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九首
救赎
文|蓝天一嘘
天空是没有雨滴的，有的是人间的救赎
大地是没有风情的，有的是天空的行装
我是一朵小小的云，没有依附
只是木然地在飘
所有的高处没有高处，所有的低端只是落定
我们穿行其间
文字无法企及的地方，我们用声音
声音无法企及的地方，我们用意念
我们顿在原处，所有的移动只是风沙
所有的风沙，只是淹没后的流失
苦苦的一棵树，将枝叶疏向同一个方向
苦苦的一颗星，将明亮钉在同一个维度
久了才知道。被唤醒不只是因为光亮和方向
而是恒定的距离，足不足够刺痛那颗黑夜的心
珠穆朗玛峰
高处，为什么有这么多寒意？
登上我，你是否觉得人间还不够孤独？
我以冰冷换得洁净，谢绝你的到来！
难道我一无所有的表达还不够充分吗？
我把这苍白的语言积累于此，是我拒绝河流。
拒绝喋喋不休的诉说。我讨厌生灵，
讨厌活着的气息。征服于我的人，
从一开始他就失败了。想从我这儿得到洗礼，
是洗礼本身就是个谬论。我没有让争辩在这里盛行，
也没有让高端在这里不可一世。
一切都将埋葬。风是我选择的扫荡，
它不带任何人的呼吸及鼻息。
仰止于静默是倔犟的巅峰。
这里是没有天空的，高和低都是倒着的虚无。
会哭与笑对留下与离开没多大意义。
就连雪崩都不算是灾难，只是一种下坠还给下坠。
我是忘了忧郁来自有所求，不像冰天雪地来自冻结拥有。
如果因为一切醒来是因为醒来根本就不存在，
那山峦一层层高一层层雪也就失去了死亡出处。
年关
没有发生的事也开始发生了
没有叹息的事也开始叹息了
跑了这么多年的大街小巷
也该学会谨言慎行了
别轻易去陈述一件事
也别轻易去发表你的看法
对牛弹琴会使牛觉得琴声刺耳
至于牛角是否推倒一棵树让你死于非命
得看造化。落井下石者多如牛毛
别用历史的方法论去置疑约定俗成的情感
以德报怨者大有人在。乱乱的教室，
乱乱的玩手机者。听着课，似是而非
别再用仁义道德宣誓就位。世界已经新冠了
弱肉强食也逐渐明了。高大深奥的事也开始简单化
无论你的言语指向何种内涵，记住
照本宣科，永远是明智的
崇拜太阳的人是不允许它有黑子存在的
爬山虎
盯着一副墙，发呆
红墙。有梦
没有装饰的色彩
却活成了国画
攀爬，是为了什么？
墙要拆了，人也走了
它并不知道，末日来临
也并不知道，所有的繁荣
因一条道自己将殒命。此处的人，
此处的身，不属于自己……
上帝知道你要离开，
却并不告诉你，为何？
打着哑语的世界，有一双
高于上帝的手……
偶然，偶然
人世间的美我会说到天空
亲爱的你的美我会说到昨晚的梦
你还在向我走来，走来
不够美的布景，还是那么多淡然走过的人
那栋不属于你不属于我的楼寓
看着你是一双眼，看着我是一种归来的归来
就算是问起也只是关注现在的你风霜的美
就算是躲开也只是回忆清纯的你孤单的美
我会栓住那些悄然的遇见
也会栓住那些悄然的离开
没有过多地讲，过多地思念
偶然会想，一条路一棵树一个不知道未来的天
无根的人
一些过去的人，一些过去的路
仿佛还在。一些现在的人，一些现在的路
仿佛死亡。呆在历史的历史人物里，
他们也在看过去的人，过去的事
他们讲汉唐，也讲秦隋。讲三国、五代十国
也讲北宋，南宋。辽，金，元
忠臣，奸臣。什么统一，什么分裂
什么天下苍生。没什么可讲了
就讲到阉割了的男人
没有根还得一辈子伺候人
没有欲求还得看他人脸色
看他人作恶且作乐
还得一声一声地叫着主子
自己被人骂着狗奴才
还要供奉皇家各个祖宗
一口一声地喊着：
我的大明朝，我的大清帝国……
大雪
将一堆的日子，过成大雪纷飞
是到头了。将一种冰冷，
凝霜成一种浪漫。是心会飞了
期待阳光。是要一种降落，
在大地许久的潮湿之后
牢房的门关上又打开，
是你的遗体，借一场雪覆盖所有
需要一个画面，两个衙役将你拖行
不可能有语言了。树会默认这一切
不可能有暖暖的风吹着向上的炊烟了
一个村庄只会认领一条路时宽时窄
难念的经
室内弥漫了我们的气息。
两只小动物深睡着，
我可爱的宝贝。
这样的凌晨我毅然醒来，
窗帘用它的竖条隔挡着昨日的争吵
我像一位王者在环视一座宫殿的宁静
女人的世界。强势而无理的对簿公堂
可此处无宠。用碗碎的声音告诉她们，
你们谁也不对。我感到自己的冒失，
感到剧本并未写好，剧情不应该这样发展
她说她出车祸了。她一边哭着告诉女儿自己很好
我轻轻地开启电脑，输入了那个给自己障碍的密码
一张单程票
一脚踏入人间，这张票我就有了
和我一起上车的人，陆陆续续有下的
又不时地有人上来。座位是固定的，
可来坐的人不同。有的无声无息地离开，
有的叽叽喳喳不停，匆匆而下
可从未有人询问，这里有过谁？
我固定在其中。无论怎么改变，
我都在车上。我的站点是个迷？
或随时，随地？
司机不是我，我也无从走远
纵使我不说一句话，这里也充满嘈杂
我想和每个人交流，可他们却在心外
当我闭上眼睛时，满座也是虚无
空洞的车厢里，是没有尽头的黑
也没有下一站。没有检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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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28 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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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28 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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