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评还叫悟空短诗《爱上一个俄罗斯女人》
《爱上一个俄罗斯女人》
诗/还叫悟空
天气预报说,要下雪了。借着这场雪,我给自己造一个劳改营吧
我把我关起来,我让我病倒,还不停地咳嗽
雪下到一尺厚的时候,你赶过来
你不要坐高铁,高铁太快了
你要坐绿皮车,摇摇晃晃地来,咣咣当当地来
雪不满一尺,你就在路上耽搁一阵儿。耽搁得越久,你就越温暖
直到在漫长的途中,你一点一点,变成一个小小的俄罗斯女人
不了解背景和没有知识储备也没关系,了解存在主义文学思潮就够了。存在主义戏剧大师萨特就是把场景和任务设置在一个特殊境遇中,并以此塑造人物。本诗劳改营就是。这样看来本诗是在一个处境里检验爱情的忠贞。不了解存在主义文学思潮也没关系,只当是中国男子的异域情怀中,对知名度很高的俄罗斯女人的一种向往,以及某种程度上的不甘于爱情的平庸。
但是,俄罗斯女人与劳改营之间确实又构成诗歌文本意义的延伸。例子多了就构成普遍性,普遍性延续了就构成民族的性格。例子少了就是特殊性,特殊性不构成民族性格。难道是中俄女人就此不同了吗?两相对照,不是难堪,而是值得深思。
值得在漫长的途中奔赴处境不妙的——采取西方的说法,情人——的一个女人,一定是敢爱敢恨的。恨的是处境的制造者,爱的是值得爱的那个人及其气节。这样说来问题就严重了。是中国没有值得女人共赴艰难处境的男人。也就是说,有,也是特殊性的,不具备普遍意义。
果真如此吗?在某一时期,是的。而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中国的男人也曾有血性。《左传》:“大史书曰:‘崔杼弑庄公。’崔子杀之,其弟嗣书而死者二人,其弟又书,乃舍之。南史氏闻大史尽死,持简以往,闻既书矣,乃还。”这还不够血性吗?
消磨殆尽的低谷就在当下。而从灵魂到肉体的消磨从汉代就开始了。如果说汉武帝对李陵判断不清,对苏武不清楚吗?但苏武也受到牵连。司马迁为李陵说话受的是宫刑。“宫,淫刑也,男子割势,女人幽闭,次死之刑”。这种灭除历经整个集权时代——从秦到清。在文革达到高峰。懦弱和苟且就是这样长期训练成的。跟什么主义和革命没多大关系。
如此看来,要体谅中国女人和中国男人。
俄罗斯的历史恰恰没有这种制度性的,训练性的,对灵魂和肉体的剪灭。一旦近代有了,他们的民族血性还在。故事距离我们较近。因此,我们在低谷仰望一下俄罗斯也是对血性和坚贞的一种呼唤。
回到《爱上一个俄罗斯女人》,过度延伸的诠释不见得对诗歌文本的阅读有好处,但不管从哪个方面阅读,本诗都是对气节的呼唤。
2015.05.31于诗歌流派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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