一点韵律;无兴趣是我的韵律观和中外古诗体并不相洽,包括十四行诗体,当然得承认缺乏这方面像你这般的造诣是主要原因。
我的韵律观是一种由内而外,由隐而显的韵律观,以我看来,诗歌是最本真的文字形式,本真在哪?在于和生命的(某些)频谱相谐,一首比较好的诗起码得含有一些读来自然的律感,当我们写出这样一首作品,我认为,这样的律感或多或少或深或浅体现了某些生命的律动(尽管这难以界定)。当然,每个人是不同的,包括我们的生命本征频谱,这听来玄乎,其实可以是浅到我们习惯的呼吸快慢,思维的跳跃性,斯时斯境的个体情感波澜,这就牵涉到了诗歌的个人性,我可以不感动于你的频率(因为我们的本征频率相差太大),但我不能不感受到你的频率(否则于我这就不是一首诗)。
这样内隐的律感可能(可能而已)在作品中外化和显化,成为诗歌的断行,声调的抑扬,或韵脚。由于现代诗是开放的,许多其他的诗元素需要包容,韵律感难免就给淡化了,但如我前所说,不能一点都感受不到。
潦草几笔,恐词不达意,不必认真。见你写马航事故,想到当时我也有一首(你或许见过),改几个字发上来,但不是和你比试。不是满意之作,故恐也难以有效支持我以上观点。
《暮光》
且静,听暮色吹进窗棂
在壶口的上空
氤氲孤鹜 落霞,我们一盏盏倾尽秋水
却倾不尽壶中的沉浮 飘零
它彩陶内的寰宇,听
钟磬正用三开尔文度的低音和唱
伴
一串鸽哨,一个个能级跃迁,直至最
揪心的音符
静
你我各托着一盏茶
象托着两个大洋的洋底,沉重难启的隐情
在唇上咂出血印
记忆某些闪回,是鞭和荆条
将一具血肉扎成十字
耸立,再
横放成路口, 错肩着夜路
一行人回家,一行人往生
我们端起两盏茶,像端起两盏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