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石棉,是2017年度流派网评出的年代诗人,早闻其名不见其人,也无私下的接触,说这点单纯证明下并无私人恩怨,只奔纯诗批评直来。很早就想写关于他的诗歌的评论,因为相当不喜欢,几次三番都觉得过于“鸡肋”懒于下手。今日在朋友圈看到某人评价其诗歌“冲谈平和”,觉得颇为好笑,他的作品几乎全是矫揉造作故作平淡之类的,妄图装出一派“魏晋名士”清谈的气派,然而很不成功,许多诗歌我都觉得完全没有写出来的必要。如果你真喜欢自然和平淡生活,不会不写出让人如同身感的感情来的。假,大,空,靠几个简单地人云亦云老生常谈的的生活景色也没写出新意来,对待诗歌的态度很让人怀疑。同样的话我还说过宗小白和阿色,但后两者至少有一个好的态度,所以暂不多说。鉴于此类假自然诗歌有形成一个“派别”的趋势,今天不得不以他上刊的43首来谈谈这一类“假自然假平淡假性情”诗歌。
1倒影
在临河的石头上坐下
影子
慢慢进入河底
天光开启的
瞬间,大沙河
已经抓住了远处的楼房
和近处的柳树
不必细究这
影像倒悬于河水的意义
野鸭在惊吓中起飞
野鸭的影子
用不足半秒时间
刺破我的影子。它扬长而去
留下我
在深不可测的河底
缓慢地愈合
可以看出来他是想写生活的,在平淡中有所发挥。然而完全没有令人眼前一亮的感觉,也看不出想表达生活中那种情感。除了塑造一种“平淡高深的逼格”之外,语言拖沓重复,一句拆成几句,“不必细究这/影像倒悬于河水的意义”,典型的一些庸俗诗歌中标准句式。
2林中事
因为枝桠浓密
声音走不远,声音都留在
这片樟树林里
鹧鸪、长尾雀,此刻
应是只为我一个人鸣叫
但我听不懂其中的悲喜
魏岭说起幕阜山,住着老鹰和道士
那是别处的树林,别处的鸟,别处的
物我两忘的神仙
同样的了无新意之作。而且装“逼”的感觉很明显,写景然后突出我,“应该是只为我一个人鸣叫,但我听不懂其中的悲喜”,搞不懂想表达什么东西。除了一派“魏晋风流”的假模假式的身影,同样的庸俗标准句式。除了最后两句有点小俏皮有点韵律。
3凤尾竹
在君山岛看到凤尾竹
巨大的一蓬,遮断了洞庭的湖面
旁边的樟树和黄檀
竞相折服于它的蓬勃。还有湘妃竹、楠竹
密不透风的株群
都向这边倾斜。我看见
灌木的身躯
朝着宏伟的大湖晃动
几条机桨船列队返航,黄昏送来
它们横穿落日的声音
黄昏也即将送来
一个夜晚,草本的羸弱得以安置
记得李不嫁同样写过关于湖关于植物关于平原许多自然生活的诗歌,人家的每字每句似乎都能说在人心上并深以为然,也在其中点明了自己感情,读来酣畅贴切,也足够说服人。而此君的除了最后一句稍有点余味外,其他句子写的景物既不形象也不简练深刻,完全想不通写这样的诗歌出来的意义,就是单纯为了塑造一种“冲淡平和”的境界?不妨看下李不嫁,人家的每个字句都有自己的意义,人家同样写的很平常的生活,却让人如同看熟悉的场景,平淡的生活扑面而来。
宽广的地方
越宽广的地方,埋人的地方越窄
八百里洞庭湖平原
高高矮矮的坟堆,拥挤在
田头、沟坎、堤垸旁的荒洲上
一蓬一蓬的茅草高出水面
屋檐下和灶房边
也冷不丁竖起几块墓碑
好像死者是给亲人节省力气
自己从床上滚进土坑的
每个早晨,厨房里冒烟时
坟头上也散发出一团团雾气
每个夜晚,卧室里传出窃窃私语时
屋檐下也有了声喧,虫鸣唧唧, 星斗满天
4裂开的琥珀
从一个梦醒过来
我一时难以
把我放进真实的空间
窗外有树影摇晃,有葱翠和
枯黄交替的颜色
这一切
不同于睡梦中的单调。小鸟鸣叫
让时间拥有流动性
这也不同于
睡梦中的凝固
我醒着。我知道
再也回不到
先前覆盖我的岑寂中了
席慕蓉写过,“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伏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一句就让她的整个诗歌有了灵魂,某人同样写琥珀的《泪琥珀》,言之有物,有血有肉,真假琥珀一眼就看一看出来。难道我会吐槽这样的诗歌是烂诗歌吗?
当你转身离去
走到我视野的尽头
我慎重地把你嵌在一滴泪里
想象前年之后是琥珀
若有来生我一定寻遍千山万水
寻找这古老的唯一
佩于胸前
于是我不敢低头
害怕那颗泪的坠落
碎了你碎了我千年的梦
5慢吞吞的火焰
从又黑又厚的牛皮上
摘下一把剃刀
三十年前,这个动作适合文火炖煮
一个老头、两个老头、三个老头
对他们,我既无敬意也不讨厌
他们在墙角组成稳固的
三角形
他们眼中暗红的光线
跟煤球中的慢火焰
有着怎样的联系?剃刀掠过脑袋的时候
我唯有冰凉的触感
——感谢这
慢吞吞的火焰,让我面对刀子
从未有过被宰杀的恐慌
唯有一种玩弄文字的感觉。把一个日常剃头的场景写的毫无亲切感而言,这也算的一种本事。不妨看看王厚朴《关于一个下午的回忆》,同样写的日常场景,亲切感人,如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这才是平淡生活和真感情,再装也装不出来的。
太阳似被卡在山坳,夕光仍暖
田里归来的人
坐在河边,说着闲话
你的母亲正在捶洗衣服
托我给你捎话,带块肥皂
撒欢着去你家
路上,光正扑在我的脸上
四下的风,哗哗作响
院门半闭,推门
你在院中食杏,顺手给我一颗
6 各安天命
这长夜,暗怀埋人之心
蚂蚁在地下三尺
抱成一团,有几只没回来
在人间游走如孤魂
没有同类
肯为它们悲伤
有几只试图跨过沥青路
去湖边的林区
它们一次次尝试,一次次
被暗处的秋风推回原地
还有几只壮硕、健美
被更大的蚁群
带走,从此忘记家乡
同样的强烈的为赋新诗强说蚂蚁的感觉,玩弄文字无真情真意的感觉始终在胸不能散去。
7右腿的名义
九龙湾湿地公园的重建区
是开放的
可以在里面遛狗
晨光微启之时
植物已然有了秋天的样子
我沿河岸慢跑
右腿的关节咯咯作响。拱桥下
我遇上了
一头纯白的萨摩耶
这头美貌的犬
盯着我的右腿,眼神迷离
我加快脚步,逃离这
白雾一样的眼神,我要阻止
美丽的萨摩犬
爱上我的右腿——
他太老了,不能被爱,更不能爱
同样的最后一句似有余味,然则娇柔造作的感觉。
8摘扁豆
篱笆上结出扁豆
这得益于
春天掉落的一粒种子。两片叶瓣钻出来
藤蔓爬上篱笆墙
他不期待它长大
豆秧开出小花,他讨厌紫色的花、驼背的花序
“不如让它死在暴雨中!”
每天他念叨一遍
现在,他在篱笆边摘扁豆,把驼背的果实放进篮子
缓慢的下午——
篱笆墙兜住远方奔赴而来的风。他摘扁豆,运动着
温存的手指
内心满是摧残的渴望
很神经质的诗歌,不知道要表达什么出来。而且也不是摘扁豆,是采摘很偶然的“一颗”扁豆,从文中的叙述和交代搞得好像采摘一大片的架势,你看“篮子”,你看“运动着”,恐怕是连他自己都搞混了的“假大空伪自然伪生活”诗歌。
43首看起来不少,恐怕比不上以上人家的1首,矫揉造作玩弄文字,装出“魏晋人士”的淡然气派,还有一些庸俗的臭毛病,1个亮点都没有,完全可以全数删除,再一一列举下去也没有意思了。完全让人提不起阅读的兴趣,即使为了写评论我仔细阅读袭来也倍觉尴尬。列举的再多也毫无意义了,我也不准备再说了。我几乎选不出一首好诗出来。而且这种装出来的气度尤其让我讨厌,完全背离了对诗歌的态度。就这种诗歌作者也能获得《诗歌周刊》年度诗人的评选,我是该怀疑大众的审美还是该怀疑评委能力的低下呢!还是说好诗歌真绝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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