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到一片叶子凋零，坠落地下，我走过去从地上拾起来，翻看着正面反面，叶片已是黄色且略呈暗灰色，还保有水份，尚未完全干枯，而与枝干脱落的地方，已呈腐败之势，一片死气。于是，我将其投入门外的垃圾箱里。
这是发生在我办公室里的片断，时间是今天上午，雨后的阳光正穿越走廊前的玻璃窗，透过我的办公室纱窗，照进室内，照在地板上，当然也照在这一盆绿油油的绿萝上。满盆的叶子，那么快乐地绿着，快乐地疯长着，充满了强劲的生命力。有的叶蔓探出了盆边，还有的藤萝的枝蔓竟然伸出了臂膀，触角略弯着，努力伸向地下，微风吹过，轻轻地抚摸起地砖，交流着些什么呢？
多么充满生气的一个画面，生命如此地鲜亮而且快乐！然而，竟然却有这么一片叶子，却从这快活的肢干上分离开来，死亡了，垂落于地，风不解，阳光不解，我也不解！
心绪一片沉闷，走出门去，站在走廊上，看院子里的风景，想调整一下情绪。几株冬青和桂树站成两排，也在阳光下，也在秋风里，沙沙作响，时序已然是深秋，它们却仍然快乐地绿着，快乐地轻舞着，仿佛还是春，仿佛还是夏。其实，并非完全如此，仔细瞧去，在每一株快乐着的树下，都有枯叶在地上翻滚着，叹息着，宣示着死亡。
看到这情境，回想起刚才那一片绿萝叶子的凋零，也就释然了。生老病死，自然法则，树即如此，花草如此，人何尝不也如此！
心情便慢慢地平静下来，静静地回到座位上，开始写一篇悼念的文字，纪念我的连襟，一个极普通的石匠，我妻的大姐夫，在四川老家，刚过完61岁的生日，两天前因病而早逝了。由于远隔千山万水，为生计而艰难地奔波着，我未能赶去送他最后一程。
大姐夫的生命之树过早地凋零了，就像那片绿萝，坠落于地，静静地，不带一丝声响，却又那么安祥。而仍有绿叶在快乐地生长，他的孩子们及孩子们的孩子们，依然健康地生活在阳光下，努力而顽强地延伸着，就像这盆绿萝，就像那树冬青和桂树,生生不息．．．．．． |
发表于 2019-1-20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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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21 14: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