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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黄锡锋 于 2016-5-24 14:50 编辑
村庄(八章)
文/黄锡锋
(一)
乡村盛情,仿佛好客的村民,端出一条长长的腊肠似的山路,供我们咀嚼。
端出满山的花香和鸟鸣,供我们品尝。
端出一湖碧绿,仿佛一壶碧螺春供过往的风,解渴。
湖里还盛满辽阔、蔚蓝等许多大词,正好供我们这些词语贫乏的所谓诗人,解馋。
(二)
炊烟,被巴掌大的天空,抓走。
野草散漫、凌乱的思想,长势逼人。
一条路,不断拐弯,把村庄拖得,很瘦很瘦。
一条河穿过村庄,头也不回地远走他乡。
一块块稻田叠加,仿如贮备,过冬充饥的切饼。
一些植物在风中,傻的直挺挺的,丢了姓名。
一些庄稼歪斜着支撑村庄,残破的一年四季。
(三)
村庄,是一部野草抒写的隶书狂草体。
巴掌大的天空,日夜不停地解读。
村庄的章节,看似凌乱无序,
不是亲人,一定不知沿那条线索下手。
村庄的情节一定感人、深情,
看,痴情的大雁来了去,去了又来。
父辈就干脆读成一块碑,躲进草色。
(四)
在村庄,天空是一只怪眼睛,永远虎视眈眈。
炊烟,刚伸一伸懒腰,就被天空抓走。
庄稼,躲进草色;牛羊也借草色掩护、出没。
偶尔出现一、两个老人,忍不住咳嗽一声,就脸色苍白。
总匍匐着,驼着背,怕一伸脖子,就被发现。
偶尔一、两个顽童,爬上树,仿佛要捅破天。
仅剩的几间老屋子,总被吓得面如土色、仿佛不敢喘气。
野草跌跌撞撞,跑来跑去,分明是给村庄四处求情。
(五)
村庄,野草说了算。
野草绿,村庄就绿。
野草枯,村庄就心虚地、露出底色。
面对野草的疯长,当年说一不二的父辈们,
竟干脆躲进草色,一言不发。
(六)
城市越做越大,可村庄依然充实。
无限的草色总能抚平祖辈们抱着碑石、遥望的目光。
大大小小的老屋子,依旧吱呀着打开柴门,盛情邀请风和雨常来串门。
村庄依旧生产大米、番薯、山芋、栗子等,你不会相信的,
它们全靠现在乡村流行的、叫“留守老人”打造出来的环保词语。
多么亲切、环保的意象啊,常常塞满远走他乡的行囊。
我知道,我城市打工的兄弟爱不释手、反复掂量、咀嚼。
常常又在梦里,连同村庄一起,打磨成流泪满面的诗行。
(七)
在城市,天空盛满辽阔、蔚蓝。
可在村庄,只有巴掌大。
(八)
村庄的天空,比爷爷的背还驼。
爷爷只是想除掉地里的野草
可天空驼着背,拔掉的,却是村庄老屋上的炊烟。
【个人简介】黄锡锋,男,曾用笔名:民生等,系广东梅州市作协会员。有诗作发表于《世界华文散文诗年选》、《散文诗》、《中国魂》、《华语诗刊》、《天下诗歌》、《梅州日报》、《射门诗报》、《江淮诗人》、《诗歌月刊》、《南方日报》、《诗歌周刊》、《龙岗潮》、《今日兴宁》等,部分作品被收录于《2013—2014中国新诗年鉴》和《客都客家文学选粹》(诗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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