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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击内心柔软深处的生命火焰——棠棣散文诗集《蓝焰之舞》浅尝和引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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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8-2-4 20:1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直击内心柔软深处的生命火焰
——棠棣散文诗集《蓝焰之舞》浅尝和引玉
潘志远

蓝焰是火焰闪烁的外层,充分燃烧,且温度最高;往内,则有些低虚。这种呼应和辩证,符合事物燃烧的规律,也符合诗人创作出版此散文诗集的状态。自信其外,虚怀其内。与表面谦卑、内里却狂傲相比,我更赞美前者;虽然前者有些踌躇满志的味道,没什么,若没有了自信,还怎么敢以文字立言;若没了虚怀,还到哪儿去汲取前行的动能?
接到棠棣快递散文诗集《蓝焰之舞》已一月有余,断断续续读完便下笔,是为浅尝;浅尝之论,充其量只能引玉。期待在我引玉之后,能有玉论,也不枉费我一番笔墨。
浅尝之论有五,不揣粗陋,一一道来。
一、在灵魂里蹭痒或牾痛的触角
作者说,世人有黑或者白,而我选择灰。一下子让我想到了孔子的喟叹和“逝者如斯夫”的典故。在那个时代,孔子也是灰色的,灰区别于黑或白,是黑和白的冲淡、加浓和中和。“我习惯于在别人的视域之外走自己的路,割舍生命中的耀眼或刺目,像一只蝼蚁一样在人生的道路上不留痕迹地走过。”(《逝水苍茫》)不留痕迹常常已留痕迹,世理如此,辩证如此,这也算是对勤奋但又虚怀若谷者的补偿。“我心安处,便是灵魂的尺度。”作者借风、借月光、借麦子、借水,触角一次次伸进内心柔软深处,这,这,这,语词触及之处,便解了情感之痒:“在尘世,我是一株麦子,一株在收获季节回不了家的麦子/一株流浪的麦子,大地上四处讨伐的王”“行走尘世,我们都是介词,以介词的身份介入,然后抽离”“所有的行程都是远方,我们只有在梦中,或者文字照亮的诗行中,才能无限接近内心”“水在水中死去,水在水中重生”,当然也解了读者的情感之痒。在不经意的言说之间,笔触突然一发力,便有了阵阵牾痛:那是对人生渺小、短暂、无力,虽能言说却又无法真正准确到位言说的慨叹。“我还会在飞鸟和白云之间揭下诅咒的封印,在月亮升起之前,用一盏孤灯照亮逝水的苍茫;我还会给石头和天空涂上温馨的色调,在夜色逼近之前,用一支画笔颠覆暮光的冰冷”,颇印证了当下一句时髦语“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来自《悼词》中的句子,也给诗人思想的命题打上了些许“悼词”的烙痕。
二、在自然和万物中栖居和禅悟
“诗意的栖居”(海德格尔)的创作原理,在一切诗人的身上都能找到印迹,在棠棣大量文字里更是到了俯拾皆是的程度。蓝色的咏叹,虽然定了调也设置了温度,可咏叹多少带有更多世俗的色彩;我的这份担心随文字阅读而逐渐消解和溶化,作者更多地把咏叹的惯性搁置一边,只那么一拐一跳,便栖居到诗意的境界。“野草的哲学,便是生存的王道”(《野草,倔强的生命底蕴》)“月光剪出一地碎银,你走在夜的奢侈里,清雅如玉”(《一片丢失的林子》)“在风里,在风外,一个人的内心对风摊开,便把握了风的全部”(《与风有关》)“与一杯酒对坐,展开的是与生命的对话,在酒香中围坐的,是雪是小麦是玉米是高粱是谷子是水稻”(《酒及其他》)。栖居、遐思,又能从诗意中溢出,“在一滴酒中,参悟人生”跳到哲学里安家,“坐守禅心,了悟尘缘”又进入禅理佛道。诗人从清明、花朵、桃花、玉兰、梨花、布谷、重阳、秋天、空山等诸多事体中演绎出系列组章,如一套套早就练成的组合拳,将诸多意念一股脑儿兜出,既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又让人感受到落点的力度和震撼。至“一个生命在雪地上行走,必须小心翼翼,必须保持内心的沉静与深省”,我恍然,作者不逞单篇打斗之勇,而是重组章出击的功力,是来自长期的“沉静与深省”,来自他的“坐禅”和“了悟”。
三、在城镇与村庄间的迷惘、清醒和阵痛
自工业革命以来,伴随着城镇对乡村的挤压和同化,迷惘、清醒两种情绪始终与从乡村走出的诗人如影随形。近三十年,在中国此进程的阵痛尤为剧烈,给几代诗人造成的心理冲击也一样剧烈。现实的震荡,一波波电击着诗人的神经。“在城镇与乡村之间,取舍,一个人往往选择城镇。对于习惯于城镇生活的人而言,城镇是一日三餐,而乡村只能算是饭后一杯清茶”(《一个人:城镇与村庄》),这种肉体与精神的矛盾永远难以调和。“村庄永远是城镇的后院,用以安放、疗救和内省”,愈迷惘就逾清醒,愈清醒也愈迷惘,两种感受和认知,永远在人的肉体和灵魂里缠斗,这已不是一朝一夕的现实。于是作者看见了渐远的村庄,不只是一种时空距离,更是一种心理距离,感受到村庄的距离,可逾越而又不可逾越。突围或者回归,更加剧了诗人的窘境:“扯一把北风,裹在腰间,向灯火阑珊的远方走去,我从养我的村庄逃离,带着爱恨情仇,带着野心和诅咒”。突围成功之日,便是回归起步之时。突围愈成功,回归便愈失败愈苍白。突围进入城镇常常开启精神和心理的另一种突围,这种突围更加艰难和漫长。也许突围至死,躯壳还在城镇的温床安眠,可精神和心理却无数次向乡村怀抱跋涉,且彻夜疲倦彻生疲倦。精神的阵痛何时能够愈过极值和波峰,我还不能预测,自然也不知这种迷惘、清醒的阵痛何时能了结。
四、在一朵雪花里转身的生命独舞
维特根斯坦《逻辑哲学论》的主题是世界、心灵和语言。其中语言是核心,思考语言是为了思考心灵,由思考心灵达到思考世界;世界是一切发生的事情。在这些发生的事情中,诗人没有选择在夕阳、月光、风雨里转身,而是偏偏钟情于雪花,一定有他的颖思和智慧的取舍。雪花的适时、冷峻、轻盈、清白、灵动、融化、奉献……都可以作为他考量、抉择的理由。“和一朵雪花一起转身,我看到雪地上那些深深浅浅的脚窝静静躺着,我还看到已经离开人世的亲人朋友们安详的面孔”,人生的苦痛无法消弭;“和一朵雪花一起转身,我邂逅了一个温暖的眼神”,前行的动力永在,人生就无法懈怠。在《心灵书》组章里,诗人挪开石头、打开灯盏、乘着火车去远方、想象一滴露水、开门是山,大道至简:“如果开门是山,我绝对做一个樵夫,持一把斧头去删减繁芜,让生活简单到柴米油盐”,可尘世不可能开门是山那么简单,生活也不可能简单到只剩下柴米油盐。生活必须有“在河之洲”,还必须有“六月,一塘莲韵”,还必须有“晚秋,山野笔记”,还必须“在雨中,打开窗子”,还必须“守望河流”,还必须“徜徉在如银的月光里”,还必须“以一枚花瓣的轻柔推开众生之门”……诸多诸多思考和言说,注定了华舞之外,更多的是生命独舞。华舞是生命的个态,独舞才是生命的常态。作者对人生的深悟和用心,都浓缩在辑名“生命的独舞”这五个字里。
五、在古韵里觅取低调的奢华
古韵在一些人眼里,似乎已成为保守、落后和不合时宜的代名词。可我要说,那是浅薄者心虚的借口。古韵的博大精深和华美,任何时候我们都未能企及,更遑论超越;惟有继承,可事实是继承的很不到位。能得一些皮毛、血肉,已不简单;若能得其精髓,哪怕一二,也已足够辉煌。在古韵里,我们只能低调,低调也已奢华,这是我对诗人辑五命名的揣想和认同。淇韵九叠,哪一叠不经典?我们只能拾古人牙慧。“雅韵”中的宫、商、角、变徵、徵、羽、变宫,揽其一二入诗章,定能繁音复响。“苍茫岁月”里的阳关曲、金沙滩、无定河、汴西湖、龙亭、清明上河园,谁敢说自己能望其项背?面对“方物志”中青铜、黑陶、甲骨、简牍、琴瑟、瓦当、碑帖,谁又能不肾虚?肾虚归肾虚,我们总要看一看,走一走,试一试力、发一发言,不管怎样绝不可以高调和奢华。古人低调的奢华似乎已是一面镜子,鉴照出今人浅薄的嘴脸和灵魂。在此歇息小憩之时,忽然想到自己平时某些言辞和心里一闪而过的意念,顿时汗颜不已。
我和棠棣也只是在网上和微信里有过短暂的交流,读他的散文诗也很零散,这次集速性扫描后,得出的印象是:他有无数的玄思妙想和诗意诗性的灵悟,又有着极充沛的精力和成熟的语言功底,组章特多,也特精彩。常言道,一个人的长处往往就是一个人的短处。在棠棣众多组章里,命题的重复,真值函项的徘徊,凿深常滞留在同一层次,已构成他的弊病。而向奇谲的语言文字进军,向意象群的迷离和山重水复试足,向哲学、美学、佛学深层探险……是他的当务之急,也是众多散文诗人的当务之急。
散文诗百年门槛正在跨越。跨越之后,雄关漫道,迢递征程,散文诗向何处走、怎样走,已迫在眉睫。世界是事实的总和,也是一系列事体构成的一盘散沙(维特根斯坦),如何找到更多的联接词,呈现更多的复合命题,已是一个不容回避的挑战;谁将是下一个百年的弄潮儿,期待着每一个散文诗人思考,并交出自己言说的满意的答卷。

二0一八年二月一日夜于霞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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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8-2-5 07:53 | 只看该作者
欣赏,提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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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8-2-5 07:53 | 只看该作者
条分缕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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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8-2-5 20:12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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