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按摩店门前的鹦鹉

南道元

在白天，核壳状的鸟笼是打开的。
三只豹纹鹦鹉站成一排
像三个怯懦的农民工，不敢靠近笼门。
那只腹白的鹦鹉是后来者
它飞进飞出，有时候在就近的树枝上打盹
像一个老成持重的国王
啄食虫子不过是它发现的一种游戏
对于语言的研究它进步很快
我甚至怀疑它可以讲述一个完整的故事。

盲人夫妇通过它们的声音就能分辨谁是谁
谁爱吃黍、麻籽，谁爱吃蛋小米
他们常常在天晴的日子
给它们沐浴，又用吹风机
烘干羽毛。这时候，国王显得多么自在
而农民工们仍然坚守矜持的规矩。
附近的猫来过多次，因国王的警觉性
打消了在此下手的念头。
按摩店和它的鹦鹉们存在了许多年。

秋天过后，国王在一个月夜被谋杀
蹊跷的伤口说明一切。但凶手终归逍遥法外
葬礼就在旁边的树丛里举行
我看见女主人伤心的举止
也看见身后的笼子里
三个苟且的身影和它们卑微的眼神。
后来我知道他俩并非夫妇
有一种称为“搭伙过日子”的关系。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王美林

白天，核壳状的鸟笼是打开的。
三只豹纹鹦鹉站成一排
像三个怯懦的农民工，不敢靠近笼门。
那只腹白的鹦鹉是后来者
它飞进飞出，有时候在就近的树枝上打盹
像一个老成持重的国王
啄食虫子不过是它发现的一种游戏
对于语言的研究它进步很快
我甚至怀疑它可以讲述一个完整的故事。

南道元

王美林 发表于 2024-1-20 17:18
白天，核壳状的鸟笼是打开的。
三只豹纹鹦鹉站成一排
像三个怯懦的农民工，不敢靠近笼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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