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麻雀》（组诗）
哑男
立春后，麻雀的“叽喳”声里，也有了
丝丝绿意。
东墙角的一把铁镐被它们吵醒，开始
试着链接村西南的一块儿荒地，和
地头的一棵老柳。去年，它在树下乘过凉、打过盹儿
有一次，还和主人去附近的河里
洗过澡……
麻雀知道：家里的所有粮食，都是这些农具换来的。
同在一个屋檐下，麻雀
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麻雀们爱凑热闹，喜欢守着大哥的喜笑与颜开。
“一只，二只，三只……”
这几个老房东，和它们的很多子女，有时与
一只小狗、几只母鸡这个闹啊——
八十岁的母亲，看了不但不烦，每次还都笑呵呵地
一把一把往院子里撒小麦，撒小米……
——母亲的子女们看了，也是十分欢喜的。
《狗蛋儿》
夜深了。整个村子只剩下
狗蛋儿，被咽进肚子里的酒水
一路追赶，围剿——
一截土墙，扶着倾斜的狗蛋儿，在吐
月光照着黑黑的狗蛋儿，说醉话的狗蛋儿
往岁月深处疾走，使我们听到一些破碎、哭泣
——狗蛋儿的身世，让我们的眼睛
模糊不清
——狗蛋儿是孤儿。狗蛋儿是横在婚姻前面的一道坎儿！
秋天已进了村子。每家每户院子里
都堆满苞米、大豆、葵花……家家有本会念的经
狗蛋儿，只收获自己的影子，三间土屋，一只酒罐
狗蛋儿五十多了；狗蛋儿有一定人缘
狗蛋儿的脸上崎岖不平
……月光，终于扶正了狗蛋儿。
拉着他的手——
……唉 ！天下的女人都去了哪里呢？
《鲁西北：杜家村》
蹲在河的北岸。一些鸽子、麻雀、牛羊、狗……的
依偎之地。它们与人类的往来
一团和气。
站在外省的边缘，我时常看到头顶的天空
拿黑云制造的雨水，洗一洗小村
和庄稼。
——因了苍天关爱，父老乡亲，时不时地
搬出唢呐、锣鼓，把我的故乡用心打磨。
一些四季的庄稼也相互串通、较劲，朝着喜庆
缓缓移动。
每年大秋，我都携带家眷，回到
鲁西北的村庄，并在那里卸下
一些汗水，和语言。
时常，你会看到一列火车，拉着
我的身影，奔跑在城市和乡村之间……
——我的走动，就是故乡的走动！
一些方言土语，被鲁西北一个不大的小村紧紧攥着。
《小村与夜晚》
夜，脱下白天的衣裳
坐在屋子里喝茶，聊天。钟表滴答——
院子里，一些等待料理的苞米、葵花……也都歇了
——躺在月光搭建的床上
庄稼与小村之间，是尘土飞扬的一条条大路、小路
被晴天丽日把持着，被秋天追赶着
驶进夜晚
月光，是一种鼓励，一种调剂
小酌，是一种舒展，瞭望
一种看不见的循环推动着小村，校正着小村……
一些粮食、水滴开始在我的农民兄弟身上发力
——拉着他们的手，在梦里远行……
《承诺书》
清早醒来。为新一天浇水、施肥、间苗、除虫……
不破德之底限，做一个遵纪守法国民。
——守住白天：饶开所有陷阱，回到亲人身边！
尽享友情和亲情之福，精心呵护老少……
——守住夜晚。星光璀璨。自觉接受灌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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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5-9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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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5-11 09:04
发表于 2022-5-11 09:5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