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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荐】卡丘主义诗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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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16 09:52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卡丘主义诗群

                关于卡丘主义流派
                 周瑟瑟  林忠成
卡丘主义是由周瑟瑟等人倡导的文学艺术流派,创刊号《卡丘主义》于2007年2月在北京推出,大16开本330多页码。2006年创办卡丘网,后由于乐趣园被关闭卡丘网随之关闭。2012年卡丘主义诗歌网在中国诗歌流派网重建。2014年继续编辑出版卡丘主义刊物。
主要成员:周瑟瑟,林忠成,李成恩,朱鹰,孙家勋,张成德,黄明祥,钱刚,姚彬等。成员作品散见于美国、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中国台湾、香港、澳门等处报刊。《诗歌月刊》《中国诗歌》《诗林》《牡丹》等公开期刊推出过卡丘主义诗歌专辑。
卡丘CULTURE主义(卡丘是“文化”的英文“culture”的音译)是由周瑟瑟、朱鹰等人倡导的新观念艺术。人们通常把人群中的嬉戏者与警世者混为一谈,卡丘主义者在严肃中嬉戏,在嬉戏中警世,它既不是神秘主义,也不是现实主义。
  一个卡丘主义者不会把卡丘当作后现代的消费方式,而是当作后现代的思考方式,甚至是解决问题的方式,用文学解决自己的问题是卡丘主义的理想。
  卡丘主义认为,“无聊”与“无知”是人类生活的最基本形态,只有通过“有趣”与“认知”,才能消除“无聊”与“无知”,达到“卡丘的彼岸”,获得“卡丘的快乐”,成为有“卡丘精神的人”。
  “有趣”是人类战胜自身的最好的方法,让你的梦变得“有趣”,让你的爱变得“有趣”,让你的生与死变得“有趣”。在“有趣”中去认识你自己,认识你生存的世界。这就是卡丘主义,因为它没有真理,所以更加重视接近真理的快乐。
  在后现代主义生产消费全球化历史进程中,如何面对传统精神与人本价值的重估,是一个具有时代意义和未来公众价值的重要命题,从这一个角度来说,卡丘主义的行为选择表现了对未来的倾向和活力参与,旨在建立人本思想个体解放所获得的社会共生状态。

  
卡丘主义网网址链接:http://www.zgsglp.com/group-421-1.html


成员介绍

   周瑟瑟,诗人、小说家、纪录片导演。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居北京。在IT、媒体从业多年。湖南省青联北京特约委员,北京中关村高科技园区青年企业家协会副秘书长,北京软件行业协会理事。中央电视台《文明与创造》编导、运营总监,百集大型人文纪录片《馆藏故事》总导演,主要著作有诗集《17年——周瑟瑟诗选》、《松树下:周瑟瑟编年诗选》、《尘世的礼物》、《披着语言飞翔》、《卡丘卡丘》等,卡丘主义诗派创始人。作品评论集《批评的盛宴》;长篇小说《暧昧大街》《原汁原味》《野花》《苹果》《中关村的乌鸦》等5部,以及三十集战争电视连续剧《中国兄弟连》(小说创作)等500多万字。《周瑟瑟文集》(24卷)是中国作家首部3D数字文集。作品收入国内外一百多家选本,其长篇小说多次进入文学图书排行榜。曾获首届博客汉语诗歌大赛一等奖(2005)、第十八届柔刚诗歌奖(2009)、2009年度中国最有影响力十大诗人、2008年度十大诗人博客、首届《诗参考》归来诗人奖(2011)、第二届《诗参考》经典诗歌奖(2011)、首届孔子诗歌奖(2012)、《西北军事文学》首届优秀诗人奖(2013)、《现代青年》2013年度十佳青年诗人等。
  2005年提出卡丘主义,《卡丘主义》民刊主编,2012年开始卡丘主义-元诗歌写作。

  林忠成,出生于七十年代,成长于世界文化遗产福建土楼所在地永定。诗歌作品刊发于《文艺报》《十月》《作品》《山花》《红岩》《西部》《延河》《草原》《滇池》《芒种》《红豆》《芳草》《牡丹》《青年文学》《北京文学》《上海文学》《天津文学》《重庆文学》《福建文学》《安徽文学》《广西文学》《山东文学》《特区文学》《厦门文学》《佛山文艺》《诗歌月刊》《诗选刊》《诗江南》《扬子江诗刊》《中国诗人》《中国诗歌》《诗林》《绿风诗刊》等。诗作选入《21世纪中国文学大系诗歌卷》《中国新诗年鉴》等。美国《新大陆》诗刊栏目策划,民刊《大型诗丛》副主编。
  
李成恩,80后诗人,纪录片导演。中国作协会员。现居北京,从事影视传媒工作。出版有诗集《汴河,汴河》、《春风中有良知》、《高楼镇》、《雨落孤山营》、《池塘》、《狐狸偷意象》、《酥油灯》等,以及随笔集《文明的孩子——女性主义意味的生活文本》、《写作是我灵魂的照相馆――李成恩谈诗录》、《谈影纪录》等10部个人著作,另有《李成恩文集》(多媒体12卷)出版。
曾参加《诗刊》第25届青春诗会、第13届国际诗人笔会、鲁迅文学院第18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德国科隆艺术节、第七次全国青创会等。

   朱鹰,1963年生于四川,毕业于重庆医科大学医学系和四川大学经济学系。大学期间开始写诗,自创飘渺主义诗歌流派。1986年与周伦佑和蓝马相识,并参与发起非非主义诗歌运动。成为非非派早期的诗人之一。由于诗风飘渺抒情,并称为非非的抒情诗人。自费出版诗集《浅水上的问题》《虚无的天堂》等五部。2004年与周瑟瑟一起发起卡丘主义诗歌运动,提倡诗歌商业化,以有趣挑战无聊的生活状态。自费印制诗集《四月天》。著名出版人,现任新华文轩出版传媒集团北京选题策划中心总策划。

   张成德,男,一九六三年出生,现任《崔永元公益基金会》连环画传奇馆执行馆长。书画评论人、鉴赏家,曾著有《中国连环画名家大追踪》一书,诗集《述说》《世纪末城市最后一夜》。在《中国作家》、《上海文学》、《钟山》、《大家》、《花城》、《作家》、《山花》、《十月》、《芙蓉》、《诗刊》、《青年文学》、《诗选刊》、《诗歌月刊》、《中国诗人》、《扬子江》、《星星》、《绿风》、《诗潮》、《长江文艺》、《延河》、《山东文学》、《朔方》、《鸭绿江》、《西部》、《诗人》、《诗神》、《当代诗歌》,美国《一行》国内外文学杂志,发表作品百余首,曾获《诗歌月刊》2010-2011年度诗人奖,北京文艺网华文国际诗歌奖作品被选入《世界文坛》《一行诗人作品选》《新死亡诗派20年专号》《当代青年新诗一千家》《智者喜宴•第三条道路经典诗人作品选》》《大诗歌》,目前从事艺术品评论、收藏鉴定经营工作。

  
黄明祥,梅山安化人,诗人,文艺评论人,美术策展人,彩纳轩艺术会召集人,现居长沙。

  
姚彬,1972年出生,重庆涪陵人。卡丘主义重要诗人。出版诗集《重庆,3点零6分》、《逍遥令》、《姚彬诗选》。重庆文学院创作员。获巴蜀青年文学奖等。时在某媒体经营地产专刊。



周瑟瑟诗歌

《潭水脚里》

潭水脚里是一个地名,此地与我家相距不足半里
属于另一个乡制。在我的整个少年时代却是异乡

我的姨妈,我母亲的堂姐妹,曾经在夏天的中午
煮了一只南瓜让我与另一个青年吃,我被甜南瓜吃撑了

姨妈家的孩子与我玩得近,上中学后七外公死了
很快七外婆也死了,记得我还请假去参加了葬礼

之后,我们家就中断了与姨妈家的来往
不知什么原因,潭水脚里神秘的气氛一直留在了我的心里

我记得一户人家,有着深深的后院,后院面临一堵高大的崖璧
长满了绿色的爬墙虎,一口深井边青藤青潭青苔,水滴声声下

这户人家,后来我发现居然是我家亲戚,长沙堂兄的舅舅
某个午后与我在大队部里相遇的矮小男人,肩挑一担白米

堂兄的舅舅几年后也死了,潭水脚里的深井青藤青潭青苔
像我家那个中断来往的姨妈,在半里外的异乡依然还活着


《栏家龙》

栏家龙是一个地名,我上小学前的玩耍乐园
这里曾经是被镇压的地主家的宅院,夜里猫叫声声碎

我没见过被镇压的地主生前的样范
我在穿堂风里与地主的鬼魂相遇过,他佝偻,他面善

我一直记得地主鬼魂的样范,夏日里我回家就大发高烧
家里人谁也不懂我为何要发高烧,为何梦话胡话直指向地主大人

人不能总是发高烧,几日后我便好了,活蹦乱跳,在栏家龙的操场上
跟在哥哥的屁股后打蓝球,摔得鼻青眼肿,直到妈妈喊我们回家吃饭

一夜之间地主阴森之宅院改造成一所学校,从小学到初中
一度还有高中也在情理之中,名字叫栏家龙中学,印象中从不见挂校牌

此校归属天井坡乡与樟树乡共有,不知当政者如何分配管辖权
白天是肮脏的孩童,从文肓到秀才,从新式女教师到旧私塾先生

在白天制造出书声朗朗,一度还有英文与国文混杂,鸡鸭穿行于课桌下
最壮观的莫过于左右大屋下的男女茅房,尿骚气在田野稻花香里飘出数里

我的记忆里还有一盏煤汽灯高挂在一个斗得奄奄一息的地主婆头上
她的人生还有什么希望啊?她垂头丧气,估计内心早就跟着地主老爷走了

有一天早晨我们齐聚栏家龙中学大礼堂,参观地主婆穿着花衣的遗体
想必在野猫的叫声里上吊是惟一的出路。孩子们被那双锈花鞋吓坏了

《水库大坝》

兴修水利,备战备荒
斗大的标语是白石灰写的,狂风送来大暴雨

标语洗得面目全非
大坝上的农民赤裸上身展示饥饿、性感的中国

高高的大坝万里无云,碧空如洗
石墩子抬起来砸在松软的黄泥上

年轻的父亲们喊出的号子在空中飞扬
一群奶孩子的肮脏的母亲奶水滴在泥地

等到水库里蓄满清水的那一天
会淹死我们其中的哪一个小孩子?

水库浇灌樟树乡、天井乡更小的水库
水库每年为蛇坡里奉献新的化生子

《斗地主》

穿开裆裤的孩子,他张嘴叫我腐朽的地主
我扮演地主多年,早晨着长袍迎接日出

我迎接日出多年,在我有限的生命里
我认为日出是最接近腐败的仪式――

从我家院墙上照进来的阳光
充满了恐怖、泥土腥味、刺眼的暴力

有人要杀牛,肮脏的长条形木桶杠在肩上
苍老的屠夫身后跟着一群更小的屠夫

我痛恨把牛不当作亲人的人
他们包围了我的家,他们要杀我的牛

在批斗会上,我因喝牛奶而下跪
在接下来的游街中,我学了一路的牛叫

乡村的天空布满了红布
连我流下的泪水都是肮脏的红色

我是地主王老四,我低头认罪
我抱着一条牛腿,叫我的爹爹呀――

我前世是一条牛逼死了的牛,而今世我做了
肮脏的地主,谁都可以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打游击》

我的哥哥高大,嘴上长了一小圈绒毛
好像他获得了父亲的授权,领着我们去打游击

打游击是需要很大的体力的,要从一个山头冲到
另一个更高的山头,还要听随哥哥的号令

随时卧倒,顺势翻一个滚,最后要滚下山坡
哦呀我的天呀,哥哥的命令我得听从

我是一个合格的游击队员
我与哥哥领导的大部队成功地占领了猪场、黄泥冲

从茶场引水渠里一直向前跑,一直猫着腰跑
直到我抬起头,后面追捕的人才不见了


《打架》

在放学的路上我们可以干很多事
打架是我们最爱干的一件大事情

四妹子打了牛妹子,头破血流的,鬼哭狼嚎
本来就破的衣服也撕烂了,露出半边肉坨坨的屁股

打架就得往死里打,牛妹子追上来朝四妹子头上拍一红砖
红砖拍断了,但四妹子的脑壳一点都没事,“我有铁头功。”

四妹子扑向牛妹子,战斗激动人心,我们更小的孩子们前呼后拥
远离学校往大队部狂奔,我们放学老师也放学,熊校长凶神恶煞

熊老师来啦,快跑――
熊老师是小学里的铁腕人物,他有一套让人胆颤心惊的骂人方法

他把四妹子骂得尿裤子,你一个五年级的崽伢还好意思留级呀
他把牛妹子骂得鼻涕脏泪唏里哗啦,牛妹子这条倔牛还真的低头害羞了

小时候的夕阳像牛妹子脖子上的鲜血,一直流到裤裆里
归巢的鸟儿飞向炊烟升起的地方,吵吵闹闹拥挤在飞跃村的上空

打赢的回家喜气洋洋,打输的突然拎着一根竹篙子
跑到对方家门前跳脚骂娘,要戳掉他家屋上的瓦片

《秘密的生活》

竹山里的人家仿佛在过秘密的生活,我不知他们在我整个童年时代
过着怎样的生活,倾斜的木屋,在我地并不多见

过高的门槛不多见,一个胖胖的女孩也不多见
生崽了还一家人住在堂屋里,我去外婆家时经过他们门前
他们在地坪上打闹,一齐跑过来看我,一家人又不做声了

记得他们的木屋发过一次大火
夏天的傍晚,我们都在下事塘洗澡戏闹
突然听到惊呼――发火了,一股浓烟升上西天
大人小孩狂呼乱叫,人们从田里从水塘里冲向同一个方向

火势在那个年代的风中呼呼作响,大有吞没竹山里的架势

那户人家的堂客瘫坐在地坪里哭,怀里抱着一床蓝花被
但事过不久,我在大队部看见她与一个男青年开下流的玩笑
家里好像没发大火一样快乐


林忠成诗歌

      《喜马拉雅的高度》
一群野马在喜马拉雅山脚下狂奔
要去踏平一个人内心的尖顶
在喜马拉雅山上
只要一把梯子就能爬上天空

村里有个老木匠常年替人做梯子
用羽毛和梦幻
趁大伙都睡下了 后半夜2点
有月光的晚上
那时天空极度深寒
你扛着纸梯上山
从此不再回来

你要以自己的白骨为喜马拉雅增高5厘米
为山下灯红酒绿的人们竖一个高度
要么埋葬于茫茫人海
随便盖几把稻草
要么扛一把铁铲出门
一铲一铲积累自己的心灵高度
最后高到没有一个人能与你交谈

《别惊醒了白骨》
喜马拉雅让一支台灯下的笔变得辽阔
千百年来的积雪让这个人小心翼翼躺下
不要惊醒了雪下深深的白骨
不管是牦牛骨还是羚羊骨
或者人骨

它们已过上平静的生活
在下面悠闲地织毛线
在月明之夜独喝闷酒

不要惊醒了路边的小石头
它关掉了全部门窗
替村子里的人守候宿命

不要对一盏微弱的煤油灯大喊大叫
它是个苦命女子
是为了衬托喜马拉雅的强悍与不可一世
而投生在这个小村子的

《喜马拉雅的风》
一个喜马拉雅山脚下出生的人
必无敌于天下
山脚下的村子适于容纳走投无路的人
适于东山再起的人居住

没有退路了
你心里有一座比喜马拉雅更高的山
峡谷来的剥皮风  像一个过滤器
把你前世今生的爱恨统统滤掉

在这里住下来
让恨你的人找不到
让爱你的人哭昏街头
这个村子出产为义而死的侠士

喜马拉雅让许多红男绿女害怕
就像每个人内心都有一块漆黑寒冷的空间
谁也不知它有多深 多冷
人人都不敢正视它

许多人一辈子都在为绕开喜马拉雅而努力
一副叱咤风云的样
他最怕来自喜马拉雅的寒风
能让他在人声鼎沸的闹市彻骨生寒

《一块废铁》
一缕烟雾迫使一头水牛
向它传授机密
月光像一台打印机
在屋顶哒哒打着

有一块废铁在铁轨下醒来
睁大锈迹斑斑的眼
它是某位旅客忘记带走的心事
铁路工人浇过几回水后  它抽出了嫩芽

这块重压下的锈铁
总在腰酸腿疼中醒来
它亲眼见证了许多乡村小伙
踏上列车 一去不归
许多恋人在铁轨边分手
这块锈铁越来越成熟
它将成为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

《悬崖嚼碎天空》
悬崖把天空嚼碎 啐向田野
村里一名孕妇生下一块盾牌
上面有几行甲骨文“沃野之上,
黄帝大战蚩尤------------”

一场战争生了一个村庄
男人以鹅卵石为食
女人把土地当皮肤

一排悬崖牙尖嘴利
从这个村子出去的男人
时常产生被刺破的疼
这种疼来自远方 是远方的一群羊
许久找不到青草吃

村民们对付疼痛有一种土方
割一把青草给它
村前石碑上刻着祖训:“痛,难养也
是种脾气大的动物,当拴上笼头--------”

每个经过悬崖的人都小心翼翼捂着肚子
每只鸟听到“悬崖”二字就保持沉默
每位嫁往远方的新娘经过悬崖时
总要停下来诉说:“但愿你能该改变我的命运-----”

《井底》
井底是一个村庄最黑暗的的部分
它在夜里凝聚力量
白天释放在妇女灿烂的脸上

在一些偏远山村  外出失败的男人
总会独自跑到井边  
对井底下那块黑暗诉说心事

一定要沉得住气
等对方先出招
等对方耗尽了明亮部分
你才使出黑暗力量
像从漆黑的水底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剑

井不仅提供水源
还能储藏一个村庄的性格
容纳全村男女的疼痛

井是一个村庄的银行
人们把生老病死 爱恨情仇全部存进去
井边花花绿绿的闲花野草就是利息
一个幸福的村庄一定要有家利率稳定的银行
细水长流  人丁兴旺

《来自黑暗的寒》
村里每死一人都使井底下的黑暗加深
这种积累使井底充满冤气
从井底取出的水一片深寒
井常年在锤炼一把旧石器时代的剑

井的四周埋了许多尸骨
民国年间的乱葬岗在几米外
舀一碗清凌凌的水
谁能喝出兵的慌马的乱?

它从累累白骨中穿过
像一种顽强的性格
清晨透过井边的一滴露珠
能看到一匹白色战马
在寻找战死的主人

黄昏 树林里凝聚着一团可疑的雾
等待最后一个上岸的农民动手术

《大密度物质》
未婚小伙得到长辈警告:“千万别
凝视井底下那块黑暗,它有生命,在成长
它是这片田野的煞气--------”
天黑后井边立着一块牌“禁止任何人夜间取水!”

井底下那块黑暗曾使3个姑娘精神失常
人们每天取的白花花的水
其实是这块黑暗的分泌物
是它老化的角质层

这块黑暗会饥饿
夜晚是它的进食期
井上面的天空形成一个漩涡
所有黑暗在一股巨大引力作用下弯曲
下榻  连星光也扭曲

空中飞沙走石  屋里安然入眠
这片黑暗是井的魂魄
井提供了全村人的思想
塑造了全村人的性格

它的全部压力都由深深的黑暗承担
这块黑暗是全世界密度最大的物质
是最有思想内涵最丰富的一块物质


《井的历史》
水底下的这块黑暗  翻了个身又睡去
白天不论有多少只桶嘻嘻哈哈打水
有多少姑娘小伙在井边打情骂俏
都吵不醒它  它太深了
比深秋还深

宋朝初年 它还是一个泉眼
成批抗金部队打小村庄经过
一人一刀把泉眼越挖越深
遂成为井

战士们把大刀 利剑扔进井里
让它们吸收深处的寒气
吸收来自黑暗的从容 镇定
这些寒气能冷却敌人的鲜血

那时  井底下的黑暗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
现在  它成了城府极深的老人
人间的聚散离合它从不参与
它只在幕后收账


李成恩诗歌

《细雨传》

1

温柔的时光属于我
也属于一场无声的细雨
我坐下来苦思冥想
用手指敲打雨水
它淋湿了我的青春
青春在细雨里跑步
就算是淋湿了
又有何不可?
抬头看云的日子
内心慌乱
青春如闪电时常追击
双脚如野兽
嘴里的闪电烧焦了
无限享受细雨飘飘的日子
与门前的树说话
细雨一去不复返
要把细雨收集进体内

2

我认识好多细雨
我认识好多恼人的风

那是在一年前
我从办公楼出来
一场细雨淋湿了我

一年前的细雨
跟踪了我一年
今年我又碰上了这样的事情

细雨,飘在我的脸上
像是无意的
像是匆匆的过客

暂且不说细雨
我说一阵恼人的风
直接刮到我脸上
拦住我问:
你是去年的那个人吗?

我不是
我怎么是去年的我呢?
我走入细雨中
我认识一场细雨甚过一阵风

《黑夜传》

我是如何进入黑夜的?
扑腾一声
我就掉入了黑夜

我清理历史的遗骸
我清理黑夜的墓床

为黑夜送葬
为黎明打开大门

通过诗歌为黑夜作传
手中的笔滴下一团血


《翠鸟传》

一只翠鸟
一只戴纱巾的小鸟
来敲我的门

我问她有事吗?
她说没事,但要向你讨一碗水喝

我喝的水也不多
但我能独自喝水吗?

面对一只翠鸟
我连我的面容,我的一颗心都奉上了

《清水传》

我走到黑夜下
摸了一手的血
这是谁的血?

哦妈妈
我摸到了谁的血?
我摸到了黑夜的血

我哭着叫妈妈
妈妈呀你给我端来一盆清水
我低头看见我脸上的泪水
一滴一滴
如黑夜的泪水
滴到妈妈的清水里

《温柔传》

一个人提着一棵树,树冠如墨汁
一滴一滴滴在夏日阴凉里
有人推开门,手指苍白
她的脸上有一团火苗
她的嘴上有一棵树
树冠翻滚
她说话快速
眼睛闪烁兴奋
她终于坐下来
看着我的眼睛
吐气若兰
一字一句告诉我
世事如墨
我只取一树冠
        
《陌生传》

在炉子上烧红的激情
能端到桌子上享用吗?
一个雨夜探访的朋友
该如何劝说她人生的变故?
我与朋友在书房里静坐
偶尔交谈
偶尔看一眼对方
她的脸瘦了
她的人生看不清了
好像她来历不明
难道她是从《圣经》里
来布道的?
她的脸或明或暗
陌生得如十年前
我们在机场的偶遇



朱鹰诗歌

《六月的那四天》
北京六月初 四天雨淋淋
真实的姑娘挥动纱绢
沙漠以南 彩虹一片
正好掠过我无泪的脸

爱情是一把妄想的剑
让春天的才子失恋
因为名叫四月天
才配坐在你身边

初恋是微风的情绪
小说中流动的溪水
虚构故事的演员们
轻松地拉动了风筝线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有一种幻影叫诗人
却见无情的男和女
把美丽的诗篇献给你

光阴是一只蠕动的虫
而月亮带我去天边
温柔的思念万水千山
瞬间映现神秘的花瓣

宁静惊扰了你的眼神
迎风的舞蹈飘忽不定
“你将永远陪伴我
唯有你知道我最痛的欢乐”

  
《上帝的电影院》

我漫游在宇宙的边缘
那里是上帝的电影院
诗人们谈着偶然和必然
女人们猜着爱情能否永远

如果爱真有天意
我就坐在咖啡馆里等待
独自吃着蓝莓蛋糕
哼着迷一样的小曲
当红茶的香气慢慢升起

真有那么一次
天使来到我身旁
轻轻地掸去我肩上的尘埃
吻了吻我的额头
含情地望着我
但我深知
她不是我的爱人
我也不属于
她生命中的回忆

因为我的爱人
长着可爱的面庞
穿着红色的衣裳
住在很远的地方
至今还么有长出翅膀
更不能在湖面飞翔

我们经常在群星之中徜徉
每当我因为灿烂而受伤
她的眼神就会变得更善良
那是星云里最美的目光

甚至我的叹息之云
也会被她欣赏
她知道我深爱的星辰
永远在梦的远方

她从不教我坚强
只顾优雅地浪费时光
能超越庸俗的圈子
你才是她的偶像

有一位光年的白头翁
透明的身体套着苍穹
有一种模糊的预言
宇宙的幻想全是色空
我们不过在其中
是泡沫人生的主角

漫步在太阳一样的恒星边
她问我是否爱上了别人
就像大地被照亮 变得温暖
我说我会爱上所有的人
让人快乐是我的本分
但直到这部大片结束
你一直住在我寂静的心间

这是最真的电影院
每个人都是观众和演员
既然上帝来导演
我们就要真的演。


《致无名诗人狄金森》

至纯的女人
精灵的思绪
为何让我发现了你的秘密
我惊诧于百年之后的凌晨
我突然和你一样
思维更加奔逸——
山在飞
水在笑
天空在吹箫
狐狸在坐禅
我在上下左右

我多想献给你一首诗
因为我也是无名诗人
守着丰富的日子
渴望自然和空灵

为了你
我走进神秘的通道
把人为的概念遗忘
把聪明的动物埋葬
仿佛在假设的晴天
欣赏最后的忧伤
如果地图变了形
把爱情贴上迷墙

为了你
我情愿把现实变成梦境
把自己装扮成植物的模样
让万物以你为偶像

此刻,我看见
你坐在房间的中央
午后的阳光照在你脸上
你的影子映在溪水旁
眼中没有任何波浪
那首快要写完的诗
像你端着的一杯清水
没有任何意思和方向

我知道
你的诗中有神性的波澜
上面布满了上帝的庭院
你的孤独无需借口
暗自隐藏着内心的欢颜

我真知道
你正在思念黄昏中
一支特殊的香草

《这是谁的柳岸》
这是谁的柳岸?
在秋天的微风中
迷住了美少年
朝霞错过了她的腰身
正午误读了她的浓发

溪水荡漾 映入月影
晚风潜入 梦的岁月
夜幕泛起银色的光
就像一位陌生的朋友
早出晚归
看朝霞出没于五星饭店
或裸奔在乡间原野

那反复呼叫我名字的
是谁?
在远方迷路后梦想摘星星的
是谁?
在杯酒交错中回忆童年的
是谁?
在处女永远贞洁的幻想中远走高飞的
又是谁?

神奇的月亮
谁从柳岸深处走向简单
这是凉夜的命题
或是诗人正放纵自己?

秋之黄昏
谁想哭 却又哭了
仿佛在柳岸的边界外
还有另一场丰收


《诗意的日子》
我刚从梦中归来
眼神带着诗意
因为我看见了你

我以为那是梦
你却就在目前
那不是为了避雨

享受星光是我的事业
反正一生都是梦
你的美妙却是眨眼

上帝把星星指给了我
我却望着月亮
并做到了平等

你本是水中的明月
我不过是尘埃
在你的周围闪亮


张成德诗歌

《桃园结义》

……桃花灼烧眉目时
下酒的当有一壶岩浆

都说世上无二命
我却以草鞋的革命换你牙签

嗟!一口波澜难咽喉
冷眼那缸内龟首

“十环、十环”我口内冒火箭扣
非指那美人搔发之鬏

忠义,一场贩运军火
已到了剪云燕子再试手

你铸废铁为刀
我铸边角余料为捅地的矛
要让热心豆腐也起铁索桥
照亮落花流水中停放的喇叭
纸烛明船前来照亮,屠猪的刀、屠妖的刀
更不能丢掉这坛河北老窖

兄弟呵,谁说忠义是难踢的球
兄弟呵,为了这桌宴席
我宁舍座骑身上棉袄,或者也可能抵压这酒楼

“六六六”、“五鬼魁首”
从今起,一个喷壶洒向那骷髅上
长出的花椒

《三英战吕布》

……兄弟,这壶温酒留着
就当小件寄存了

西风挤压内的钢板
热血的缩骨之法
有了它喷薄的水笼头

到了,改写它的温度
到了,与那木人之桩对决时候

终日同文字撕杀
不该是虚构内卧槽马
一个弓卒手概念
更是那佩剑的将军

更是那踩在红线上射出万支没羽之箭

如果一双蚕眉卧仅仅停留紫檀花床
非泰山之重
非鸿毛之轻

毫毛受难时刻
利刃斩断体毛时间

天下的文章以N次开方
一个胆的可贵之处是方天画戟奔来缰绳

——放马来,三通鸣鼓关前
——放马来,遍地罗雀可数的黄罗伞盖

要让流水倒着数
须眉更要当腰带
自古的打斗
有几人能战成三缺一牌

《华容道》

“孟德兄”:这次真的望断天涯路
赤壁烧弯了满天蝌蚪文字
怎么按下一个东吴又冒出一个葫芦
唉,此类写作注定丢盔卸甲
注定折寿
摸摸你的上半身还在马上吗

“孟德兄”:无论烧烤还是水煮,烟熏
灌水的贴子少吗
稍不留神,你的下半身已经湿了荆州

自古春秋写作
就是一种心跳的防火网

“孟德兄”:此生别过了罢
过了河再拆桥、再数典忘宗
小人物技术
必遭一匹赤兔马追杀啊
一个刀锋避过
但,一把羽毛扇子
随时将你拿下的
此时按下不表

你可以不听红脸汉子呛声
但一定要听老道的哼哼教导

至于八荒神通完全屁话,尿话
无此类章法

《空城计》

……蚂蚁走到了刀锋
这条红色戒线

引兵城下的马嘶、鼓角鸣、压城黑云
而你就这般坐着看着身边一串豆角
一把古琴,二个抱剑童子
一道茶海,历经五湖四海的翻浆
来阻止这样阴霾之天
你的想法:把文字搬入城内
就能存活十年,或者半生
与其说挽救一次眼疾
更等同于清除“白内障”打黑行动
当然黄土铺街是必然的消毒
洒水净户、净门
但不净人

丞相,这胜利之法
你让前人不可复制,后人该怎么办

——他人之相,非自己之相
自己之相,非真实之相
如何让昆虫爬上它的时辰
纹天下的肉身

丞相:一个闭门造车人物
注定是一个纸上谈兵人物
只能居高临下守着山上一根大葱
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丞相:二军相戈、兵不血刃
该是汉语最高境界
所谓天下无贼的写作
就是让石头退位


《煮酒论英雄》

……若数天下真主
汝以“杀光、烧光、抢光”下手为强
某以“泪光、抛光、脱光”占为先

……汝以除暴安良为官一任
深得君心、臣心、萝卜心

……“某以复汉家身份传播天下经文”
赶制那“门钉肉饼”之口

——喜相逢呵喜相逢
青梅煮论英雄
一切均在杯中转

孟德兄,此番你虽软下肉身
我却失手杯子
落得一个偏头痛

《隆中对》

话说天下大事合者必分,分者必合
慨当以红布兜儿逃亡,或黑抖蓬晋见一个粗布衫

尔可鼾声如雷卧于一个高冈
吾却拍出十万火急秘电
全为这汉字复苏金钢钻头

骨肉相连非那羊肉一串。铁签

有长发道人说:越是艰险越向前
拐过山口就是桃花园
秋翁遇仙,汝应为大隐之人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自省时刻非是柴门童子

我扣这茅房门,就是引进喜鹊飞出
平息那大野鸡鸣犬跳
顿开皮肉毛塞之拉链
虽有江东之人占据太湖之石为漏眼
盗取江南春色
虽有北人占据宫廷手谕方式传递假消息
扰天下之神经
汉字何以脱险

我视尔等造反的良心合为民心
可插上红旗调天下甲胃
挥剑斩蛇
讨伐董卓满塌精斑

尔等小笼包屉加火十年
小灶台。供奉给青山
要做天下主人
就必须草船借箭,借阴霾之天
沸水内煮蛋、扯淡
同汉字饮酒,做爱、新欢
鼓乐中赚取狐狸嘴脸
赶往荆州西川
免去柳絮迷眼,棉花减产

如此,汉字的江山
尽在岩石之上,重新活命
必为那渔读、耕、樵身份
散发后人



黄明祥诗歌

《办公室》

要有窗
能看远一点更好

要有几本诗集
得留点余地

要有一张写字桌
简单点,不要弄得像口棺材

后面,最好有一面墙
挡住那些我不想明白的后事

如果前面还有
就挂几张山水画

多备些白纸,写写画画
一生就过去了

没有用完的
在坟前烧了

最后,带上门
我会习惯盒子的安静

《关于水份的科学数据》

地表71%是海
所以,石头很少浮动
蓝火焰扑腾起群鸥
我将夜晚分为两个版本
给书房以陆地之石与海上翅膀
常怀潮汐之心读月
望去水席卷白浪,回流从结尾退下
从桌上的茶杯看飘在陆内的湖
坐椅如舟,一山寂静

从澎湃不止到心如止水
是蒸发一生的过程
胎儿90%,婴儿80%,成人70%
老后,降到60%以下
老到极致,一切就可有可无

我也相信,脑脊髓99%、血液70%是水
所以总有大量念头荡漾
很多人知道骨骼中的水仅有5%
却不见石头构成自己的岸
因此,我长期枯坐
不动爱恨情仇



《太湖石》



漏洞是个出口
风掠取了水的通道
我绕到后面
读一个商人转手的诗
从捷径穿透
用交错黑白的光影
清扫积尘,露出石头中的词语
坚硬而温润
不循原路返回,一首诗
就有了骨
风化的,不过是那颗空心



前生的余地
留待水声讲叙后话
我要休息片刻
让风穿过
用歌声封喉
你依然可以听见呼啸
不是呼啸,那是我的口哨
长夜之上的星光
是我的沉吟



沉默,空间更大
水位低于语言的基调
七窍通心的这颗磐石
是泥土的一个动作
或是一颗尘
被放大到无法忽视的程度
千疮百孔危在旦夕
他们在维系着什么,虬枝般
支撑大厦,久久凝视
不忍触及的风景自内而外
与梦魇相似



《故乡》

我盯住这个词
盯住一扇小小的窗
盯住窗外的树
盯住树梢的月亮
盯住月光下的坟地
盯住墓碑
盯住落款的人
盯住他找到造词的人
盯住造词的人词不达意的痛苦
盯住他终于造出这个词
盯住他的发音
我盯了一个晚上
直到他在东边的山上
开始吐出白话


姚彬诗歌

《孤独》

我看见鱼和水在交配,鱼和水在交配
整个屋子,除了鱼和水在交配
就剩下我的生日
(我出生的时间)
         2013.9.23

《碎碎念》

  山不在高,我确实没住在高山
  水不在深,我确实不知水的深浅

  生活是一面镜子,老祖母的镜子被我摔坏几次
  活着就应该珍惜,我日夜珍惜但是看不见活着

  我倒下时,无依无靠
  那些到我命里出差的人,懒汉一样轻
  我大量使用金钱的副作用
  大面积挥霍温良恭俭让

  “勇气是控制恐惧心理,而不是心里毫无恐惧”
  “与其说是别人让你痛苦,不如说自己的修养不够”
  “活着,是因为没有死去的理由”
  …… ……
  这些我都知道啊,但谁又来知道我呢?
                  2013.8.11


         《声声慢》

  这段时间老父亲到宋朝出差
领补助,治心病
  母亲的眼泪金子般好用
  买九百年的慢,九百年的无声
  我是父亲在旅途重逢的小鸟
  我始终在飞
  但总飞不到父亲的宋朝

  年老了,父亲越来越像宋朝的人
  独自一人,押着漆黑的破韵
                   2013.8.11

       《 一剪梅》

  好事的鸟叽叽喳喳
  你要去看你的父亲自己去吧
  你要去向母亲赔罪自己去吧
  站在梅树上,和梅花有何相干
  和我何干?
              2013.8.11

       《 赞美》

小松鼠懂得领出差补助了
小火车听得懂自己哐当哐当的声音了
乌鸦把刘二娃叫死了
门窗的不锈钢明白锈的恰当用途了
它冤活了多少年
它还有好多地方没去过
比如旧货市场、红红的炉子
琳琅满目的超市、樱桃般的嘴唇
碗、床、盆……
好多美丽的名字它都没用上
它那双闪亮的眼睛直盯着我发愁
我的眼睛也有愁啊,但一点不闪亮

我赞美它那双闪亮的眼睛
居然还含着愁


《假想敌》

摆开纸,摆上酒,摆上古意,和自己并坐
今夜星光灿烂,今夜平安,今夜我缩小成一只蚂蚁
宽阔的道路太宽阔,宽阔不可靠
宽阔的上面有天覆盖,宽阔的下面针眼一样
醉酒的人,放牛的人,开车的人,拥抱的人
举着针眼一样的利器,和宽阔一样迷茫
大风起兮,我投奔到了东
西边和东边一样近,只是敌人不同
怀疑和惊愕不同
我和古意并坐着,那些老死的敌人
疾驰在慢里
其实,只有我一个守墓人
人到中年,还全副武装
多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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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4-2-16 13:44 | 只看该作者
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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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4-2-16 19:54 | 只看该作者
关注,并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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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4-2-21 09:51 | 只看该作者
请各位卡丘来此贴诗,上面没有作品的卡丘诗人请主动来此贴上你的代表作吧。
我正在编选《卡丘主义诗选》,正规出版社出。也会从此处选诗。
年后事多一些,要时间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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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4-2-21 20:40 | 只看该作者
早上候梯

候梯者很多,据说电梯卡在顶层
那里离雾霾的中心最近
莫非写字楼的肺
首先被堵塞,我有点杞人忧天
怕电梯像咳出的一口浓痰突然直接掉下
冲击波将这个小房间爆破掉
我返身到大门口,买了杯豆腐脑
一边听吸管发出喧哗,一边往回走
电梯已下来过,又跳着红色的数字升起
我等了会就挤了上去
就这样,我成功打入凶器的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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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4-2-21 20:41 | 只看该作者
竹园居
黄明祥

蓝雾在竹园图里飘
炊烟升起,包裹房子
山色包裹烟雾
阳光照进这层层的茧
递进或转折不着笔墨
我渐渐步入
将竹瓢伸进石缸
一根竹管伸出窗伸进竹林
带回一线跳动的水
将微风的窸窣淅淅沥沥滴落
竹瓢提起,像喉结滑动
慢条斯理吞下接憧而来的岁月
爱人坐进一面银镜
她们面对面倾诉,一夜之间
有很多新话题
画外的光走进通过窗上的走廊
开始叽叽喳喳
孩子吹响竹叶口哨
晨曲清脆
从不忧心吹破日子
灶火鼓着掌声
听见鞭炮乐开了花
内外恰如其分
锄头随意翘着脚板斜倚在门角
水已煮沸
我沏一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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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4-2-21 20:43 | 只看该作者
齿轮

齿轮在于咬合
在于与大大小小的齿轮咬合
在于咬合之后转动
在于在固定的位置转动
在于有不有润滑油仍能坚持转动

如我的父亲
与他的父亲母亲
与我的母亲,转动所有生机
与我,与我的弟弟
用血咬合
他转动我们
他满负荷加速
让我们有了自己的转速
他渐渐慢下来
他渐渐老了,他渐渐瘦了
露出肋骨,像一架遗弃的梯子
他咬合过扭力巨大的齿开始脱落
每转动一次都会发出呻吟
在空中留下齿痕的颤抖
他瘦得如一根轴,一根弯轴
他朝着土地,朝着长眠的母亲
他渐渐弯下去
他将与土地咬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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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4-2-21 20:52 | 只看该作者
黄明祥 发表于 2014-2-21 20:40
早上候梯

候梯者很多,据说电梯卡在顶层

黄卡丘的诗实现了有趣原则与消解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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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4-2-21 20:5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周瑟瑟 于 2014-2-21 20:55 编辑
黄明祥 发表于 2014-2-21 20:43
齿轮

齿轮在于咬合


太棒了!多谢黄卡丘的好诗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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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4-2-21 21:26 | 只看该作者
佯动

招聘9999个女失业者,扎羊角辫
赴这城市的夜宵摊
将扔弃的羊肉串竹棍收集到中央广场
编织一群羊,按长幼置于草坪
供人合影,另当场宰杀一群活羊
取羊的腿骨做鼓槌敲响
这是三国的一则退兵之计
当场将皮卖给皮具厂,将血冲进下水道
不要误判为羊水,将内脏送进宠物犬的嘴里
拆散那些竹艺品,从羊的身体取一根根的刺
举行一个类似于算命的抽签仪式
再穿上新鲜的碎肉,架上烤箱
让油在火上发出哧哧声,分发给观众当场吃尽
用竹刺还做一把佛香点燃
跟那些跪着的吃客讲一点常识,不要瞎跪
香是向佛发出信号,并讲佛陀得道前
因为苦修奄奄一息,在尼罗河边
喝了牧羊女的奶才恢复元气
要不了多久,会有穿着皮毛一体的
时髦女郎烫绵羊一样的发型
她会拉开精致的羊皮包
拉开银白色的拉链
从羊齿中取出一张人民币
时间就随便选个黄道吉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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