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洪水
文/孙连克
1.
假如，纽约被大洪水淹没
海拔更低的上海会怎样？
2.
圣瓶在神的手掌上
神在西斯廷教堂的穹顶上
穹顶下，无数双手在造船
只有一双手高擎着。不久前
这双手还在切割石头……
3.
醒着的人自知身处危厄，因而绝望，颓废
梦是唯一的逃走路径。祈梦——
男人和女人们赤裸着，蜷缩着
身体遮蔽身体。他们的头顶
像铅一样重的云在遮蔽天空
4.
大洪水或源于一本书
打开扉页，是一片汪洋
或源于一股风
蝶？青萍？抑或未知的力量
5.
道德在正确的土壤中才能生长
罪恶是牛筋草，根系发达
“忘记原罪！不要像西西弗斯那样活着！”
布道者声音颤动。我分不清
他是神学家还是变脸师
6.
神推倒圣瓶，或扶起，人无法忖度
洪水之势，犹如神的傲慢
穹顶下，那双擎着的手并未松开
水刚漫过他的脚踝，造船的手哗然离去……
7.
我一边在青藏高原上匍匐，一边兴奋地
向四千公里以外的上海朋友炫耀
我找到了诺亚方舟！
脊背突然一冷，仿佛
被一双轻蔑的眼睛扫过一样
脚下的高原，顿时矮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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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6-21 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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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6-21 12:25
发表于 2020-6-21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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