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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诗性的宁静与禅意的涌动 ——杨东彪诗歌审美意蕴之我见

已有 339 次阅读2014-6-24 20:54

 

 

诗性的宁静与禅意的涌动

——杨东彪诗歌审美意蕴之我见

绿 岛

 

娴熟而灵动地将思绪的块垒与情感的郁结,舒缓并惬意地稀释成一条潺潺流淌着的诗性溪流,在诸多波澜不惊的清澈、洒脱、高远、甚至是那种祥和与空灵的荡漾中,我们总是能够自觉不自觉地领略到一种天籁之音的生成和律动。而围困我们于审美感官的不是大兵压境的那种惊秫与窒息,也不是汹涌而至的潮汐般的奔突与席卷,却是无处不在的诗歌意蕴的由表及里由浅入深的温柔杀伤式的浸润和簇拥。

如果说诗人杨东彪尚不满足于上述所言的艺术追求的话,那么,在他诗歌创作中立意的平实、意象的纯净、气息的舒朗、灵魂的澄明、结构框架的整洁、干练以及诗歌语言的健硕与干净,则是他诗歌创作的鲜明特色与独特风格之所在。

总体上讲,东彪的诗歌给人以宁静的恬淡之美,他持重而不事张扬,也没有雷霆万钧之势的捭阖与纵横,更没有大起大合的情感鼓噪和斧凿之痕迹。无论是写景状物还是感怀抒情,东彪都是以那种稳如泰山似的恒定与坦然,心平气和地娓娓道来,诗人就像一阵飘忽洒脱的春风,坦荡荡地来又坦荡荡地去,留给我们的永远都是步履的轻盈和那道不乏禅意且玄妙飘忽不定的身影。也许是多年来的一种习惯和创作风格的臻于成熟,诗人杨东彪始终倾情于在祥和的叙述中巧妙地牵着读者的感情款款而行,那姿态亲切而又令人感动,似流水东去的轻柔,也如慢板的舒缓与月光下的和旋。于是,在东彪大量隽永、清秀、芬芳的诗歌作品中,他带领我们走过一束束“白兰花”“梅花”与“野菊花”的身旁,乘“单车”而行,怀揣着“风”与“雨”的“记忆”以“竹之魂”的情怀去赶赴一个前世的“约定”,在多少“春”“夏”“秋”“冬”的轮回中,一个柔情似水的诗人在为我们讲述那“遥远的莲”的身世与“背影”。

读东彪的诗歌很惬意,惬意中不由自主地就凭生了一种与生俱来的轻盈与生动。这种轻盈与生动,又往往让我们留恋、迷失于一个画面或一段缠绵的旋律,一个婉约的背影或对于某段往事的叹息,蓦然回首才顿觉自己是在一首空灵与禅意交融叠加的诗中。不能不说,东彪是一个讲故事和制造气场的高手,他善于用诗意的氛围去营造一种飘逸、空灵的境界,让我们在他的诗中,去感受心灵与自然的澄明与和谐。诗歌立意的高蹈、洒脱,烘托着审美情趣、意蕴的生成,虽短章小令却意象清晰、自如,虽取材生活侧影自然景观,状物于咏叹之间,抒情与喻意并行。

杨东彪坚持以自己的语言方式,走进诗歌融入诗歌,并让诗歌的在场弥漫、散发出一种只有诗人自己才拥有的独特气息和诗意符号的融会贯通。用海德格尔的话说就是:“人活在自己的语言中,语言是人“存在的家”,人在说话,话在说人”。

当代著名诗歌评论家、诗人张同吾在《抒情的逻辑韵律》的文章中,这样评价了杨东彪的诗歌:“其风格是即空灵又疏放,即细腻又优美,写星星和小雨,写小草和落叶,写一个眼神和一个背影,都能灵妙地捕捉瞬间感觉,并营造成美妙的意象。爱是杨东彪诗歌的精神内核,它所灼放的光芒,弥漫在他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之中,因此他能把亲情、乡情、友情和恋情,都写得爱意融融。”我认为这样的评价是客观而准确的,不妨请看下面这些春水一样萌动的诗句:

 

乡村尘土飞扬的小径/我们惊羞地牵过手/指尖触碰的瞬间/是我初放的春天/秋叶飘零时/背过梧桐眺望水面/你悄然靠近的时刻/是我沉醉的春天//深冬的午夜/我在雪月下等候/你身影出现的那秒/是我臻美的春天//颠簸在浪的峰谷/疲惫和眩晕的袭涌/你的一个轻吻/是我安好的春天/……//白昼为了夜晚 /耗尽了遍野的骄阳/是骄阳的春天//夜晚为了白昼 /燃尽了满天的星斗/是星斗的春天//季节与季节的接力/速度和色彩的开阖/是季节的春天//雨,是绿洲的春天/绿洲,是沙漠的春天/百鸟,是山林的春天/山林,是城市的春天/你,是我的春天//庄稼,是泥土的春天/泥土,是落叶的春天/孩子,是母亲的春天/母亲,是家的春天/你,是我的春天   (《春天》)

黑色不远处的角落/还散发热气的石头上/坐着童话  (《初夏的点滴》)

我已渐老/但我记得/领着自己看星星//我头顶的星星老了吗/心中的星星呢/我牵着自己攀至山顶/然后,等待光的溪流/经由我的每个毛孔/缓缓穿过  (《星星》)

幼年时/条条门板顶起了家的天和地/母亲的美馔和街坊的佳肴随意来往/微风习习的夏夜/门板拼成了纳凉的床/门板上爬满了童真的幻想和神话//少年时/条条门板被整扇的木门取代/家里家外横生了一道栏/门内、门外的嬉戏声/需要迈过门栏出去、进来//青年时/刷上颜色的金属门代替了本色的木门/这道沉重的金属门/连门栏也是金属的/我的歌声关在了门内/邻里的笑声挡在了门外//中年时/冰冷的金属门被重重地加厚、加厚/这道厚厚的门/连关门的声音都是沉闷的/门内、门外/间隔出两个不同的世界/……  (《门》)

    约定是留在心中的一句话/是时光侵蚀以后的那句话/是扑朔迷离的夙愿/是回忆时的揪心和迷茫//约定是属于那个重回故里的梦/属于故里的皓月和不眠的辗转/属于撕心裂肺而又未曾发出的呼唤/属于滴在心中无奈和懊丧的泪  (《约定》)

 

上述摘录的诗歌,大都出自杨东彪的诗集《七月诗选》之中,基本代表了东彪诗歌创作业已形成的特色和风格。

但是,一个诗人并不是绝对按照固有的惯性和模式来进行创作的,多变性和探索性的涉猎和尝试,奠定了诗人在艺术之路上不断跋涉的脚步。在这种依托于静穆、淡定主流诗风的引导下,有一种情感回旋、激荡且激情澎湃肆意汪洋的表述方式,偶尔显现在东彪的创作中,虽然这类作品的数量不是很多,却足以昭示诗人另一种表述方式的大胆尝试和滥觞,尽管它们还或多或少地带有诗人特有的那种抒情痕迹,但却是拥有了别样的魅力在其中。

这样的作品,在《七月诗选》的几首较长的诗歌中得以充分地展现。我以为这种展现是自如的、淋漓尽致的、不由自主的情感宣泄,此类作品当以《父亲》和《大姐》两首最具代表。尽管长诗《祝福2009》以其巧妙的架构、布局以及诗歌语言的凝练和强烈的感染力,充分地展示了诗人驾驭长诗写作的能力和扎实的功底和修养,但由于种种无法摆脱的原因,该诗还是无可奈何地陷于命题式写作的局限和巢穴,而不能摆脱某种“主流”意识的色彩。相反,同样是长诗的《父亲》和《大姐》,无论是在思想性和艺术性方面,都不可遏制地流露出了诗人对于生命、情感以及浓烈亲情意识的咏叹和怀思,当追忆与感怀成为一种叙述方式的时候,人文关照的情怀与人性光芒的觉醒,让诗人记忆中的《父亲》和真实生活中的《大姐》的形象便融入于诗歌的汪洋。这种跌宕起伏的情感潮汐,滚动于湿漉漉的句子之中,让那种意象群体的跳跃与衔接,近乎完美地融于语言奔突的释放之中,其强烈的艺术感染力与诗歌审美的意蕴空间,有效地弥漫、发散于读者的视野之中。

 

杨东彪生于南国,他的诗歌天然蕴育着南国风情的细腻和灵秀气息。然而东彪又具有了北方汉子的粗犷与厚重,骨子里依然不乏南人的睿智与机灵。东彪的言谈举止与他的诗歌一样,充满了磁性的韵律,每每给人以“南人北相”的诚实与亲切感。

鲁迅在著名的《南人与北人》的文章中,曾有过如下精辟的描述:“相书上有一条说,北人南相,南人北相者贵。我看这并不是妄语。北人南相者,是厚重而又机灵,南人北相者,不消说是机灵而又能厚重……。”这话倘移植到杨东彪身上,却是实际而又真实的。

从生活中汲取、提炼诗歌的元素,又让诗歌本真地回归于生活的海洋,是诗人杨东彪创作理念的形成,也是他为之追求的诗歌理想。东彪有着一双善于发现的慧眼,他总是能在繁杂的社会生活中发现诗意的涌动,哪怕是在与朋友的聊天中或是都市里堵车的间隙,他都能从容地走进诗歌的王国。所以他说,他的大部分诗作都是在不经意间拿手机写出的。如果是四平八稳地以一种严肃的创作姿态坐在电脑旁,反而没有了诗歌的冲动。

这是一种独特而又需要异样才情的创作方式,以至于他的很多诗作都是通过手机发过来或是他拿着手机认真而严肃地朗诵给我听的。我所知道的《春》《夏》《红土地之恋》《热海之城》《巴西木》等等作品,就是这样奇妙地诞生的。

不管怎样,对于诗歌杨东彪都是敬畏而虔诚的,就像他干净的灵魂之于生命,朴素而挚诚的情感至于亲情、友情和爱情。所以在东彪的诗里找不到任何一点做作与卖弄的痕迹,无论是抒情、状物或写生活中的哲理和禅意,那怕是挖掘生命中潜意识的追求与放纵,他都是平静地道来舒缓地流动,像高天上的流云也像小河里的淌水,更像山峰的肃穆与白雪覆盖下土地的凝重。东彪的诗歌往往不是夕阳落日的血色与悲壮,却不乏对于生命、自由、时光、记忆的向往和留恋之情。他的诗更像晨曦的曙光悄然穿越林间的宁静,是那种奶油一样的鲜嫩与圣女一般的娇柔,是那种憧憬的辉光蠕动于大地之上的圣洁的身影,一旦走进去你就会被融化、升腾的那种意境。

无须讳言,东彪脚下的诗歌之路正长,他必将勇敢地去迎接一次又一次新的长征。就诗歌本身而言,它所面临提升的空间依然很大,比如题材选择的多样性,诗歌架构的严谨性,主题表达的庄重性,语言技巧的纯粹性等方面,都是他无法回避或面临新的挑战。

只有诗人和诗歌一同高尚起来的时候,这世界才是一个真正的诗意的世界。

 

 

 

 

 

 

 

 

 

 

 

 

 

 

2014-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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