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大街上人来人往,每个人脚步匆忙。晨光却淡散,红云初上,鸽哨声来自远方。
他们行动自如,密密麻麻排列在自己的轨道上,行进的速度不快不慢,而轨道外的风景无法记忆,一切都像刚刚才开始。
如果我是天空中,人雁队伍里的一个。此刻我想脱离这个美妙的群体,扑向大地,类如褪去翅膀的生物,行走在大地。如果我是一趟由北向南的列车,车厢内塗满的红色,此刻我想还原到原来本色,或黑或白足矣,预示着白昼的轮转。
如果有几个精灵跳跃在列车的车门上,车门开启精灵消失,关了它们又出现。而我,愿悄悄跟在它们后面,察看它们的起居、饮食、爱、或者打斗,摸索它们存在的本意,在没抵达终点时,谁也不能跳下车去。
在站台上,你会以什么姿态出现,迎接我,我在想。但你没有来,站台空空如也,你在这样平静的早晨,执意放弃传奇?一只冬鸟在鸣叫,如小声劝你。小雪的节气,天气已深凉,枫树叶子转入深红,冬鸟鸣叫一声一声变短。
如果我们这次飞奔在绿茵场,代表一个国家,看台上红色人浪此起彼伏,喧嚣声冲上夜晚的云宵。我们如潮的攻势,又如水银泻地,突破对手的一道道防线。站在广阔的球场中间,向国旗行最贵重的注目礼,迎接一个体育的辉煌节日。
1990年开始,你可以沉醉于证券市场,在企业与企业的缝隙里,呼风唤雨。你听世界经济的脚步子踏踏地走来,在最疯狂的日子里怪物们悄然离去。你把最离奇的故事,放在文化的教课书里,让人们常常幻想,贪婪,痴迷,经历了或天堂,或地狱的时光。那些闪动的数字,跳跃在天空,转化成了满天的繁星,数也数不过来。
后来,我看见一个长者坐在路边,一个男孩站在他面前,问春天在哪里?
春,有时候我们用三个月的行程,从最冷的季节出发,穿过了一座座城市、村镇,以及河流、山谷。你就会站在了春和夏之间的树,草,花中。究竟谁让花儿芬芳永久,谁又让鸟儿围绕着旗杆永唱。而蜂拥而至的南风,撩开黑发,永飘扬。
其实,每一个人,都应该有一次这样的传奇。当我们打开大地,会看见有许多道路横竖在我们面前,多好错误也会引导我们逆流而上,只要我们心无旁骛,跨越了现实。特别是当我们,认知了自已的坚持,怀揣飞天的壮志,或隐于市井,穿潜过嘈杂声,抵达梦想如潮的港口。
我们或是用自已生命去依附传奇,传奇就隐埋于漫长的生命里,或我们泳于水,潜入海底,或登上一个无人小岛,然而悄悄开一朵野花。也许,这时可以放弃生命的后半程,追寻江山的壮美,自然的千奇百怪,终有个或美妙或悲惨的结局。
我们站在了高山之巅,会悲壮的回望着自已的一生,再远一点,那儿是我们的出生地。之后,熟悉的场景一个个出现,远和近,只是距离,对生命的本质没有意义。当然,最远的地方,再远一点,那里,我们还没有诞生,生命还未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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