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期间（组诗）
文∕杭西
病号服
走廊灯昏暗
条纹病号服就有了某些暗示
有病房传出呻吟
以及咬牙声
黑夜如一根老牛筋
被咬出咯嘣咯嘣的响声
合着口水吞噬
真庆幸自己还能穿着病号服
在走廊这条窄窄的小河里
鱼一般游来游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搁浅
忽然有一个闪念
疾病就是一头狮子
自己就是非洲荒原上一匹斑马
总以为医院必须是一个肃静之地
没想到夜晚
到处充满了喧嚣
窗户
猫一样爬在窗台上
这是11楼
医院特制窗户
只能向外推开不到半尺
一个人的半口气
其实一些意外令人防不胜防
比如栏杆
比如消防通道直通的楼顶
一个人的想法
是风
怎能琢磨透
看着马路上人来人往
快乐的自由行走
原来外面的世界
有没有自己
都会那么精彩和热闹
输液
右旋糖酐输液久了
浑身发痒
最后再输0.9%的生理盐水
起到清理血管壁的作用
一个160斤的汉子
就被一根软软的胶管束缚住了
比绵羊还老实
治疗心脏病的药物
每分钟不能超过20滴
不是通常每分钟60滴的匀速
输液管里每一滴药水
轴承上的滚珠一样
一粒接着一粒
承载着时间
病房与手术室之间
某某床
准备去手术室
护士在病房门口通知
戴着口罩
看不出表情
眼神是司空见惯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但是依然有些慌乱
几个穿绿色医用服的护士
用平板推车推着我穿过走廊
两旁有嘁嘁喳喳的低语
原来进手术室
也是有议论和猜测的
真渴望自己经过的是一条绿色通道
看着鲜红的太阳
在哀鸣中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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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15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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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15 15:04
发表于 2020-9-15 19: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